======================================================================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so°小呆╭】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东方不败]与君同袍》欢卿 杨莲亭:“属下救左使大人,是职责本分,并无他意。” 东方不败:“我心悦你,与你无忧,我的心意,你留着玩吧。” 杨莲亭:“他日,属下以半副銮驾、良田千亩、十里红妆求娶教主,教主应麽?” 东方不败轻轻一笑:“本座准许你放肆!” 这是一个渣攻杨莲亭重生,对教主付出真爱的故事。 内容标签:重生 武侠 报仇雪恨 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杨莲亭,东方不败 ┃ 配角:平一指,任我行,任盈盈 ┃ 其它:CP是杨莲亭X东方不败,无虐无生子复仇爽文,教主幸福圆满结局 ====================================================================== 第1章 祸害遗千年 黑云遮日,山雨欲来。 百花谷内,人迹罕寻,却有几间木屋隐约可见。 一个约莫七八岁的孩童,虎头虎脑,正望着浅浅的篱笆发呆。突然飞来一个小箩筐,稳稳的停在他的手边,屋里传来一声大喊:“死小子,赶紧给我把草药收起来,若让雨淋湿了,就把你手剁下来入药!” 孩童一怔,回过神急忙把院子里晒的草药收起来,分开放入小箩筐,抱着小箩筐回屋里,“先生,草药收回来了。”看平一指正在收拾背篓,“先生要进山麽?” “趁着山雨,我刚好进山采几味药,你乖乖待在小院里,我周围都撒了药粉,蛇虫鼠蚁野狼猛兽都进不来,你要独自出去葬入狼腹我可不管!”看孩童适时愣了一下,继续说,“天晴时正午时分把这箩筐里的草药拿出去晒晒,傍晚时分收回,切莫淋雨,可记下了?”平一指交待了一番,也不管这前些日子从山里捡回来的孩童了,便自顾自背起箩筐,戴上斗笠出了院子。 孩童点点头,表示知晓了,目送平一指远去,吁了口气,“娘的,都被这老怪物使唤惯了!”又猛然锤了一下头,“这都他娘的什么事啊,真见鬼!”一屁股坐在木椅上,又开始发呆。 此孩童就是杨莲亭。 当日杨莲亭被任我行、任盈盈、令狐冲、向问天劫持逼问东方不败下落,想着东方不败武功天下第一还怕几个跳梁小丑不成。于是就带着到了东方不败跟前,只当东方不败抖抖绣花针便能结果了他们。 只可恨任盈盈这个小贱人! 杨莲亭一想起任盈盈折断自己的手脚乱了东方不败心神,就恨意滔天。东方不败是为了就自己才会被那狗娘养的令狐冲有机可乘,才会被长剑贯胸,而自己也被任我行这个狗贼一脚了断踢下黑木崖。 不知是阎王爷打了瞌睡还是他杨莲亭本命不该绝,居然未死,或者说是已经死了却又还了魂,只是变成了如今八岁时的小杨莲亭。 醒来的时候已经在这木屋之中了,浑身上下无一处伤痕,就是该死的怎么也想不起八岁时如何会出现在黑木崖下。 救他的自然是进山来采药的平一指,“是我救了你,你的命就是我的,以后给我好好料理草药!”于是在杨莲亭还没回过神时,已经被定下药童的差事了。 且不管这活见鬼的状况让杨莲亭迷茫不已,就平一指那乖戾的性子就够他受的了。一月下来,身体早就恢复到活蹦乱跳,杨莲亭无奈当起了药童。 对平一指,杨莲亭自然是最熟悉不过,日月神教的杀人名医,“医一人杀一人,杀一人医一人”的怪癖和他的名字一样出名,前世被东方不败招来为自己看过很多次小伤。不知为何平一指会救自己,但是现在杨莲亭拖着八岁的身体,也确实需要一个安稳的住所,不然即使白捡了一条小命也走不出百花谷,只会成为毒蛇猛兽的腹中餐。虽然这里并不是最好的选择,总归是平一指救了他,目前暂时不会害他。 平白捡了一命,本该庆幸,可又迷茫得很。自己活了过来,那东方不败呢?跟自己一样,还是已经…… 想起那幽深的眼神和最后那声凄厉的“莲弟”,杨莲亭难得的烦躁了。这辈子还上不上黑木崖呢?难道要行医?呸呸呸,老子可不要成为平一指那怪物一样!想到黑木崖上的任盈盈和任我行,杨莲亭又觉得非要上黑木崖弄死他们不可,为自己上一世报仇,不然这辈子都难消这口恶气! 可是凭自己下三滥的功夫怎么报得了仇啊!杨莲亭揪着头发很懊恼! 娘的!老子打不过你们,就用毒药毒得你们五脏俱腐、七窍流血,痛上七七四十九天活活痛死! “哎呀!怎的这脑子也回到八岁了。”杨莲亭砸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想到以前武功是因为跟随东方不败之后才开始习武,二十多岁的身体即使天资再高都不可能有什么大造化了。虽然东方不败费尽心力帮他打通全身经脉,最后终究不过二流功夫,不消说在高手面前了,即使东方不败随便一个贴身侍卫都能把他打趴下。但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他才八岁,正是习武打根基的时候,杨莲亭心中狂喜,或许是老天开眼,要让他杨莲亭这辈子扬眉吐气! 东方不败嗜武,搜罗了不少高深独绝的武功秘籍,即使后来练了至尊的《葵花宝典》也没有停止。一听杨莲亭说要习武,东方不败便选了最好的武功秘籍任杨莲亭挑选。 杨莲亭从脑海中扒拉着合意的武功,翻来覆去挑了一番,想来还是那半本的《九阳神功》最为威猛。 他听东方不败介绍时说起,这《九阳神功》原是日月神教前身——明教的武学至宝,只有教主方可修练,单凭这一点就让杨莲亭很欢喜。这残本的《九阳神功》只五层心法,但按照心法记载,应有九层才是完整。于是东方不败派人秘密搜寻,只可惜一直无线索。而且东方不败研习《九阳神功》之后,才发掘九阳神功是至阳至刚的内功,专克所有寒性和阴性内力,葵花宝典就是至阴至寒的功法,功法相克自是不能同时修练。所以,《九阳神功》一直被东方不败收藏着,并未修习。 杨莲亭前世也对这《九阳神功》心动不已,只可惜这功法是纯内功心法,即使是残本,炼至五层也非要三年五载方有小成,更何况以二十多岁的身体,自是更加缓慢。当时杨莲亭急于执掌权力,修炼了一段时间毫无进展,只得放弃《九阳神功》另觅了一本高深的《天梅折剑》剑谱,不过,最终也是不过是剑招上得意。 如今以八岁幼童之身开始修练《九阳神功》却是再好不过了! 定下心来,收拾好草药,又草草煮了点吃的填饱肚子,便和衣躺下休息,按照心法所说从子时开始修练最佳。 “莲弟……”满目的不舍和依恋,男子似有所觉,却始终不曾回头看望一眼,长身玉立的红衣妇人倚在门框上目送男子越走越远……忽然一声凄厉的“莲弟”,场景突变,只见一袭红衣飘飞而至,唇角来不及拭去的血渍,被两行清泪冲刷着蜿蜒流下,心一阵猛然收缩,想抬手为这红衣妇人拭去这刺眼的血泪,哪知使劲万般力气却抬不起手。低头一看,原来双手已断,看着红衣妇人被泪水洗褪了妆容,打湿了红衣,仿佛心被针刺了般难受,想大吼“哭个屁啊,老子还没死”,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还是依然无意识的想要抬手去拭去眼泪,使劲,使劲,使劲…… “嘭”的声响,床铺被敲打得发出一声巨响,惊醒了自己。杨莲亭猛然坐了起来,才发现原来是做梦! 杨莲亭抹了一把满脸的汗水,无力地躺倒在床上,心痛的感觉依然深刻明晰,思绪混乱成一团。 上辈子被他坑被他害的人不知凡几,从来都不曾有这般情绪,或许是因为东方不败和他是一起死的,又或许一向让他畏惧的东方不败如此被人任意宰割,这都在他心里造成了惊涛骇浪般记忆。他还不知道怎么去面对上一辈子东方不败为他而死这个事实,但是这辈子天大的运气能让他重活一回,他却不想再过前世仰人鼻息、狐假虎威的日子,最后死于非命! 翻个身,埋进被子里。 半梦半醒又躺了大半个时辰,看天色差不多子时了,杨莲亭按下心头纷繁杂乱的思绪,静下心来,宁神开始修练《九阳神功》。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很开心,值得我记住,2014年6月22日,所以决定在今天开始发文。 东方不败的同人文想写很久了,看原著的时候心疼教主下场凄惨,所以决定尊重教主的意愿,CP依然是杨莲亭。因为杨莲亭是教主真心爱过的唯一男人,所以让教主得到最大的幸福就是杨莲亭的真情真意。 以下是摘自原著的一段,让我决定爱教主讨厌令狐冲的原因所在: 一进门,便闻到一阵浓烈花香。见房中挂着一幅仕女图,图中绘着三个美女,椅上铺了绣花锦垫。令狐冲心想:“这是女子的闺房,怎地东方不败住在这里?是了,这是他爱妾的居所。他身处温柔乡中,不愿处理教务了。” 只听得内室一人说道:“莲弟,你带谁一起来了?”声音尖锐,嗓子却粗,似是男子,又似女子,令人一听之下,不由得寒毛直竖。 杨莲亭道:“是你的老朋友,他非见你不可。” 内室那人道:“你为甚么带他来?这里只有你一个人才能进来。除了你之外,我谁也不爱见。”最后这两句说得嗲声嗲气,显然是女子声调,但声音却明明是男人。 任我行、向问天、盈盈、童百熊、上官云等和东方不败都甚熟悉,这声音确然是他,只是恰如捏紧喉咙学唱花旦一般,娇媚做作,却又不像是开玩笑。各人面面相觑,尽皆骇异。 杨莲亭叹了口气道:“不行啊,我不带他来,他便要杀我。我怎能不见你一面而死?” 房内那人尖声道:“有谁这样大胆,敢欺侮你?是任我行吗?你叫他进来!” 任我行听他只凭一句话便料到是自己,不禁深佩他的才智,作个手势,示意各人进去。上官云掀起绣着一丛牡丹的锦缎门帷,将杨莲亭抬进,众人跟着入内。 房内花团锦簇,脂粉浓香扑鼻,东首一张梳妆台畔坐着一人,身穿粉红衣衫,左手拿着一个绣花绷架,右手持着一枚绣花针,抬起头来,脸有诧异之色。但这人脸上的惊讶神态,却又远不如任我行等人之甚。除了令狐冲之外,众人都认得这人明明便是夺取了日月神教教主之位、十余年来号称武功天下第一的东方不败。可是此刻他剃光了胡须,脸上竟然施了脂粉,身上那件衣衫式样男不男、女不女,颜色之妖,便穿在盈盈身上,也显得太娇艳、太刺眼了些。 这样一位惊天动地、威震当世的武林怪杰,竟然躲在闺房之中刺绣! 任我行本来满腔怒火,这时却也忍不住好笑,喝道:“东方不败,你在装疯吗?” 东方不败尖声道:“果然是任教主!你终于来了!莲弟,你……你……怎么了?是给他打伤了吗?”扑到杨莲亭身旁,把他抱了起来,轻轻放在床上。东方不败脸上一副爱怜无限的神情,连问:“疼得厉害吗?”又道:“只是断了腿骨,不要紧的,你放心好啦,我立刻给你接好。”慢慢给他除了鞋袜,拉过熏得喷香的绣被,盖在他身上,便似一个贤淑的妻子服侍丈夫一般。 众人不由得相顾骇然,人人想笑,只是这情状太过诡异,却又笑不出来。珠帘锦帷、富丽灿烂的绣房之中,竟充满了阴森森的妖氛鬼气。 东方不败从身边摸出一块绿绸手帕,缓缓替杨莲亭拭去额头的汗水和泥污。杨莲亭怒道:“大敌当前,你跟我这般婆婆妈妈干甚么?你能打发得了敌人,再跟我亲热不迟。”东方不败微笑道:“是,是!你别生气,腿上痛得厉害,是不是?真叫人心疼。” 如此怪事,任我行、令狐冲等皆是从所未见,从所未闻。男风娈童固是所在多有,但东方不败以堂堂教主,何以竟会甘扮女子,自居妾妇?此人定然是疯了。杨莲亭对他说话,声色俱厉,他却显得十分“温柔娴淑”,人人既感奇怪,又有些恶心。 童百熊忍不住踏步上前,叫道:“东方兄弟,你……你到底在干甚么?”东方不败抬起头来,阴沉着,问道:“伤害我莲弟的,也有你在内吗?”童百熊道:“你为甚么受杨莲亭这厮摆弄?他叫一个混蛋冒充了你,任意发号施令,胡作非为,你可知道么?” 东方不败道:“我自然知道。莲弟是为我好,对我体贴。他知道我无心处理教务,代我操劳,那有甚么不好?”童百熊指着杨莲亭道:“这人要杀我,你也知道么?”东方不败缓缓摇头,道:“我不知道。莲弟既要杀你,一定是你不好。那你为甚么不让他杀了?”童百熊一怔,伸起头来,哈哈大笑,笑声中尽是悲愤之意,笑了一会,才道:“他要杀我,你便让他杀我,是不是?” 东方不败道:“莲弟喜欢干甚么,我便得给他办到。当世就只他一人真正待我好,我也只待他一个好。童大哥,咱们一向是过命的交情,不过你不应该得罪我的莲弟啊。” 童百熊满脸胀得通红,大声道:“我还道你是失心疯了,原来你心中明白得很,知道咱们是好朋友,一向是过命的交情。”东方不败道:“正是。你得罪我,那没有甚么。得罪我莲弟,却是不行。”童百熊大声道:“我已经得罪他了,你待怎地?这奸贼想杀我,可是未必能够如愿。” 东方不败伸手轻轻抚摸杨莲亭的头发,柔声道:“莲弟,你想杀了他吗?”杨莲亭怒道:“快快动手!婆婆妈妈的,令人闷煞。”东方不败笑道:“是!”转头向童百熊道:“童兄,今日咱们恩断义绝,须怪不了我。” 童百熊来此之前,已从殿下武士手中取了一柄单刀,当即退了两步,抱刀在手,立个门户。他素知东方不败武功了得,此刻虽见他疯疯癫癫,毕竟不敢有丝毫轻忽,抱元守一,凝目而视。 东方不败冷冷一笑,叹道:“这可真教人为难了!童大哥,想当年在太行山之时,潞东七虎向我围攻。其时我练功未成,又被他们忽施偷袭,右手受了重伤,眼见得命在顷刻,若不是你舍命相救,做兄弟的又怎能活得到今日?”童百熊哼了一声,道:“你竟还记得这些旧事。”东方不败道:“我怎不记得? 当年我接掌日月神教大权,朱雀堂罗长老心中不服,啰里啰唆,是你一刀将罗长老杀了。从此本教之中,再也没第二人敢有半句异言。你这拥戴的功劳,可着实不小啊。”童百熊气愤愤的道:“只怪我当年胡涂!”东方不败摇头道:“你不是胡涂,是对我义气深重。我十一岁上就识得你了。那时我家境贫寒,全蒙你多年救济。我父母故世后无以为葬,丧事也是你代为料理的。”童百熊左手一摆,道:“过去之事,提来干么?”东方不败叹道:“那可不得不提。童大哥,做兄弟的不是没良心,不顾旧日恩情,只怪你得罪了我莲弟。他要取你性命,我这叫做无法可施。”童百熊大叫:“罢了,罢了!” 突然之间,众人只觉眼前有一团粉红色的物事一闪,似乎东方不败的身子动了一动。但听得当的一声响,童百熊手中单刀落地,跟着身子晃了几晃。只见童百熊张大了口,忽然身子向前直扑下去,俯伏在 地,就此一动也不动了。他摔倒时虽只一瞬之间,但任我行等高手均已看得清楚,他眉心、左右太阳穴、鼻下人中四处大穴上,都有一个细小红点,微微有血渗出,显是被东方不败用手中的绣花针所刺。 任我行等大骇之下,不由自主都退了几步。令狐冲左手将盈盈一扯,自己挡在她身前。一时房中一片寂静,谁也没喘一口大气。 任我行缓缓拔出长剑,说道:“东方不败,恭喜你练成了《葵花宝典》上的武功。”东方不败道:“任教主,这部《葵花宝典》是你传给我的。我一直念着你的好处。”任我行冷笑道:“是吗?因此你将我关在西湖湖底,教我不见天日。”东方不败道:“我没杀你,是不是?只须我叫江南四友不送水给你喝,你能挨得十天半月吗?”任我行道:“这样说来,你待我还算不错了?”东方不败道:“正是。我让你在杭州西湖颐养天年。常言道,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西湖风景,那是天下有名的了,孤山梅庄,更是西湖景色绝佳之处。” 任我行哈哈一笑,道:“原来你让我在西湖湖底的黑牢中颐养天年,可要多谢你了。” 东方不败叹了口气,道:“任教主,你待我的种种好处,我永远记得。我在日月神教,本来只是风雷堂长老座下一名副香主,你破格提拔,连年升我的职,甚至连本教至宝《葵花宝典》也传了给我,指定我将来接替你为本教教主。此恩此德,东方不败永不敢忘。” 令狐冲向地下童百熊的尸体瞧了一眼,心想:“你刚才不断赞扬童长老对你的好处,突然之间,对他猛下杀手。现下你又想对任教主重施故技了。他可不会上你这个当。” 但东方不败出手实在太过迅捷,如电闪,如雷轰,事先又无半分征兆,委实可怖可畏。令狐冲提起长剑,指住了他胸口,只要他四肢微动,立即便挺剑疾刺,只有先行攻击,方能制他死命,倘若让他占了先机,这房中又将有一人殒命了。 任我行、向问天、上官云、盈盈四人也都目不转瞬的注视着东方不败,防他暴起发难。 只听东方不败又道:“初时我一心一意只想做日月神教教主,想甚么千秋万载,一统江湖,于是处心积虑的谋你的位,剪除你的羽翼。向兄弟,我这番计谋,可瞒不过你。日月神教之中,除了任教主和我东方不败之外,要算你是个人才了。” 向问天手握软鞭,屏息凝气,竟不敢分心答话。 东方不败叹了口气,说道:“我初当教主,那可意气风发了,说甚么文成武德,中兴圣教,当真是不要脸的胡吹法螺。直到后来修习《葵花宝典》,才慢慢悟到了人生妙谛。其后勤修内功,数年之后,终于明白了天人化生、万物滋长的要道。” 众人听他尖着嗓子说这番话,渐渐的手心出汗,这人说话有条有理,脑子十分清楚,但是这副不男不女的妖异模样,令人越看越是心中发毛。 东方不败的目光缓缓转到盈盈脸上,问道:“任大小姐,这几年来我待你怎样?”盈盈道:“你待我很好。”东方不败又叹了口气,幽幽的道:“很好是谈不上,只不过我一直很羡慕你。一个人生而为女子,已比臭男子幸运百倍,何况你这般千娇百媚,青春年少。我若得能和你易地而处,别说是日月神教的教主,就算是皇帝老子,我也不做。” 令狐冲笑道:“你若和任大小姐易地而处,要我爱上你这个老妖怪,可有点不容易!” 任我行等听他这么说,都是一惊。 东方不败双目凝视着他,眉毛渐渐竖起,脸色发青,说道:“你是谁?竟敢如此对我说话,胆子当真不小。”这几句话音尖锐之极,显得愤怒无比。 令狐冲明知危机已迫在眉睫,却也忍不住笑道:“是须眉男儿汉也好,是千娇百媚的姑娘也好,我最讨厌的,是男扮女装的老旦。”东方不败尖声怒道:“我问你,你是谁?”令狐冲道:“我叫令狐冲。” 东方不败怒色登敛,微微一笑,说道:“啊!你便是令狐冲。我早想见你一见,听说任大小姐爱煞了你,为了你连头都割得下来,可不知是如何一位英俊的郎君。哼,我看也平平无奇,比起我那莲弟来,可差得远了。” 令狐冲笑道:“在下没甚么好处,胜在用情专一。这位杨君虽然英俊,就可惜太过喜欢拈花惹草,到处留情……” 东方不败突然大吼:“你……你这混蛋,胡说甚么?”一张脸胀得通红,突然间粉红色人影一晃,绣花针向令狐冲疾刺。令狐冲说那两句话,原是要惹他动怒,但见他衣袖微摆,便即刷的一剑,向他咽喉疾刺过去。这一剑刺得快极,东方不败若不缩身,立即便会利剑穿喉。但便在此时,令狐冲只觉左颊微微一痛,跟着手中长剑向左荡开。 却原来东方不败出手之快,实在不可思议,在这电光石火的一刹那间,他已用针在令狐冲脸上刺了一下,跟着缩回手臂,用针挡开了令狐冲这一剑。幸亏令狐冲这一剑刺得也是极快,又是攻敌之所不得不救,而东方不败大怒之下攻敌,不免略有心浮气粗,这一针才刺得偏了,没刺中他的人中要穴。东方不败手中这枚绣花针长不逾寸,几乎是风吹得起,落水不沉,竟能拨得令狐冲的长剑直荡了开去,武功之高,当真不可思议。 第2章 祸害时运转 因着平一指惧内,除了偶尔去日月神教给教中位高者诊病或者看治疑难杂症,一年之中则有大半是在这百花谷中以草药为伴,平一指嗜医成痴,性子乖僻,又无子嗣,于是捡了杨莲亭之后,在谷中相互陪伴,倒也多了一丝生气。 杨莲亭无意间了解到,原来平一指救他只是为那“杀一人医一人”的怪癖,可自救回杨莲亭也并无真正苛责虐待,平日里教他认些草药和料理草药,见杨莲亭并无学医志向,只对制毒感兴趣,也不多言,有意无意给杨莲亭指导一下配方或给几本制毒书籍认他自学,偶尔指导几句,倒让杨莲亭获益匪浅。 而杨莲亭本就是个惯会看人眼色的,加之嘴甜又勤快,对平一指看似冷漠实则关心的态度也是颇为感激。如此四年相处下来,两人竟也生出了一些师徒情分。 每日子、午、卯、酉四正时修练《九阳神功》,持之以恒,四年过去,杨莲亭竟也把这九阳神功残本给练成了。虽说只五层的功法,可威力之猛让杨莲亭做梦都没想到。如今内力可迅速自生,无穷无尽,生生不息,普通拳脚也能使出绝大攻击力,轻功身法更是精妙绝伦。只可惜是个残本,其五层之上却不知所踪,若是全本功法,可练成金刚不坏之躯,百毒不侵! 杨莲亭自见识了这《九阳神功》的威力,心里惋惜不已,但也无法,看日后有没有运气再搜集全本。 杨莲亭无法估测自己的水平,但采药时上陡崖峭壁无需借力换气、越过林间踏雪无痕、一掌削下擎天巨石,如今更是让武功不弱的平一指也无法探测其功力深浅。如此算来,约莫除了日后天下第一的东方不败,其余即使战不胜,逃走亦不是难事吧! 只一点,杨莲亭是好奇的,为何平一指从未探询或试图了解他练武之事,只三年前模棱两可说过一句“如此也好,我医人,你杀人,再合适不过”之后再无过问,但杨莲亭至今也没有明白,这“如此”到底是指他制毒呢还是练武呢,亦或是两者皆指。这也是让杨莲亭真正心甘情愿把平一指当师傅对待的原因。 如今十二岁的杨莲亭已是英姿勃发、魁梧俊朗,俨然一个阳刚少年。因着连九阳神功的好处,身形竟不比十六、七岁的少年瘦弱。 “先生你回来啦,师母可安好?”杨莲亭看平一指从家中返回山谷,急忙接过平一指手上的重物。因为平一指并没有正式收杨莲亭为徒,所以偶尔回家中,也是只身往来,杨莲亭便守在这木屋之中,看护草药。 “多嘴!”平一指嫌弃了一句,但神情之中却透着几许喜爱,“死小子,你又在糟蹋我的断肠草!” “嘿嘿嘿”杨莲亭看自己在用的草药被平一指看到了,就傻笑了几句,自然知道平一指并不会真正生气,于是,就顺口问起了自己的疑问:“先生帮我看看,这摧心散还需要加点什么?” “滚一边去,这都还不会,可惜了我的断肠草啊!”平一指过去一看药篓里为数不多的断肠草只孤零零剩下几棵了,立马吹胡子瞪眼了,“死小子,你到底浪费了多少断肠草啊!山谷里一年就产那么几棵,我就该把你手剁下来入药!” “别别别,先生,我知道错了,明天就去给您采药补上!”杨莲亭立刻跳得远远的。 “少一味马钱子!”平一指大致一看就知道各种草药的分量多少了,“这马钱子可比断肠草珍贵多了,不许你用!”平一指哼哼就走开了。 “先生真厉害!”杨莲亭是真的佩服平一指在医术上的造诣,只可惜自己也只有几分炼毒的天分,只想着若能配出几味厉害的毒药能好好折磨一下任氏父女就心满意足了。 “别耍嘴皮子,还不去做饭,想吃毒药啊!”平一指瞪了一眼,嘴角却是微不可查的向上扬起。 “过些时日,你随我去神教吧。”平一指边喝了一口酒边对杨莲亭交待了一句,又自顾自顾的看起了医术。 “知道了,先生。”杨莲亭没有反对,这几年虽然常住在百花谷,自然知道平一指身属日月神教的事情。如今虽不是正式弟子,但一直以药童的身份留在这里,就已经默认了迟早上黑木崖的事实。 平一指看似不亲近杨莲亭,可难得有个人陪伴了多年,尤其杨莲亭一看就是个跳脱的性子,却也能一直毫无怨言,实属难得。平一指本想着自己无子嗣也无门人,想收杨莲亭为弟子传承自己衣钵,当初留下杨莲亭也是有着这份心思。只可惜,观察了几年,知道杨莲亭在医术上并无天赋,四年下来所学并不多,况且他也看得出杨莲亭志不在此,也只得熄了这份心思。如今杨莲亭已十二岁,没想过要一辈子把他困在这谷里当药童,是该让他去闯荡一番了。 死小子,练起武功倒是沉稳了!平一指暗暗咬牙切齿了好多回,早就知道这小子武功小有所成,或许神教也算个好去处! 当平一指带着杨莲亭站在黑木崖上,杨莲亭虽然早有准备,却依然有些茫然。 前世里完全是因为活命和权势才不得已挖空心思溜须拍马,对着东方不败也是尽力讨好,若说情爱,真是半点也无,只不过畏惧中带几许怜惜罢了。所以,从来没想过东方不败会为了救他而丧命,这也是让他每每午夜梦回,被那几声凄厉而深情的“莲弟”惊醒,然后久久不能成眠,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对东方不败心里是歉疚的,他欠东方不败一条命。 这辈子练了绝世武功,已非当年那个任人践踏的杂役,想要什么可凭自己本事拿到,不必再虚与委蛇。最不想重蹈覆辙的是,他不想再成为东方不败的“男宠”,这报完仇只想惬意的过这一世。 “发什么愣呢?赶紧跟上。”平一指回头看了一眼呆愣着的杨莲亭,还以为他被黑木崖的气势所惧。 “啊,哦。”杨莲亭双手使劲搓了搓脸庞,把那些理不清的思绪抛在一边,无奈地跟上平一指的步伐。 跟着平一指穿过层层关卡,走在熟悉的庭径上,沿路亭台楼阁林立,威严的圣殿在不远处群楼环绕中巍然矗立。杨连亭闭着眼睛都能描绘出黑木崖的格局和风景,圣殿再往西去就是成德殿,那里曾经是……不对,现在可是住着任我行这个老贼!想到任我行,杨莲亭瞳孔忍不住一阵微缩。 “稍后见到教主要恭敬有礼,若能入得教主眼里,就是你的造化了。”平一指看了一眼发怔的杨莲亭,仿佛上了黑木崖之后,杨莲亭便一直神情恍惚,完全不是平时那副精明机灵的模样,忍不住提醒到。 “我晓得,先生。”杨莲亭听到平一指说话,回过神急忙应了一声,心里又打起了小九九。此时仇人近在眼前,心头的恨意和兴奋让他满腔热血沸腾。 经侍卫通传,侍女带着平一指和杨莲亭一路回廊转庭才进了成德殿寝宫内殿。殿内灯火幽暗,任我行面无表情的坐在镂空嵌金紫檀木座椅上,几个侍卫和侍女远远伺候着,唯有向问天一人近身侧立在旁,眉宇之间透出一股焦躁。 “属下参见教主,教主文成武德,千秋万载。”杨莲亭跟着平一指念着口号,头低垂着,遮住阴冷的神情,耳边似乎又有一声声凄厉的“莲弟”在回荡,鼻尖也仿佛萦绕着若有似无的血腥味儿,那是他和东方不败身体里流出来的,淌在任我行和令狐冲的剑尖,直到变成两具尸体!他向来善于隐忍,而此时仇人近在眼前,他却什么都不能做,这种屈辱和悲愤迫使他不得不垂下头遮住眼神和表情,他怕一抬头看见任我行会忍不住要冲上去碎尸万段! “都退下吧。”向问天接到任我行的示意,便遣走了侍卫侍女,略过杨莲亭时目光停顿了一会儿,转向平一指微微点头说道:“有劳平大夫指给教主把把脉。” 平一指略略躬身,快步走向前,探住任我行伸出搭在桌子上的左手脉。约莫半盏茶功夫不到,平一指就收回了手,“教主经脉略有伤及,内里伤势颇重,幸而教主功力深厚,未伤及心脉和根基,静养半月再配以丹药即可痊愈。”平一指不急不缓的说道,一探这脉象他便知教主是因练功走火入魔而受了严重的内伤,只要停止修习那吸星大法确实是无大碍,只可惜,武林中人有谁忍得住对武学的进一步追求,何况是教主。平一指开药即是治标不治本的,这点在场几人都心里十分清楚。 “麻烦平大夫开药方。”向问天听了似是松了一口气。 平一指麻利得写下药方和煎药事项一并交给向问天,又向任我行微微鞠了一躬,指着杨莲亭说道:“教主,此子是我半个徒弟,医术无半点天分,只会几下拳脚功夫,手脚也勤快,还望教主恩赐他入教赏口饭吃。” 任我行这才转头打量起这个健朗少年,身挺肩宽,双臂微微下垂,提着药箱,手背却完全不显青筋,呼吸绵长平缓,恭敬得低着头,一看就知道此子内功不俗。是这平一指的徒弟倒也合理,卖个面子给平一指也好,于是说道:“既是平大夫的徒弟,自然是我教中人,留在教中不会亏了他的,去罗长老那领份差事吧。” “多谢教主!” “多谢教主。”杨莲亭此时得知任我行练功受伤不严重,估摸着这任我行是练吸星大法还没多久,而且即使受伤也不会停止练功,只要一直在黑木崖待着,总能等到最有利的时机,将任我行碎尸万段! 平一指和杨莲亭从成德殿退了出来,交代了几句,无非是“在教中要多做事少说话”等等之类,杨莲亭便被一个侍卫领走带去朱雀堂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写得词不达意,有意见和建议,欢迎多多提! 第3章 祸害向东引 日月神教此时在江湖上已威名赫赫,势力日盛,任我行极有心机,狠毒果断且唯我独尊,从来不掩饰想要独霸武林的野心,所以日月神教教众从上到下行事都透着乖张狠戾,为武林正道不耻,斥为魔教。 但杨莲亭很喜欢日月神教,喜欢这种不掩饰连阴谋都使得理直气壮的地方,当然更喜欢掌握在手中的权势,没有受人随意欺凌过的人是不会懂得那种一念间决定别人生死的力量,带给人的快感和享受!杨莲亭在决定踏上黑木崖的那一刻,已经决定了他以后即将要走的路。 侍卫把杨莲亭带到罗长老跟前,介绍完杨莲亭就离开了。 罗长老是日月神教朱雀堂堂主,此人不像向问天这样阴险狡诈,也不似童百熊豪迈爽直,看上去像是个左右蓬源的亲和老人。前世杨莲亭掌权前还没有资格见到罗长老,只听说他是因不服东方不败坐上教主之位,被童百熊当场一剑刺死,这样一个圆滑的人居然不会审时度势而非要对任我行忠心耿耿? 杨莲亭在打量罗长老的同时,罗长老也一样在估量杨莲亭的价值,心中自有计较。 “平神医的弟子果然是俊朗不凡,年少有为啊!”这话罗长老说得一点都不违心,杨莲亭的确身形健硕,相貌俊朗,既有少年的青涩又混着点粗野劲儿,给人以沉稳的感觉又透着阳刚朝气,一看就很容易让人心生亲近。更让他心里惊讶的是区区十二岁居然有了非常淳厚的内力。既然是平一指的徒弟,又是教主亲口指派,就不能随便敷衍了事,至于此子能堪大用又或者只是虚有其表,便是路遥知马力了。 “罗长老谬赞了,小子不过是平先生的药童,只会一些初浅的拳脚功夫,平日里只管看护先生的药草,若说医术真是半点都没学到,说起来惭愧。今日能得罗长老一句谬赞,小子已是三生有幸了!”杨莲亭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腼腆和受宠若惊的兴奋,完全是一副少年人苦练功夫小有所成得到大人物赏识的姿态。 “杨小弟太谦虚了,老夫十二岁时可是只知道惹是生非斗蛐蛐呢,哈哈哈哈!”罗长老像个慈善的长辈一样拍了拍杨莲亭的肩膀,说道,“杨小弟就安心在朱雀堂住下,先熟悉熟悉我们朱雀堂的任务,不着急领差事,有什么需要随时可以来找老夫。日后跟着老夫好好效忠教主,闯出一番名堂来。” “多谢罗长老的厚爱,那小子恭敬不如从命了,日后必肝脑涂以报罗长老的提携之恩。”杨莲亭顺势接过了话,这些客套早在前世都说得炉火纯青了。 “好小子!不要辜负老夫的期望。”罗长老点头赞许杨莲亭的识趣。转身吩咐手下,“卢大同,你带杨小弟去安排一下。” 杨莲亭谢过并拜别罗长老,跟着卢大同往朱雀堂后院小楼走去。 “在下卢大同,痴长杨兄弟几岁,若杨兄弟不嫌弃,叫我一声卢大哥便是。”卢大同是罗长老的得力智囊,看上去四十有余,身形削瘦,一双小眼睛闪烁其间时刻给人以精明的感觉,偏偏一张黝黑的糙脸时常挂着和善的笑容。 “不敢,卢大叔年长,小子如何敢造次。平先生一直敬佩罗长老是教主手下的能人干将,今日真是百闻不如一见,这黑木崖的气派,小子可算是长了见识了,如今有幸能入朱雀堂全仗罗长老宽厚。小子第一次上黑木崖,不懂规矩,往后还要靠卢大叔多多提点,卢大叔是罗长老手下第一人,随便指点几句,都能让小子受益匪浅呢!”杨莲亭识趣的落后半步跟在卢大同身侧。习武之人是不会将自己的后背完全袒露给陌生人,如果连这点警惕心都没有,早就去投胎了。 卢大叔笑容又多了一些,这些奉承的话听过了也就过了,但是他就喜欢这种聪明的小伙子,管起来不费事,偏过头笑道:“都说名师出高徒了,果然名不虚传!” 杨莲亭心里一阵尴尬,这半个徒弟的事情,他听平一指如此说自然是知道为了让他在任我行眼里加重一点分量罢了,现在传来传去倒成真的了,天知道他真的只是个药童,不会医术啊! 把杨莲亭带到小楼前,选了一个标有“柒”的小院,空着的一间南向厢房安排他住下,又吩咐侍从去领取一个朱雀堂的腰牌和支取一个月的月钱,并给杨莲亭介绍了一下朱雀堂的管辖范围和大致负责的任务,简单提点了几句住在此处要注意的地方,就离开了。 对第一天上黑木崖的杨莲亭来说,这厢房和安排已经非常周到了,这显然都是平一指的面子和任我行亲口指派的待遇。 杨莲亭环视了一圈,只一个房间,摆设都很简洁,除了一张床、一个柜子、一个四方桌、一把椅子之外,就只剩下灰白的墙壁了。但是显然被子之类都是全新的。杨莲亭很满意,比起在百花谷住了四年的茅草屋,这个给教众住的房间已经很好了。 毕竟已经不是前世的杨总管了啊! 不知道此时东方不败在日月神教已经闯出什么名堂了呢? 杨莲亭甩甩头,把这些不靠谱的念头从脑海里驱逐出去,东方不败能夺得教主之位,绝非前世如后来玩弄胭脂的闺阁妇人般简单,如今上了黑木崖,遇见在所难免,与其躲着倒不如顺其自然,日后杀了任我行和向问天也算帮了他一把,那就两清了! 杨莲亭把自己不多的行李塞进柜子,看看院子里太阳正好,就抱着被子到院子里晒着,转个弯去饭堂找吃的了。 回来正巧碰到了住在隔壁的两个教众,都是朱雀堂内的单身汉,二十来岁年纪。 “唉,你就是新来的小子啊,我叫史三生,这是闵二城,你呢?”史三生就是个自来熟的,见谁都能搭两句。旁边的闵二城对杨莲亭点点头,算是打招呼了。 “原来是闵二哥和史三哥呀,小可姓杨名莲亭,今日刚到黑木崖,还望以后多多关照。”杨莲亭笑着回了。 “杨兄弟看起来年纪不大,可有十五?” “史三哥眼神可真准,十二过半。” “这么小年纪就上黑木崖了,真是强劲的后浪呀,哥儿几个前浪可要顶不住咯。”史三生竖起拇指夸赞道,边扭头跟闵二城哈哈大笑。 闵二城听到杨莲亭居然未满十五,倒也诧异地多看了几眼。尤其是下盘,看得出杨莲亭内家功夫不俗。 “史三哥真会说笑,不过是教主和罗长老宽厚,才容我在黑木崖混口饭吃,小可还要史三哥和闵二哥多照应呢。” 史三生笑着摇了摇头,岔开话题:“住这个小院七个人是一队编制,哝,在你的腰牌上有编号,这个你知道了吧?以后就一起执行任务了,终于我们柒队也满员不用外借咯!” 史三生见杨莲亭点点头,表示明白,走过去一手搭在杨莲亭的肩膀,一手指着闵二城,道:“这就是我们柒队的队长!嘁,你小子个子怎这么高,都快与我齐平了,果真不满十三?” “……”杨莲亭面向闵二城又乖乖叫了声“闵二哥!” “不要见外,以后都是兄弟。我先回屋了。”闵二城点点头转身就走了。 史三生一见,立马跟上,嘴里喊着“哎哎哎,等我!” 杨莲亭默默在心里想着这两人,二十多岁的年纪能领一对小编队,并且武功不低,配合默契,猜想在朱雀堂的地位应不低,往后可交好。 杨莲亭在小院子里待了三天,柒队里其余的四人都见了面,也算相识了。其中有三位中年男子已经成家生子,家眷皆在黑木崖下的村子里,闲时无任务就在家中待着,做些农活。 另一个是三十来岁的半老徐娘柳嫣然,美艳火辣,性情爽泼。自幼不幸沦落风尘,碧玉年华之时一颗芳心寄情郎,费尽心思赎了身,却是不想良人寡情薄悻,没过几月将她扫地出门。中间不知遭遇何故,练了一身狠毒的功夫,入神教已有好几年,一条火红皮鞭从不离手。 第一次碰面时,柳嫣然见杨莲亭少年风姿,调戏了几句不止,还想摸一把杨莲亭的俊脸,不料给杨莲亭移步避过,摸了空,柳嫣然柳眉倒竖,火蛇鞭舞得虎虎生威,杨莲亭可算领教了柳嫣然的使鞭功夫,跟她身材一样火辣! 要说杨莲亭身体十二有余的年纪,正是少年知慕少艾的时候,碰到柳嫣然这种美艳不可方物又有韵味的女人,不被迷得颠三倒四才怪!只可惜谁又能想到少年的身体里住着一个比她更老的灵魂。如今正是练九阳神功即将到小圆满境界的关键,杨莲亭明白童男之身的利害,因此自是克制声色欲念。 打闹了一阵,杨莲亭和柳嫣然倒是亲近了不少。柳嫣然最大的武器不是她的鞭子而是她的美貌,无往不利,如今在一个小子身上碰了钉子,更是卯足了劲要魅惑杨莲亭出丑。杨莲亭想着这女人泼辣是泼辣了点,不过性情豪爽,交好了往后定是一大利器! 作者有话要说: 祝看文愉快哦~ 第4章 祸害心思敏 傍晚,杨莲亭正在院子里练剑,握着最普通的三尺青锋剑,上辈子加这辈子几年练下来,即使不调用内力也剑势如虹,更何况当初得到东方不败指点,其中精髓已悉数领悟。 剑锋掠影处,剑花似梅花翻飞,于日光下抖开一片银光,恍若屏障般将剑花扫向四周,每一划剑气凌厉,行云流水。 史三生一进院子就被杨莲亭华丽不失凌厉的剑法吸引住了目光,他的武器也是剑,看到精深的剑法情不自禁就有点手痒起来。“唰”的抽出腰间的软剑,灌注内力,剑身立刻发出一声欢鸣,冲着青锋剑直劈过去。 杨莲亭不退反进,往日从没有与人过招,一看史三生利剑劈空而来,也被激起几分好斗之心。只见青锋剑剑尖一挑,卸去软剑劈势,反手挽了个剑花扫过史三生,史三生顿住冲势,一抖软剑,软剑犹如打蛇上棍般缠绕住青锋剑。杨莲亭一看青锋剑阻滞被困,抛开抽去青锋剑的想法,改抽为刺,调用内力。青锋剑在雄浑的内力加持下螺旋刺向史三生,缠绕的软剑此时犹如柔软的波浪被震荡开去,来不及再次灌注内力,青锋剑已近逼眼前。 “唉唉唉,杨兄弟手下留情!”史三生疾步后退,高声大喊,就怕杨莲亭收不住剑被刺穿。 “哈哈,史三哥这是让我呢!”杨莲亭笑着收了剑,过了招才知道自己的剑法已能掌握几分《天梅折剑》中的精奥,这本剑法果然很精妙,看来上辈子还是自己功夫练得不到家。 “你小子剑法不错嘛,改天我们俩再切磋切磋。”史三生拍了拍衣角,毫不在意,杨莲亭的剑法很精妙,让他更加兴致勃勃。虽然被杨莲亭逼退,可他只使出了一分力,两人都明白只是玩闹罢了。 史三生把软剑收回腰带里,说道:“我是来传长老指令的,朱雀堂有任务,我们柒队也在内,明日辰时在朱雀堂正殿集合出发。二哥让我来通知你,到时你跟着二哥就好,保管丢不了你!”说着拍了拍杨莲亭和他同高的肩膀。 翌日,杨莲亭便跟着柒队起程前往江西,此次任务是调查江西分坛岁银被劫真相。朱雀堂原本是为侦查消息而设,由于这次钱银损失较大,朱雀堂派出了了八个小分队前往八个被劫分坛处探查实情。 杨莲亭七人快马加鞭,日行百里,一日不辍,二十日之后终于达到徽州境内。七人风尘仆仆,人和马都尽显疲态,于是,闵二城下令整修一日再行。傍晚,进了徽州城内,只见大街上很多小贩已在收摊,人来人往,叫卖声不绝于耳,人声鼎沸,好不热闹。转过最热闹的街口,便看到一间客栈,“同福客栈”的匾额右下角绘有一只张开双翅的黑色凤凰。闵二城转过身对另外六人说道:“今日就住这间客栈,大家好好休息一番,后日早上我们再启程。” 机灵的小二看见一行人劲装短打,一人牵着一匹马,就知是生意上门了,立马堆起笑迎了上去。 “几位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啊?” “小二,给马儿喂好了啊,我们住店,先给我们来一桌丰盛的饭菜,哎哟,饿死我了。”史三生边把马缰绳扔给小二,摸着肚子就先迈进了客栈。 “好嘞!七位客官里边请。”小二甩了甩毛巾牵着七匹马往客栈后院去。店内另有一个小二满脸笑容迎了上来给引路。 “小二,有雅间麽?”闵二城问道。 “有的有的,客官请上二楼。我们客栈的酒菜可是整个徽州城内最好的了,来的可都是回头客,就我们县衙府的公子,可是常客呀,几位客官不是我自夸啊,只要您几位吃了本店的酒菜,保管您南北往来都常惦记着小店,嘿嘿。”小二随手擦了擦桌子,又给挪好凳子请七人入座,笑着继续说道,“几位客官要点些什么菜呀?客官随便点,我们店里有大厨,只有您想不到的,没有做不出来的菜……” 闵二城抬手阻止了小二滔滔不绝的推荐,说道:“先来三五个凉菜,再上十个店里招牌热菜,你看着上吧,加一坛好酒,就这样。” “好嘞,几位客官稍等,酒菜马上就来!”小二一眼就知道闵二城是这七人的头,朝他弯了弯腰就要去传菜了。刚要踏出隔间门槛,又听到闵二城唤他,急忙转过身候着。 “小二,劳烦请掌柜来雅间一叙。”闵二城微微点了点头,表示感谢。 “没问题,小的一会儿就去请掌柜,客官请稍等片刻。”小二打量了一圈,看客人没其他吩咐了,马上直奔楼下。 看小二已走远,史三生耐不住性子,马上就问道:“二哥,这掌柜你认识?” 闵二城摇了摇头,回道:“打个招呼而已。”说着就端起茶杯喝起了茶水。 杨莲亭上辈子做总管时,在外走得不少,每到一个地方,必定要去日月神教名下酒楼或者客栈光顾一番。张开双翅的黑凤凰是日月神教的标志,只在黑凤凰的图案上,上添日下添月,即是日月神教教令了。日月神教名下的产业必定都有黑凤凰的标志,这样教众就不会认错自家产业。杨总管出行,当然是威风不小,自有旁边伺候的人亮出腰牌,底下人都毕恭毕敬前来叩礼。根本无须像此时这般,还需要自己先去向掌柜打招呼。 今时不同往日啊!杨莲亭在心里默默感慨,更加坚定了他这辈子出人头地的决心。 这边菜还没上,掌柜倒是马上就出现了。 “几位客官有礼了,鄙姓陈,乃小店掌柜,不知几位有何贵干?”陈掌柜一看是武林人士打扮,就抱拳见了礼。 史三生立马拿出自己的腰牌递给陈掌柜,陈掌柜双手接过,仔细看了看,还给史三生,复又行了一礼,恭敬得说道:“小的见过几位大人,不知几位大人是路经此地还是另有要事?可否有小的效劳的地方?” “我们只是路经此地,在客栈歇息两晚,麻烦陈掌柜准备几个房间即可。”闵二城此时与陈掌柜说起话来,没有平时的严肃的样子,嘴角微抿,让人亲近不少。“陈掌柜,最近两月内,徽州城内可否有武林中人活动?闵某此行身负朱雀堂任务,还望陈掌柜不吝告知。” 陈掌柜回道:“嵩山派、泰山派及衡山派都有出现过,至于是否有其他活动并未收集,需要小的去打听麽?” “如此正好,有劳陈掌柜!”闵二城想了想,又问道,“本教教众可曾来过?” 陈掌柜思索了片刻,点点头,答道:“上月文长老曾在客栈歇过脚,另有十日前东方左使路经徽州但并未停歇。” “多谢陈掌柜相告。”闵二城抱拳谢了谢,这个人情算是乘了。虽然客栈兼负探听江湖消息的任务,但是本教长老和左使的行踪一事可大可小,陈掌柜愿意告知已是对他卖了个好。 几人吃了晚饭后集中到闵二城房里,闵二城问其余六人:“你们怎么看?” 杨莲亭前思后想已明白大概,第一次执行任务,有意表现一番,接着闵二城的话头说道:“江西分坛的岁银既然是在徽州城外被劫,虽然已过两月,但必定还会留下一些痕迹。岁银押送时标有日月神教旗帜,江湖上没点来头的人都不敢打神教的劫,更何况是八省同时被劫,此事必定是江湖中势力较大的帮派所为。一则即使被神教查出真相也不怕与神教对上,二则可能本就是神教的敌人。” 闵二城点点头,若有所思。 柳嫣然一双丹凤眼挑了挑,伸出一根青葱玉指,点了点杨莲亭的俊脸,含笑说道:“哟,看不出来嘛,这俊脑袋没白长!” 史三生双手一拍,恍然大悟,撇了撇嘴道:“二哥,你太奸诈了,明明要在徽州明查暗访,我还以为是真的让我们歇一天呢!” 其余几位柒队成员都嗤嗤的笑了。 “敢情你们都知道,瞒我一个人在鼓里呢!”史三生懊恼得说道。 “呵呵呵”柳嫣然掩口而笑,“二哥白疼你了!” 闵二城瞥了一眼柳嫣然并不搭话,看向杨莲亭赞许地点点头,说道:“杨莲亭你继续往下说。” 杨莲亭想了想,接着说道:“其一,武林中能同时派出人手劫走八省岁银的门派,除了少林可能有几分实力,其他门派几乎没可能完成,少林派的武功这么明显,显然并不是少林所为。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几大门派联合向神教动手,只要我们稍微去探听一下两月前有哪几个门派掌门人有碰头和派内人手调动频繁的,都有这个嫌疑。但是武林中,若说门派嫌隙最小、交往最密切的非五岳剑派莫属,五岳剑派自从结成联盟以来就蠢蠢欲动,向神教分坛挑衅已非一两次。何况嵩山派、泰山派及衡山派出现在徽州的时间也刚好符合。我认为,五岳剑派的嫌疑最大!其二,岁银的数量不少,神教压银教众都是由旗主带领,可见打劫之人武功不俗,被劫走之后需要送走或者藏匿,肯定会事先规划好路线和预先埋伏,这些在徽州城里必定有迹可循。其三嘛……” 大家正听得聚精会神,经过杨莲亭一分析,豁然开朗,频频点头赞同,不想听到要紧处杨莲亭却打住了,这欲言又止的模样让大家恨得牙痒痒,史三生马上跳起来:“其三是什么呢?你赶紧往下说啊!” 闵二城听得杨莲亭分析得条条在理,把他没有想到的都说了出来,接下去要说什么他心里有数,却不得不暗暗赞叹杨莲亭心思敏捷又进退有度,于是接着说道:“对神教押送岁银的时间和路线掌握得如此分毫不差,肯定有内奸!” “原来如此,我怎么想不到呢!”史三生一拍脑袋,又疑惑得看向闵二城问道,“二哥是怀疑文长老或者东方左使透露了消息麽?” “有可能是,也有可能不是!”闵二城说得模棱两可。 “那到底有没有可能啊?”史三生耐不住性子问道。 “二哥的意思是,即使文长老和东方左使出现在这里并不代表参与了此事,还有可能是别的人指派不起眼的心腹来传递消息,所以不能妄下断论!”杨莲亭为史三生解了惑。 闵二城点点头,接着说:“正是这个意思。我听罗长老说,教主把这件事派给朱雀堂的同时,也派了东方左使去查探。所以东方左使出现在这里并没有可疑之处。我们可以顺着五岳剑派这条线索去查,再摸出内奸。” 听到东方不败,杨莲亭心里“咯噔”了一下,心跳漏了一拍。回想起了上辈子很久远的事情,那时他还是黑木崖最低等的杂役,被人呼来唤去,干活时听到侍卫闲谈间提到文长老串通五岳剑派抢劫神教岁银什么的。这件事情的真相是什么后来他再也没听说过,现在回忆起来却又很模糊,看来他刚才分析的思路是对的。 说到这里,闵二城安排了几人各自不同的任务,入夜就去徽州城里暗查一番。 作者有话要说: 祝看文愉快!~ 第5章 祸害很硬气 “杨莲亭,你找这些小乞丐干嘛?难不成想找丐帮买消息啊?”柳嫣然一甩秀发,跟着杨莲亭穿街走巷找小乞丐打听消息,显得有些不耐烦。 “打劫之人必定是一伙,为防止泄露行踪,投宿客栈的可能性不大,最有可能就是单独包个院落。他们事先埋伏,在徽州城内逗留需要好几日,那这些人的伙食需要解决肯定有人送米送菜或者干脆直接送饭菜,乞丐对食物的流动消息最灵通,我们只要找到符合时间的这种情形,就能找到线索了。”杨莲亭看在柳嫣然是美女的份上,耐心得解释道。 走过几条街,换了几处打听,终于得到了有用的消息。两人通过小乞丐提供的情形描述,顺着摸到了一处偏僻的院落。 柳嫣然眼睛一亮,说道:“我悄悄进院子去看看情况,你去找院子主人打听,就这么分工了!”说完也不等杨莲亭答应,直接悄然翻墙入内。 杨莲亭已了解柳嫣然的性格,不耐这种绕圈子,最喜单刀直入,能在朱雀堂混那么久真是不知道靠了什么功劳。这么想着,已经找到了院落主人,是个年纪颇大的老爷爷。杨莲亭仗着自己小小年纪的优势和巧言伶俐,轻而易举赢得了老爷爷的好感,套出了话。告别了院落主人,走到转角处,见柳嫣然已等着了,似笑非笑得看着他。 “我在院子的好几个房间都看到地面有车轮的印迹,肯定有过重物。你又说对了!”柳嫣然弹了弹蔻丹,眼神里写满好奇和兴致,“杨莲亭,我对你越来越感兴趣了,要不要跟我?姐姐疼你呢!” “柳姨!”杨莲亭贼嘻嘻的叫了一声,凡是女人都受不了被人说老,尤其是美女。 “啊啊啊,你这个混小子!谁是你姨!我要撕了你的嘴!”柳嫣然恼羞成怒,一抖皮鞭就抽上杨莲亭。杨莲亭运起九阳神功,轻身踏步远去,柳嫣然看自己的皮鞭连个衣角都没碰到,气得直跺脚,收起皮鞭也往客栈赶回去,脸上却是毫不掩饰的笑意。 回到客栈,看其他五人都还没回来,杨莲亭就先回了自己房间。 半夜子时,杨莲亭正在修练九阳神功,隐隐约约听到屋顶瓦片松动的声音。立刻警惕在心,收起练功,轻轻躺下,控制着呼吸频率,假装酣睡。 等了许久却不再有其他声音发出,杨莲亭眼睛悄悄睁开一条缝隙,借着窗户缝隙透进来的月光,猛然发现床边站了一个黑影,呼吸瞬间停顿了一下。还没等杨莲亭挥出一掌,脖子上一凉,已经被一把利剑抵住,寒锋剑芒刺激得杨莲亭不得不睁大双眼,到嘴的话也被卡在喉咙,仿佛被人捏住。 “小子,不要多管闲事!这么大好青春年华老夫都替你舍不得,你说对吧?”刻意压低的变声显得有点苍老,听在耳里却说不出的怪异。杨莲亭一时间被死亡威胁得心突突直跳,冷汗涔涔,仿佛又回到上辈子临死前被任盈盈拿剑抵着,折断手指,威胁东方不败的场景,一样毫无还手之力,任人宰割!呼吸也变得困难起来。 “嘁!”黑衣人鄙夷得笑了一下,声音突然显得很年轻,不似刚才说话那般低沉苍老。似乎意识到声音没有变调,黑衣人狠狠得在杨莲亭脖子上蹭了一下,一点点温热的液体渗出,顺着颈脖蜿蜒流到胸口出被里衣吸收着。“这么怕死,那就乖乖的,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相信你这么聪明一定知道!”话音未完,黑衣人已经跳出窗外。 杨莲亭一手捂住脖子,从床上蹦起来,扑到窗口看,黑衣人已不见踪影。 “杨莲亭,发生了什么事情?开开门。”被杨莲亭的动静惊醒的几人不停得敲着门,可见几人都很警觉。 杨莲亭深吸了一口气,拨开门栓开了门,又走到桌子前点亮油灯。 油灯照亮了房间,杨莲亭此时还赤脚站在床边,一手捂着脖子,指缝里还有丝丝血迹。六人的心瞬间沉了下来,又松了一口气。 “你怎么样?发生了什么事情?”闵二城问道。 “还好,皮外伤,没什么大碍。”杨莲亭慢慢缓过劲来,腿一软一屁股坐在床上,上辈子加这辈子除了临死那次,杨莲亭着实还没有经历过这么危险的场景。上辈子武功平平,却有东方不败派出专侍教主的紫衫侍卫日夜贴身保护,这辈子却是一直在当平一指的药童,足不出百花谷,想遇到第三个人都是难事。一直以为如今练了九阳神功,又练了精妙的剑法,对付一般宵小足矣,今夜的遭遇让他清醒地认识到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对武功境界的追求永远都不能止步。 突然有点懂了,为什么东方不败会放弃男人的尊严,自宫练葵花宝典! “发什么呆,吓傻了啊!”柳嫣然把金创药抹在杨莲亭的伤口,用纱布给伤口包扎起来。看杨莲亭的出神的样子,还以为他第一次出任务就不走运被吓傻了呢,玉手毫不怜惜地拍在杨莲亭背上,打断了杨莲亭飘远的思绪。 杨莲亭回过神,慢慢把刚才的情形毫无隐瞒得详细描述了一遍,接着又把入夜前探查到的情况仔细说了说,证实了的确是五岳剑派的嵩山派、泰山派及衡山派在徽州动的手脚。屋子里重新陷入安静,几人都在心里反复思考,可以肯定的是,黑衣人就是冲着岁银劫失这件事来的。可是,是谁能这么清晰得掌握他们朱雀堂执行任务的人员以及行动呢? 史三生福至心灵,不可思议得说道:“难道真的是文长老?不然刺客怎么会自称老夫呢!” 闵二城深深得看了杨莲亭几眼,缓缓地摇了摇头道:“不可妄断。我们明日一早就启程去江西分坛,杨莲亭你可以独自骑马上路麽?” “没问题,一点小伤!”杨莲亭马上拍拍胸脯保证到,他自然是不能拖后腿的,何况的确只是小伤。 闵二城点点头,赞许道:“杨莲亭,这次你查到的消息很重要,我会据实上报罗长老。好好休息,今晚刺客应该不会再来了。若有事,大呼一声即可。”说完,带头走了出去。 “二哥,你又框我们!”史三生恨恨得追了过去。 其他几人宽慰了杨莲亭几句也都各自回房了。 杨莲亭熄了灯火,重新躺回,伤口上药包扎之后已经不太疼痛,带着丝丝凉意抚慰受到惊吓的小心脏,刚才的那一幕重现在脑海。 这个声音,绝对是伪装的,黑衣包头蒙面,身形削瘦挺拔,只能看到一双深邃的眼睛,眼神凌厉,看不出年级,但是那一声“嘁”虽然短暂,却明显是年轻的声音。刚才杨莲亭给闵二城几人描述情形时并没有说出自己的猜测,一来不想误导大家思考的方向,二来还有一些疑点让他困惑不已。如果黑衣人真的不想让他把查到的消息说出来,大可以一剑杀了他,何必这么大费周章,当时他已是剑下鱼肉,任人宰割了。 难道是因为真的会有同门之情这种东西存在?杨莲亭心里嗤笑了一下。 故布疑阵,扰乱视听! 杨莲亭摸了摸被包扎的伤口,这件事情无论是谁做的,明显这个黑衣人不想取他性命,那就行了,剩下的事情还轮不到他操心呢!这次卖弄了一番,想来可以在罗长老那里记一功,以后总不会被随手丢过了。看来这个小伤,值了! 杨莲亭迷迷糊糊地想着,黑衣人身上没有杀气,总有种被利用了一把的错觉。刚刚精神极度紧绷,现在一松下来身体各处都感觉到深深的疲惫,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在我看来,杨莲亭不是英雄好汉是真的,也不是大奸大恶的反派,只是一个汲汲营营的小人,他本身的性格、能力决定了当不了决策者和管理者,但至少他对东方不败是忠心的(不是指感情方面),被任盈盈折段手指、砍伤大腿的时候也很硬气,一声不吭,他的本意就是不想让东方不败对敌的时候分神。大家都说杨莲亭花心风流是个渣,其实我真没觉得他太渣,一来说他沾花惹草原著里也只不过只有令狐冲为了激怒东方不败这样随口说了一句,二来他的确没有留下子嗣。他和东方不败若说是两情相悦肯定是没有的,最多算一场交易,东方不败给了他权势,他给了东方不败做女人的生活,各取所需吧。当然东方不败对杨莲亭,确实是把他当丈夫看待的,最后我觉得也是想着要同生共死的。 嗯~我的一点想法,欢迎你来跟我提不同的看法。 祝看文愉快! 第6章 第一次见面 第二日一早,七人就继续快马加鞭上路了,徽州城里探的种种消息都显示着“兹事体大”,压力瞬间倍增,不得不片刻不停赶路,生生将十日的路程压缩至六日,刚好赶上九江城关城门前入城。 江西分坛就设在九江城。江西是鱼米之乡,自古有“吴头楚尾,粤户闽庭”之称,不但富庶了百姓也养肥了日月神教的江西分坛,每年江西缴到总教的岁银都是列在前几名,这次八省被劫岁银里也是江西数额最大。 江西分坛的坛主叫秦伟邦,三十五岁左右的中年人,看上去像个儒雅的书生,去年年末时刚上任,原先的坛主因病去世之后他就从青旗旗主调升上来了,今年第一次押送岁银就被劫,定是心急如焚了。 然而七人见到秦伟邦的时候,却发现秦伟邦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焦急忧虑,反而显得安之若素。 “几位大人为了岁银劫失一事连番赶路辛苦了,秦某感激不尽,不如暂且歇息一宿,让我也好尽尽地主之谊,明日我们再详谈,秦某定当全力配合,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早日查清此事,秦某对教主、对神教的忠心乃天地可鉴啊!”秦伟邦对着闵二城七人有点激动,表现也是人之常情,并无异样。 “大人不敢当,秦坛主直接唤我闵二城即可,多谢秦坛主的款待,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闵二城也想让赶路的几个人休息一下,尤其是杨莲亭年纪幼小还受了伤,就顺势答应了。 “东方左使也为此事前来分坛,正在厅内休息,闵大人是否先去谒见?” “多谢秦坛主相告,如此麻烦秦坛主向东方左使通传一声,我们便先在此等候。”闵二城恭了恭身。 杨莲亭想不到东方不败比他们早十日途径徽城,此时却还在江西分坛,心中感觉有点诧异。但心中只这一个念头闪过,就被越来越多勾起的回忆填满。那些霸气的、肆意的、狂傲的、温柔的身影,不一在心中闪现,最后定格在一片凄楚的红衣上。东方不败夺位之前是怎么样的,杨莲亭不知道也没见过,后来再没有人敢议论东方教主的过去,他只知道东方不败以前的名字叫东方旭,仅此而已。而现在,他马上就要见到那个年轻的充满野心的东方旭,一个真正的男人! 杨莲亭深吸了一口气,感觉心跳依然那么快,完全无法平静下来! “诸位这边请,东方左使正在院子里。”秦坛主微微侧身,指引他们走向分坛后院。 已入初夏,院子里有阵阵凉风袭来,吹得满院的树叶沙沙作响,盛绿的梧桐树下,一个身形修长穿浅蓝色长袍的男子静静地站在树下,晚风浅浅地掀起一个衣角,正如他在嘴边露出的浅浅笑容,难以言喻的优雅和气度,仿佛一切都在他的脚下,杨莲亭觉得自己只能仰望,才能得到内心的平静。 这是一种气势,让人折服,心甘情愿追随,受之驱使,并且以此为荣! “参见东方左使。”闵二城等人齐声的见礼惊醒了杨莲亭,急忙低下头弯腰行礼。 “出门在外,俗礼就免了。这趟差事任务重大,你们一路辛苦了。”东方旭点点头,示意无须多礼。 东方不败狠辣决绝,心思更是诡异难辨。而此时杨莲亭真正见到了东方旭,满目只剩下带着傲气的平易近人,和有着淡淡疏离的慰问,恰到好处地表达上位者的宽厚仁慈。 杨莲亭有点凌乱了,这跟他记忆中的东方不败完全不同,他无法把他们重合到一起,那么不可思议! 杨莲亭想问,但张开嘴巴,却不知道说什么,他傻傻得呆愣着。直到…… “这位小兄弟似乎没见过,是新来麽?”东方旭满目戏虐的看着他,俊美的脸庞因为加深的笑意显得更加温和。 他们怎么都坐下了,我怎么还站着!杨莲亭默默的在心里大骂其余几人居然不提醒,被这么一惊,飘远的思绪很快就着地了,不再胡思乱想。尴尬地咧了咧嘴,回道:“小子叫杨莲亭,上月刚到黑木崖,如今在朱雀堂当差。” “嗯,不错!此趟是你第一次执行任务吧,跟着前辈多听多看多学,会让你受益匪浅的!”东方旭把眼前这个扭捏的俊朗小伙,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似笑非笑地夸了一句。 东方旭二十来岁,眉毛极细,如剑般斜飞入鬓,真真是眉分八彩、目若朗星,清浅一笑,竟如沐春风。 杨莲亭看得眼都直了,突然间回过神来,满心懊恼,急忙恭了恭身退到一旁坐下。 看到杨莲亭如此窘态,东方旭哈哈大笑,直呼“小兄弟真有意思”,心情颇好得陪着他们七人聊了好一会儿。 “坛主,酒菜已备好,可以入席了。”一个青衣打扮的教众来请几人去前厅用膳。 “东方左使,不如我们边吃边聊?”秦伟邦站起来,向东方旭请示,见东方旭颔首同意,转过身邀请闵二城七人,“兄弟们一路风尘仆仆,今晚就当为几位接风洗尘了。请!”说完侧身退后一步。 东方旭起身,首先往前厅走去,秦伟邦始终落后一步,走在侧后。 杨莲亭看着前面两人的背影,东方旭虽然不是前世的模样,但是这个身形却让他很熟悉,毫无陌生感,一时间杨莲亭分不清,是因为前世两人的关系影响还是这辈子可能见过的缘故。 回过神又注意到秦伟邦的姿态,没有焦虑的样子,仿佛完全没有影响,并且对东方左使的态度不仅仅是恭敬,而且比之他们更加敬畏!东方旭二十岁的年纪居然坐上左使的位子,定然其中历尽艰险,但手段心机能力也是其中重要的一部分,若说敬佩景仰,全教上下年轻人鲜有不以其为奋斗目标的,但是秦伟邦并不是东方旭的下属,一个江西的分坛坛主,一个总教的左使,两者并没有可以让人产生畏惧情绪的关系。况且,以东方旭的行事态度,对秦伟邦显然信任有加。 突然脑海中闪现一个信息,上辈子东方旭夺位之后,秦伟邦升任长老,难道这个时候秦伟邦已经是东方旭的亲信了?那这次岁银劫失…… 杨莲亭打了个激灵,把脑海中各种杂七杂八的想法全部驱逐,不想再被这种诡异感占据,专心吃起眼前的酒席。 然而杨莲亭诧异、困惑、不安、不可思议的表情,都一一落入了东方旭的眼里。东方旭垂眸遮住满眼的玩味和兴致,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掩饰唇角的戏谑。 推杯换盏,宾主尽欢。 杨莲亭转辗反侧一夜,又回到重生时经常做的梦,那个一袭红衣的身影怎么也挥之不去,凄厉的“莲弟”依然犹在耳边,然而这次却是定格在一身浅蓝色长袍的男子背影,缓缓转过身,英俊的脸上,眉清目秀,极薄的嘴唇微抿,嘴角轻轻上挑,邪魅一笑。杨莲亭被这个笑容晃花了眼,只觉脖子一凉,无尽的鲜血突突往外冒,染红了衣服,大片大片…… 第二日一早,闵二城等人就来找秦伟邦了解事情始末,刚好看到秦伟邦站在门口,弯着腰,维持着恭敬的姿态,目送东方旭离开江西分坛。 对于东方旭的突然离开,秦伟邦并没有说什么,闵二城等人自然也是无甚在意,只有杨莲亭心里感觉有些费解,不明白东方旭是特意留下见他们一面,还是恰好碰面而已。 秦伟邦见闵二城等人,二话不说就唤来了押送岁银的郭头领,一位旗主。 杨莲亭几人见到郭旗主时,他还重伤未愈,闵二城详细检查了他的伤口,发现大部分是剑伤,其中有一两道剑伤含有寒气阻止了伤口愈合,很明显是嵩山派的寒冰真经内功心法结合嵩山剑法造成的。闵二城又让郭旗主描述了一下打劫之人的武功路数和招式,以及说话口音等等,每个人都是蒙面,样貌自然是看不到的。和之前杨莲亭探查到的情况一印证,案犯是哪方人士已毫无疑问,剩下的自然要仔细探查教中内奸之人,这个远比查到案犯是谁重要多了。 闵二城分两人一组,详细去调查押送队每一个教众的背景和出发前十日的活动范围和行动详情,具体到每一个细节,包括何时何地与何人碰面,对话内容是什么,详细记录在案。 如此在江西分坛调查了数十日之久,闵二城等人都已查清楚事情始末。事情已经远远超出了预估的严重情况,江西分坛押送岁银的小队里,其中有一位教众正是文长老的远房侄子,如若真的跟文长老有关系,教中各方势力怕是会涤荡不安,甚至地震重组! 随后,闵二城带着六人快马加鞭启程回总教汇报罗长老。 七人回到黑木崖直奔朱雀堂,向罗长老如实禀报了探查的情况,并上交了记录的各种线索和证据。 “这次任务执行中,杨莲亭表现优秀,小伙子好好干,教主不会亏待有能力又忠心的兄弟,教主是爱才之人!”罗长老听了闵二城的汇报,重重夸赞了一番杨莲亭,也对闵二城不居功的举动颇有好感。 “多谢罗长老厚爱,小子第一次领差事,什么都不懂,一路上全靠闵二哥和各位兄弟的照顾,小子能为神教尽微薄之力,是小子的福气,以后必定戒骄戒躁更加努力向前辈们学习!”杨莲亭面上诚惶诚恐,一副感激不尽的模样,心里却只是松了一口气:第一次见面就夸我“俊朗不凡”,说的不就是徒有虚表嘛,这次睁大你们的狗眼看看,老子才不是绣花枕头呢! 作者有话要说: 这张称呼可能会看着有点乱,我解释一下,指教主时期的,称东方不败,指这辈子的,称东方旭或者东方左使。 祝看文愉快!~ 第7章 人微随意遣 转眼间,杨莲亭到黑木崖已四个月有余,期间,再没有见过东方左使。 岁银劫失一案果然如杨莲亭上辈子所知一样,无论此事文长老是否参与,这个黑锅他背定了!文长老被任教主大怒之下一掌打伤了心脉,拖到刑堂受了鞭刑一百鞭,念在这些年文长老为神教做出了巨大贡献的份上,罢黜长老身份,废其武功,留其一命,驱逐出教,不准踏及黑木崖半步! 听到这个结果时,杨莲亭心里嗤笑任我行脑抽糊涂,这自毁根基的行为让杨莲亭都忍不住从梦中笑醒。文长老当初在打退五岳剑派围攻时立下汗马功劳,威望颇高,势力也坐大了,这些年虽有些倚老卖老,但是对任我行绝对是忠心可嘉。任我行明显是怕他功高震主,如今相当于自断一臂了。江湖中人,武功被废犹比伤人性命更加可恨,任我行的杀鸡儆猴,不但没有震慑教众元老,反而让他们更加离心和反感,“残忍无情义”已是任我行洗不掉的形象! 而杨莲亭却没有再见过黑衣人,仿佛被威胁的夜晚只是一个梦境。真相如何,已无人关心。 杨莲亭重活了一世,有些事情上辈子不懂的现在懂了,笼着神教当总管作威作福的成就感,如今看来真是可笑不自量,他没有自己的势力,没有亲信,只有一群被他提拔起来的汲汲营营的小人,溜须拍马、专营取巧,捧得他都忘了自己只是一个男宠! 如今站在局外,形势看得更加通透。东方旭被捧到左使的位置,并不是任我行的信任,而是任我行手中的一颗棋子、一把尖刀,砍去那些反对的声音、不同的派势。当东方旭给他做完这些事,达到任我行的设想,那东方旭在教中也基本把各方势力都得罪遍了,最后任我行就可以顺应民心,除去东方旭,神教就完全牢牢被任我行掌握在手心了! 好一个任我行!果然老谋深算,心狠手辣!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本以为这颗棋子年轻好控制,却不知道棋子比掌棋人更聪明,猎人也有被猎物吃掉的时候!东方旭假意归附,顺势剪掉任我行的强大势力,发展自己的亲信和势力,挤走向问天,趁着任我行走火入魔之际,一举夺取教主之位,成为神教掌权人! 越了解东方不败一步步走向教主之位的过程,杨莲亭就越发敬佩东方不败,权势是最好的春药,能让任何一个男人热血沸腾。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是何等的意气风发! 杨莲亭默默地敛下憧憬和向往,平日里练功和练剑越发勤快。 岁银劫失一案过去之后,杨莲亭又出去做了几次任务,其中有打探五岳剑派动向的小任务,也有灭掉一个小门派的大行动。杨莲亭聪明机灵,又精于人情世故,跟朱雀堂的其他教众相处得极好,都对这个阳刚俊朗小伙子格外照顾,对他行动做事赞不绝口。罗长老自从杨莲亭眼都不眨灭掉一个门派开始,对杨莲亭就格外看中,青睐有加。 “杨莲亭,端午节岁银劫失一案,是你抽丝剥茧追查到了重要线索,才使得此案这么快水落石出,老夫知道你可堪大任,老夫没有看错人!”罗长老随意地坐在朱雀堂大厅首座,端着精致的茶杯,慢慢的,一下一下,拿着杯盖刮着杯口,静静的大堂除了瓷器轻刮的声音,只剩下杨莲亭自己厚重的心跳声。 若是上辈子杨莲亭听到这种奉承谄媚的夸奖,心里早就乐开了花。而如今听到这种无缘无故的夸奖,心里就不自觉地警惕起来,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杨莲亭用一条宝贵的生命领悟了真理。 心里虽警惕,面上却是半点不显,恭敬地回道:“罗长老错爱,小子感激不尽,唯有为罗长老上刀山下火海已报提携之恩!” 罗长老看着眼前俊朗的健硕小伙,四个多月前脸上还能看到的青涩,已在一次又一次的任务执行中褪得一干二净,说话依然那么中听,态度越来越诚恳,棱角正在逐渐被磨平,杨莲亭正在成长得越来越出色。他愿意给上进的年轻人机会,只要他懂得感恩! “虽然案情已水落石出,但教主却很不满意,因为被劫失的岁银数额巨大并没有追回,对神教来说是不小的损失,现在的情形并不是给五岳剑派明刀明枪回击的好时机,教主需要我们暗中打听出五岳剑派更加隐秘的情报,并搅乱和分化五岳剑派的联盟。”罗长老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看着杨莲亭的反应,目光如炬。 “挑拨离间!”杨莲亭仿佛丝毫不受罗长老气势的影响,一语中的。其实这招最是老套,却同时也是对付各怀鬼胎的五岳剑派最好最有效的方法。 罗长老毫不掩饰赞许地点点头,说道:“继续说。” 杨莲亭却不再开口滔滔不绝,只想了一会儿,问道:“需要我去做卧底麽?”杨莲亭知道,罗长老说出了这些话,他就没有选择的余地了,由不得他不答应。不然被厌弃事小,更有可能任务执行中暗地里被阴一把就有去无回了!既然如此,何不化被动为主动,争取更多的信任和保障。 “啪啪啪”罗长老拍手赞叹,“当真是后生可畏啊!”卧底,就是罗长老今天把杨莲亭单独招来的目的,“你年纪小,入教时间短,又从来未在江湖中露脸,为人胆大心细,心境沉稳,功力深厚,同辈人中,老夫可以毫不夸张地说你算得上数一数二!此任务事关重大,关系神教命运和发展,非有大智慧之人不可为,所以我向教主推荐了你。杨莲亭,此次任务你可愿意执行?”当然还因为平一指的关系,杨莲亭的忠心比起别人更加可靠也更加容易控制。这一点也是任我行看中杨莲亭的原因之一。 杨莲亭依然恭敬地答道:“但凭教主和罗长老吩咐。” “此次任务艰险万分,随时都有可能命丧黄泉,杨莲亭,你可还心甘情愿?”罗长老严肃地问道,站起身来,步步逼近。 “杨莲亭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被平先生所救才能活到今日,平先生是神教的神医,杨莲亭自然也是神教的人,若不懂得知恩图报,与禽兽何异!杨莲亭此生愿为神教随时献身,刀山火海万死不辞!”掷地有声,义正言辞。杨莲亭在心里默默自我陶醉一番,差点自己都信了,取信于人的本事信手拈来,其中大概也只对平一指感恩有几分真心罢。 “好好好!教主等着你的好消息,也别让老夫信错了人!”罗长老被杨莲亭信誓旦旦的言语打动了几分,最重要的还是因为平一指始终是神教神医,那杨莲亭就在可控范围。 罗长老拍了拍杨莲亭的肩膀,慈爱地说道:“你回去和平先生叙叙旧,师徒俩道个别,好让平先生放心。” 杨莲亭知道,这是罗长老准许把卧底行动透露给平一指了,赶紧弯腰道谢:“多谢罗长老,那小子明日就下山了。” 次日一早,杨莲亭收拾了简单的行李,带着几套平常的衣服和一把随处可见的青锋剑悄悄离开了黑木崖,谁也没有惊动。黑木崖上除了任我行和罗长老没有人知道杨莲亭去了哪里,是否失踪了,抑或者已死于任务执行中也说不定。闵二城、史三生、柳嫣然等与杨莲亭交情颇为深厚的三人,在不停的猜测和担忧中,也慢慢看淡了。 三个月后,消息传来,杨莲亭已潜入华山派中并得到信任,得知杨莲亭取信于华山派的过程,罗长老笑了笑,心道:杨莲亭果然是有勇有谋,心思敏捷,懂得审时度势。华山派两个老鬼岳肃和蔡子峰因见解不同,一人主张以修气为本,教导弟子重修气,另一人却以为因当以剑法为主而教导弟子重剑法,华山派竟分裂为剑、气二宗。二宗各持己见,水火不容,兄弟阋墙,同门操戈,相斗几十年高手伤亡殆尽,气宗惨胜,华山派因此式微,如今只有岳不群和宁则中夫妇苦苦支撑,弟子青黄不接,正是杨莲亭混入其中的好时机。这次任务完成有望。 杨莲亭看着前面一大一小一男一女两人手牵手蹦蹦跳跳往前走的背影,无力地撇了撇嘴,打起精神,喊道:“大师兄,太阳落山我们还不能把东西买回去,师娘会着急的,师傅又要训我们啦!” 听到喊声,令狐冲和岳灵珊同时回过头,令狐冲看了看岳灵珊,为难地挠了挠头,说道:“师弟,现在还早,难得出来一趟,我们带小师妹先在街上逛逛啊。” 明明只是你带着岳灵珊逛街啊,并且乐在其中!杨莲亭在心里吼道。 当初看到令狐冲,都无法想象自己居然可以这么生生把恨意忍了下来,忍得心头一口血闷在胸内,果然是忍字头上一把刀啊! “是啊,是啊!二师兄你怎么这么啰嗦,大师兄,我们走!”岳灵珊向杨莲亭做了个鬼脸,拉着令狐冲又向热闹处奔去。 杨莲亭老男人的内心完全没法体会吃糖葫芦、买泥人的乐趣,于是跟二人约好时间和地点聚集,他就自己拖着篮子去采购宁则中交待的物品。 他就要这样,无限纵容令狐冲不停地犯错,不听话、不听训,慢慢让宁则中越来越不喜令狐冲,让岳不群更快厌弃令狐冲,偏离前世令狐冲如有神助的境地。 两年,前世的两年后,便是东方旭囚禁任我行夺取教主之位之时,东方旭可以继续妇人之仁,但是任我行,必须死!所以,他一定要赶在那个时间去黑木崖候着,趁你病要你命,必补一刀! 而现在要令狐冲死,实在很简单,但杨莲亭更喜欢看着他生不如死! 作者有话要说: 简单从原著推敲了一下,东方不败22岁左右登上教主之位。十年后,笑傲江湖剧情开始,令狐冲24岁左右,岳灵珊19岁左右,任盈盈19岁左右,林平之20岁左右,东方不败32岁左右。设定杨莲亭比东方不败小8岁,即与令狐冲同岁。令狐冲10岁上华山被岳不群收为徒弟,当年正是岳不群执掌掌门之位第一年。杨莲亭潜入华山派时刚过13岁生辰,此时劳德诺还有9年才会加入华山派,所以杨莲亭成了二师兄。 突然发现教主年龄有点大 (┬_┬)好忧桑! 第8章 道异不相谋 华山以其巍峨挺拔屹立于渭河平原,南接秦岭,北瞰黄渭户,东、南、西三峰拔地而起,如刀一次削就。华山的风景和黑木崖的大气磅礴完全不同,尽在“奇、险”二字中,又与秀美相映相衍,因此华山剑法奇拔峻秀,高远绝伦,招式处处透着“正合奇胜,险中求胜”的意境。 杨莲亭自认为天梅折剑已经是他所见最精妙的剑法之一,以其修习十几年时间也只能掌握其中精髓之一二,但是如今看到华山剑法,更胜一筹。 杨莲亭仗着自己轻功身法精妙,时不时偷偷跟踪岳不群,岳不群的紫霞飞剑的确让他大开眼界,以他现在的武功,凭借纯厚的内力,想来能正面对敌百招,百招以后败迹明显。 自从上了黑木崖之后,剑法多用于实战,剑招越来越凌厉,不再流于表面华丽,天梅折剑自然是杀人的剑法! 三个月前,杨莲亭狠心在自己身上添了几道深可见骨的剑伤,假装昏迷,被路过的岳不群和宁中则所救。言语之中只透露出一点信息,身负灭门深仇,重伤逃匿云云,语焉不详,而江湖上正好有几个小门派被日月神教所灭,闪烁其辞反而让岳不群更加相信他的身份,这也正好让杨莲亭虽年纪不大却身负深厚功力有了合理的解释。 况且,此时华山派正面临人才凋零的尴尬境地,五岳剑派虽同气连枝,共同进退,但左冷禅的野心永远不会止步于盟主之位,昔日威震武林的华山派如今正被人虎视眈眈地谋算,重振华山派成了刚当上掌门的岳不群的当务之急。 于是,一个有意,一个有心,一拍即合!杨莲亭带艺拜入华山门下,成为岳不群的第二个正式徒弟。只说隐弃姓名,从此以后叫杨莲亭,此举正合岳不群心意,又对杨莲亭亲近几分。 “师娘,我进来啦!”令狐冲跑着便冲进了大厅,原本以为这个时辰师傅在练功的令狐冲看见首座端坐着严肃的岳不群,猛一下顿住,立刻规规矩矩走过去行礼。 “拜见师傅,师娘。”杨莲亭跟在令狐冲不疾不徐得进了大厅,向岳不群夫妇行礼。 岳不群看向杨莲亭赞许地点点头,转而看到嬉皮笑脸的令狐冲,立刻眉头一皱,刚要开口训斥令狐冲,宁中则从袖中取出手帕,给令狐冲擦了擦汗,温柔地说道:“你这猴子,走路还如此跳脱,精力正好,等下去帮陶钧劈柴可好?你啊,还没亭儿稳重呢,没个大师兄的样!” 令狐冲转过头冲杨莲亭笑了笑,转脸就换了一个表情,哭丧着说道:“师娘饶了我吧,我日后定会跟师弟一样稳重的!” “师妹”,只听岳不群无奈得一声唤,摇了摇头,继而严肃地说道,“今日为师有件重要的事情交由你们二人去办。” 听到岳不群这样说,令狐冲和杨莲亭两人马上表态:“徒儿但凭师傅吩咐。” “很好。你二人均已年满十三岁,如今武艺小成,正是到江湖上历练一番的时候。为师收到青海派的邀请函,青海派于两月后举行建派十年庆典,广发邀请帖,邀请武林同道共庆盛事。青海派虽不是武林大派,却是西北不可小觑的力量,我们华山自然要派人前往祝贺。但如今华山上下离不得为师,因此由你二人代表华山派前往。杨莲亭,你伤势可还有碍?”岳不群关切的问道。 杨莲亭立刻明白其中含义,于是躬身答道:“多亏了师傅和师娘悉心照顾,伤势已痊愈,出行无碍。往日在家中只一味读书习武,从未见识江湖险恶,才遭如此大难。如今有幸得师傅庇佑,出去走走,长长见识,是徒儿的福气!” 岳不群见杨莲亭懂得自己隐晦的担忧,颇感欣慰。只看杨莲亭的模样就知道从未涉及江湖,得到肯定杨莲亭此行并不会被江湖各派认出身份,便放下心来,安心嘱咐出行事宜。 “此行你二人勿要多惹是非,但碰到不平之事也可锄强扶弱,匡扶正义,传扬我华山派威名!亭儿,此行由你带着冲儿,冲儿,你要做好大师兄的样子,知道了麽?”岳不群最担心的是令狐冲的顽劣。 “徒儿谨记师傅教诲!” “五岳剑派同气连枝,此行也有衡山派刘正风、泰山派玉音子、嵩山派费彬、恒山派仪和与你们同行,你二人即刻出发,若路上巧遇其他四派师叔师兄师姐等人,要相互关照、共同进退,拿出我们华山的气度,知道了麽?” 杨莲亭听着岳不群说的这几个人,仔细记下了,和令狐冲连忙点头应下。 宁中则面含担忧,拍着两人的手,叮咛道:“路上一切以安危为重,两人要彼此扶持,平平安安归来,别让师傅和师娘担心。让陶钧跟着你们去吧。” 陶钧也是华山派的人了,做着杂役的活儿,年纪比岳不群稍大,宁中则让杨莲亭二人带着陶钧,就是为了路上能照顾他们的饮食起居。 杨莲亭感受到宁中则真切的关心,沉默不语。 两人回去收拾一番,带着陶钧,连连躲避一路喊着要跟着大师兄出门的岳灵珊,好不容易脱身,到山下镇里已过午时了。匆匆在街边吃了大碗面,三人跨着骏马一路向西驰去。 华山离青海只不过隔了一省,路程并不吃紧,若快马加鞭半月便到了,此行提前两个月出发,岳不群也充分考虑到两个刚出茅庐的小子,什么都感到新鲜的那股劲儿,年轻时自己也曾如此,对仅有的两个徒弟颇为宽厚。 傍晚时分正好赶到一个小镇,三人找了一家比较干净的客栈,准备住下。 令狐冲一下华山整个人都显得很兴奋,拉着杨莲亭就上了二楼,找了个靠窗的桌子,就拉开嗓子喊:“小二,点菜啦,你们这儿有什么特色菜,来四五个,要快啊!” 小二急忙跑过来报菜单。 这小镇离华山并不远,说特色菜又能跟华山相差多少呢,也就令狐冲这个傻子兴致高昂!杨莲亭在心里腹诽了几句,不愿对着令狐冲这张蠢脸,这会让他克制不住要扇死令狐冲! 杨莲亭扭头看着窗外,这个小镇虽不是很大,但街道两边还有很多人在摆摊做小买卖,此时正是收摊的时候,不远处是有个酒楼,酒楼相隔百米,一片花红柳绿,莺莺燕燕已开始吆喝皮肉生意。有人着急回家,有人循声外出,来来往往,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陶叔,你也坐下来吃罢。我们自己来。”杨莲亭招呼陶钧一起吃饭,布菜之类,原本杨莲亭也没那么多讲究。 “唉唉,好。两位师兄请。”陶钧快速给两人布好菜,便也坐下来吃了。 “师弟,你猜他们喝的是什么酒?”令狐冲闻到邻桌的客人正在喝酒,酒香四溢,忍不住眼馋起来。自从偷偷从师傅那里喝过一口之后,就一直念念不忘。现在师傅不在,真是天赐良机啊! 杨莲亭看了一眼邻桌,继续吃饭,不愿搭话。在岳不群和宁中则跟前,他还要装装兄友弟恭,出门在外,憎恨和厌恶令狐冲的情绪一上来,就手痒痒,能避则避。 “大师兄……”陶钧讷讷的说了句,但两人都没人听他说的。 “小二,小二!”令狐冲挥手叫来店小二,“给我上一壶酒!” “客官您要什么酒呢?我们店里酒种类可多了,有太禧白,梨花春,高梁红,竹叶青,……” “停停停,就隔壁桌那位大哥喝的那种,来一壶!” “好嘞,客官您慢用,马上给您上来!”小二急匆匆跑去拿酒了。 “师弟,我们喝点儿吧,尝尝什么味儿,好吧?”令狐冲对这个和师傅如出一则严肃的师弟还有点犯怵,直觉让他不敢靠得太近。但依令狐冲好爽不羁的性子,让他去深究对杨莲亭的看法,绝对不会有。再者,令狐冲又分外同情杨莲亭的悲惨遭遇,如今成了他师弟,的确是对杨莲亭照顾有加。 “你随意,我吃饱了,先上楼休息了,陶叔,你看着他,明早要赶路,别让他喝醉了。”说着就起身了。 陶钧连忙答应,立刻起身去开了三个房间。杨莲亭自顾自准备上楼了,他从来没有想过要跟令狐冲搞好关系,他要活下去,令狐冲就必须死,这只是时间问题,与其把时间浪费在令狐冲身上,还不如多修炼修炼,他有预感,他的九阳神功小圆满不远了,就在近期。 现在不能动令狐冲可不代表就这样放过他,令狐冲身上早就被他下了一种慢性药物,上辈子就知道令狐冲好酒,于是他临走的时候特地求平一指配了一种特别的药,平一指给它取名曰:千日醉。千日醉并不是毒药,所以并不会被别人发现,只会让人慢慢变得嗜酒如命。它是一种嗜酒而生的虫子,被药物控制至僵死未死,包入特制的药丸之中,只要药丸吸收足够多的酒气,虫子就会苏醒,破丸而出,开始蚕食留在身体里的酒,越吃越多,然后生长开始繁殖,再繁殖,直到每天泡在酒里都不够养活这群虫子,虫子就饥不择食,开始啃食内脏血液,到这时已是神仙难救,不出两天便成一个人皮空壳。千日醉,让杨莲亭想到了前世的三尸脑神丹,那是任我行用来控制神教里份量较重又不太听话的几位人物。 杨莲亭边想边往楼上走,听着楼下令狐冲传来“香!好酒”的称赞感叹,俨然一副小酒鬼的模样,想找死真是谁也拦不住! 而平一指能研制出千日醉,不难猜想,三尸脑神丹早已经放在任我行的案桌上了,不知道哪些人会得到任我行的“青睐”。杨莲亭暗暗思量着,东方旭会在其列麽?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教主大人就会再次出现啦~~~~~~ 第9章 冥冥有天意 杨莲亭两人都是第一次骑马远行,加之行程并不紧,三人白日赶路,夜宿客栈,一路上走走停停,倒是满足了令狐冲放风的念想,堪称游山玩水旅途愉悦。 二十日之后,三人到达甘肃省的兰州府,兰州是甘肃最繁华的城市。按照原本的路线,是直线穿过定西府,直达青海省境内。架不住令狐冲贪玩,在路上听说兰州繁华热闹,便软磨硬泡要改道兰州府,虽说此行让杨莲亭领头,但是他不想在这种小事上跟令狐冲纠结,就依了。却不想,竟在兰州碰到了意外的人和事,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一路行来,令狐冲已是无酒不欢,千日醉配令狐冲,真是天衣无缝! 杨莲亭看着令狐冲作死地又点上了一壶酒,心里冷笑着。令狐冲咂着酒,兴奋地滔滔不绝:“师弟,你看兰州府酒楼和客栈这么多,酒也是比其他地方好喝,这一条街能抵的上华山脚下小镇五条街道宽,我们吃了饭出去逛逛吧?” “陶叔,等下你陪着师兄出去逛吧。”杨莲亭眼皮都懒得抬一下,继续吃饭,好早点去练功。 “师弟,一路上你都在练功,也不在这一时,师傅本就说让我们出来开开眼界,你这样每天晚上闷在房里练功,岂不是辜负了师傅的一番好意!”令狐冲犹不死心的想拉着杨莲亭去逛街。 “师傅可没说让你把练功落下!”杨莲亭淡淡的回道。 令狐冲撇了撇嘴,只得放弃了拉上杨莲亭的打算。没过一会儿,令狐冲又兴致勃勃地跟陶钧开始讨论晚上要去哪里逛了。 吃了晚饭杨莲亭在客栈后院清静之地走了两圈,这一路过来刻意避开了日月神教开的客栈,入住的都是普通的客栈,像这种在兰州府不算繁华的大街上,客栈也是比比皆是,大多自成一个院落,前厅开门迎客,后院起居住宿。 自从开始喝酒,令狐冲就每晚喝得微醺,为了方便照顾,陶钧和令狐冲住一起,三个人分住两个房间,也刚好让杨莲亭练功不受打扰,偶尔还能做点小动作。 走了两圈消消食之后,杨莲亭便往客房走去,准备打坐练功。死过一回的人,在武功这件事上尤其执着,时时刻刻不忘要提升自己的力量,让自己更强大,因为他想活着。 突然一阵奇特的香味袭来,时有时无,时浓时淡,浓时仿佛置身百花丛中,淡时犹如清风拂面,还带着丝丝甜味。香味很奇特,却有种熟悉的感觉,就是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这是由什么散发出来的香味。 杨莲亭警惕地转身查看四周,却发现在院子里并没有种植花卉,手不自觉得放在了剑柄上。院子里还有几位房客,看上去很普通很平常,没有特别的举动,此时也被这阵奇特的香味吸引,窃窃私语。 正在此时,一个人走进了后院,全身罩着灰色斗篷,身形欣长,遮住了半张脸,只能从斗篷帽子下方看到一个削瘦的下巴,光滑白皙,辨不清男女。他一步步慢慢走进后院,穿过回廊,走上楼梯,跟杨莲亭擦身而过。 杨莲亭这才反应过来,这阵香味是从这个斗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刚才在窃窃私语的房客,现在已经该干嘛干嘛去了,一个“江湖女人”而已,吸引不了他们,而且独身的江湖女人更加不好惹。听到“女人”两个字,杨莲亭觉得有点违和,斗篷人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似乎停顿了一下,不过停顿一下也不能说明什么,也有可能只是因为台阶上有两个人,所以要让让路。看着斗篷人消失的背影,杨莲亭想象着斗篷掩盖下的身形,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熟悉感。 杨莲亭拍了拍头,或许是被这种有点熟悉的香味误导了吧。于是,不再理会这个奇怪的斗篷人,自顾自回了房。 回到房间,杨莲亭喝了口水,脱掉束缚的上衣,开始修练九阳神功心法,运行了两个周天之后,感觉浑身发热,内力迅速流转,宁神就能听到蓬勃的脉动声,仿佛内力会随时满溢,无穷无尽,生生不息。杨莲亭大喜,果然只有自己亲身体验这种感觉才会明白高深武功的奥妙,根据心法所述,这种情形已是达小圆满境界了,再更上一层必须要有后四层的心法才能继续修炼。难怪凡是习武之人,最难抵挡的诱惑便是武功秘籍! 前世只能羡慕别人武功高强,想不到今生自己仅十三岁便能把九阳神功练至小圆满,忍不住心中有点志得意满,想着便哈哈大笑出了声。 隔壁传来一点窸窸窣窣的声音,猜是令狐冲二人已回客栈了,便不再理会。杨莲亭现在很想跟人打一场,来检验一下自己的武功到底能算几流了,兴奋得无法平静。走到窗户前,看着窗外,夜晚的兰州府不似白天喧嚣,禁宵的时辰将到,极目远处烟花柳巷的灯光都在渐渐暗淡下去,内力提升之后,看去视野更加清晰开阔了,若在此之前还看不到这么远的距离,这让杨莲亭更加欣喜了。 窗口站了一会儿,突然又闻到了白天那阵奇特的香味,香味很淡,感觉像是被闷起来之后不小心漏出来的一丝味道,熟悉而又无法言明的香味,就在杨莲亭心上挠啊挠啊,挠得心痒难耐,好奇心暴涨。杨莲亭看了看窗外,静寂无声,四下无人,于是,一运功,提气跳出了窗外,沿着屋檐顺着香味慢慢移步,无声无响,到一个窗前停了下来。 就是这里了,斗篷人的房间! 杨莲亭肯定的想,看了看紧闭的窗门,纵身跃上屋顶,估算了一下房间格局,找了个位置轻轻趴下,一点点移开屋顶的瓦片,屋里并没有点灯,凭借深厚的内力,夜色并不能阻止杨莲亭看清屋里的情形。 只见那件宽大的斗篷被挂在衣架上,床前有一双短靴,从样式和大小来看,应该是男人的鞋子。床上被子隆起一个人体的形状,想来是斗篷人已入睡,一头黑发铺散在枕头上,跟夜色融为一体。 一个男人怎么会身带奇特的香味呢? 杨莲亭看了许久也没发现这人有特别的动向,为自己的无聊撇了撇嘴,大半夜不练功不睡觉跑到屋顶来偷窥一个神秘人,真是蠢透了! 杨莲亭准备潜退回自己的房间,突然银光一闪,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体已经下意识侧过,银光擦着耳边射过,一阵剧痛,用手摸了摸耳廓,摸到一手黏糊温热液体,才发现耳廓被暗器撕开了一条细长的口子,鲜血涌了出来。杨莲亭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是多么大胆,多么愚蠢。被偷窥是江湖中人的大忌,若不是刚刚内力提升,身体反应速度加快,刚才这暗器已经从他眼睛穿透脑袋了! 意识到危险,杨莲亭一个鲤鱼打滚起身准备遁走,不料脚上已被缠上了一条丝线,还来不及割断,就被往下用力一拽,“砰”的一声,跌下屋顶摔在了地板上。 杨莲亭掌上蓄力,抬头就劈出一掌,掌劲威猛,掌风所过之处竟泛起微微红光。神秘人急退躲过杨莲亭的掌风,杨莲亭趁势以掌为刀割断了缠在脚上的丝线。神秘人一拉丝线已被割断,便弃之不用,左手一抖,一把软件已然在握,冲着杨莲亭一剑刺来。杨莲亭心血来潮夜出偷窥,只为好奇,本不打算做什么,于是没带上剑,这下空手对剑,只得来回闪避。 一个弹跳躲过,杨莲亭发现房间的空间限制,让长剑无法随心所欲施展,于是借机欺近神秘人身边,近身搏斗更适合杨莲亭发挥,利掌连连劈出。原本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的情境立刻发生了颠倒,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杨莲亭现在内力生生不息,后劲充足,掌过之处快得显出一串虚影,逼得神秘人步步后退。 杨莲亭打得兴起,越战越勇,心里大呼“酣战!” 几十个来回后,发现神秘人的动作明显慢了下来,呼吸粗重,知道神秘人已力有不逮。但是,今晚原本就是他的不是,此时神秘人稍显不敌,担心真把人逼狠了会狗急跳墙,何况杨莲亭并不是要打算与他为敌,于是心里暗暗观察寻找机会跳窗逃走。隔空打出一掌,窗户被掌风扫开,月光照了进来,杨莲亭在月光下看清了一直披散着头发的神秘人,一时间呆愣住了。 直到剑抵上了咽喉,才讷讷地说道:“东方左使……” “说,谁派你来的?”东方旭急喘了几口气,语气凌厉阴冷。 “我……”杨莲亭心虚又着急,一下子竟找不到解释的言词。 “最好说实话。”东方旭冷冷得看着这个不速之客,还是熟人呢! 杨莲亭急的满头大汗,有心解释又说不出“晚上睡不着过来串个门”这种狗屁理由,更加担心东方旭误会。一急,心里想的就脱口而出了:“你身上好香,我就过来闻闻!” 东方旭双眼几乎要喷火,手上一发力,一剑刺入杨莲亭肩膀。 “唔!”杨莲亭一阵闷哼,显然这一剑东方旭并没手下留情。看着寒面如霜的东方旭,杨莲亭不敢再动。 一瞬间停滞,突然东方旭身体直挺挺往后倒去,手里的剑“哐当”掉在了地板上! 杨莲亭被眼前的情形弄得措手不及,马上给自己在刚才被刺伤的地方封了穴道,又手忙脚乱过来检查东方旭,又不敢走得太近,于是站在一遍轻轻喊着:“东方左使,东方左使……” 半晌没有回应,杨莲亭知道东方旭这回是真的无知觉了,不然“敌人”近在眼前,他决计不会睡过去吧? 第10章 画面太美丽 杨莲亭忍着肩旁的伤痛,单手抱着东方旭,慢慢拖到床边,勉强把他放在床上,正好东方旭没穿鞋子,省了事,又拉过被子给他盖上。 杨莲亭松了口气,感觉香味越来越浓了。见东方旭已晕死过去,好奇心犹不死,于是轻轻趴到东方旭的身上深吸了口气,不是胭脂水粉也不是香料香薰!一丝甜甜的,有点儿像花香,这到底是什么味道呢?怎么东方旭身上会有这种奇特的味道? 疑惑地摇了摇头,猛然牵扯到肩膀的剑伤,“嘶!”杨莲亭差点痛呼出声。 真是狠心! 杨莲亭撇了撇嘴角,心里想着,东方旭即使现在还不是东方不败,但不曾改变的是同样心狠手辣,对别人心狠,对自己更狠! 杨莲亭手扶着肩膀,打开房门,看了看四周,好在刚才的动静没有引来旁人,于是直接从走廊穿过回到自己的房间。 快速处理了伤口,牙咬着纱布才艰难地给自己绑上。折腾得满头大汗,绑完血迹又渗出染红了纱布。杨莲亭这人也是个心狠手辣的主,隐忍坚韧,这点伤势也没放在心上,过几天就能长好了,况且这还是自找的呢! 包扎好伤口,杨莲亭带上自己从平一指那里搜刮来的瓶瓶罐罐,又回到了东方旭的房间。 若今个儿换了其他人,杨莲亭想要逃走那是妥妥的,看清对方是东方旭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没有战意和防备了,因为他从来没有想过东方旭会伤害他,更没有想过要与东方旭为敌。况且,东方旭在他心目中,永远是那个武功天下第一的教主,所以,在打斗占了上风的时候看到对方居然是东方旭,这种反差让他回不过神。 东方旭身上有伤! 这种意识让他不敢放任晕厥的东方旭一个人待在房间里。而且,这次出门身上带的都是好东西,指不定能用上。 杨莲亭锁了房门,又关好窗,屋顶破了洞暂时没有办法了。点上了油灯,屋里顿时明亮起来,桌椅、衣架、杯盏洒落一地,一片狼藉。杨莲亭环视了一圈,视若无睹地走了过去。‘没关系,左使大人会赔偿的,神教最多的就是银钱!’ 杨莲亭走到床前做了下来,看着东方旭冷峻苍白的面容,杨莲亭心里直打鼓,担心、忧虑、心虚、敬畏、羞赧各种情绪混杂,差点落荒而逃。小心翼翼地喊道:“东方左使,东方左使……”半晌没有反应,杨莲亭这才松了一口气,心中安定不少。于是,壮起胆子去解东方旭的衣扣。 东方旭藏青色的里衣松松垮垮遮在身上,被他颤颤巍巍地解开,衣服便随之滑落到两边,露出了漂亮精致的锁骨,光滑白皙的皮肤,胸前两点嫣红,精瘦的腰身…… “嗒,嗒”,突然两滴血滴在了白皙的肚皮上,杨莲亭突然捂住鼻子,我的娘哎,老子居然流鼻血了! 杨莲亭顿时羞愧难当,急忙用袖子擦去鼻血。灯光下,血色衬得皮肤莹白剔透,更加诱惑,秀色无边!杨莲亭猛然起身,转过去,不敢再看。 今晚真是魔障了!杨莲亭恼羞成怒,急喘着,试图平息心中那团熊熊火焰。 其实是因为杨莲亭修练九阳神功刚刚达到小圆满境界,九阳神功是纯阳内力,所以对男人在某一方面影响颇大,尤其杨莲亭还是童子之身。杨莲亭从未把东方旭当成真正的男人,在他心里,永远都是那个温柔缠绵的红衣妇人,此刻,前世的枕边人毫无防备地躺在床上,任由他宽衣解带,实在是让他情难自禁! 杨莲亭默默背着天梅折剑剑谱一遍又一遍,过了许久,身体的异样终于平复下来。深深换了一口气,又坐到了床边,默念着“检查伤口,检查伤口……”快速把东方旭身体从上到下、从前到后看了一遍,发现身体上没有任何伤口,连前世自宫失去的男根也还在,毫无外伤。愣了会儿,杨莲亭艰难地给东方旭穿好衣服,扣好扣子,一丝不苟。 想了想,杨莲亭还是拉过东方旭的左手,搭上腕脉,仔细查探。脉象是有时无,有的时候蓬勃如海,弱的时候几乎无可探查,杨莲亭一时对自己探脉的水平更加没把握了,只得无奈得收了手。既没有外伤,又查不到内伤,杨莲亭眉头拧成了麻花,一筹莫展,呆呆的望着东方旭的脸出神。 仿佛只是晃了一下神,听见院子里有公鸡打鸣,杨莲亭猛然惊醒过来,才发现,不知不觉已经天亮了。 杨莲亭赶紧把瓶瓶罐罐收拾了一下,看了看不醒人事的东方旭,又对比了一下自己的盘缠,硬着头皮在东方旭的行礼里拿了十两银子,心虚地回了房间。 趁着令狐冲和陶钧两人还未起床,杨莲亭赶紧去找掌柜把东方旭房间的损坏去赔偿了,又重新开了一个房间。掌柜想必也是习惯了江湖中人的鲁莽,收了杨莲亭双倍的价钱,爽快地同意了。 杨莲亭急忙上楼把东方旭抱起,连人带被子送到新开的房间,轻轻放在床上,又跑一趟把东方旭的行礼和软剑一一拿过来放在一边。 看着昏迷不醒的东方旭,杨莲亭无意识地皱起了眉。看东方旭裹着斗篷的打扮,应该是不方便透露行踪,所以他也不敢随便去找大夫,而自己的那皮毛都不如的医术就更加信不过了,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叹了口气,杨莲亭只得先回了自己房间,担心被令狐冲和陶钧发现也不敢多待。没等杨莲亭坐下,令狐冲果然来敲门了,嚷着下去吃早点。 “师兄和陶叔昨晚上逛得如何?”杨莲亭边吃边套着话。 “师弟,兰州府真的很热闹唉,昨天晚上你没去真是亏了,听说前边街上每天晚上都有集市,还有舞狮的呢!”令狐冲说起昨晚,马上兴致勃勃。 “是啊,二师兄,你没去看太可惜了,兰州府是我见过最繁华的地方了。”陶钧也显得很开心。 “嗯,那既然逛过了,早上就启程吧。虽说时间比较宽裕,剩下的行程也不多了,但让五岳剑派的其他长辈等我们总说不过去。”杨莲亭慢悠悠地说道。 “师兄……”令狐冲扭了扭,换了个坐姿,憋得满脸通红,还是忍不住小声地说:“师兄,你看我们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兰州府这么远想必以后也不会常来,难得这次时间还这么富余,师傅肯定是为我们赶路留出了歇息的时间了,不如……陶叔,你说是不是?” “啊!我,我一切听大师兄和二师兄安排。”陶钧连忙表态,这可没他说话的地儿。 令狐冲满脸期待地看着杨莲亭,说道:“师弟,你看陶叔也是这么想的!” 陶叔张了张口,却没说话。 杨莲亭在令狐冲和陶钧两人之间来回扫了几眼,直到令狐冲快坐不住了,才悠悠然说道:“一路上过来我们都未曾停歇,既然行程不远了,那就暂且在兰州府歇一天吧,明日再启程。”说完,杨莲亭自己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于是,三人就这么愉快地决定在兰州府停留一天。 饭后,杨莲亭让陶钧跟着令狐冲,就不再管两人了,看到两人走出了客栈,急忙奔到东方旭的房里。 推开门,发现东方旭已经坐起来靠在床头了,看他迷茫地样子,杨莲亭就知道东方旭肯定是正好刚醒。 杨莲亭摸了摸鼻子,开口说道:“东方左使,你醒啦,感觉好点了麽?要不要吃早点?想吃什么,我让人送上来?” 看到杨莲亭推门进来,东方旭平静地看着他,一动不动,也不说话,完全看不出昨晚倒下之前盛怒的模样。一时间房里又安静了下来。 杨莲亭尴尬地“嘿嘿”笑了几下,心虚地说道:“昨天晚上是属下鲁莽了,并不是有意冒犯左使大人,东方左使请恕罪!” “属下?”东方旭似笑非笑地看着杨莲亭,说道:“谁的属下?我可不是岳不群!” 杨莲亭一时不确定东方旭是否知道自己做卧底的事情,不过无论是否知晓,杨莲亭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道:“属下被任教主选中派去华山派做内应,旨在分裂五岳同盟,以防五岳同盟对神教不利。” “你做内应?”东方旭冷哼了一下,“可别成了华山派的内应!” “属下对神教对左使大人忠心耿耿,一片丹心天地可鉴、日月可表!”杨莲亭急忙表态。 “呵呵呵~”东方旭笑了起来,笑意却未达眼底,冷峻的视线戳得杨莲亭心里直打鼓。 “东方左使,属下说的句句属实,如有半句虚假,天打五雷轰,让我不得好死!”杨莲亭想也不想立马发了个重誓。 “笑话!”东方旭脸立刻阴沉了下来,冷冷地说道,“你不对任教主忠心,对我表什么忠心!你说的是真是假跟我有何关系,我只想知道,你到底是谁派来的?昨晚到我房里有什么目的?” “东方左使既然不肯信我说的,那又何必问我其他呢,你觉得我说的还是真话麽?”杨莲亭看东方旭一如既往得多疑防备,不禁有点恼了。 “别以为我昨晚放过你就杀不了你!” “昨晚明明是我放过你!不然你以为一觉醒来躺在干净的床铺上是谁给你换的房间!”杨莲亭一时哭笑不得,对东方旭的不讲理毫无办法。 “该死!你居然动我东西,谁让你给我换房间了!?”东方旭更加生气了。 “唉~”杨莲亭无言地叹了口气,跟娘们有什么好计较的呢! 杨莲亭想了想,郑重地问道:“你是不是受了内伤?我昨晚给你检查过了,身上毫无伤口,可惜我医术浅薄没办法给你查看内伤,要不要给你找个大夫?” “浑蛋!你敢搜我身!我要杀了你!”东方旭气得浑身颤抖,因为刚醒又全身无力,实在是有心无力。 “你能不能讲点理?!我要真对你不利,你今天还能醒来看到我麽?!”杨莲亭深深觉得跟东方旭没法说话了。 东方旭眼神凌厉地盯着杨莲亭,没说话,杨莲亭话语中自然亲昵的语气让他一怔。 “还有,你身上的香味是怎么回事?我昨晚过来就是想看看这香味是什么,我总感觉有点熟悉。”杨莲亭看东方旭神态已经缓和下来,也就不再纠结他的脾气了。 “你熟悉?”东方旭一愣,说话声音猛地高了一度,“你真的熟悉?!” “对,有点熟悉,但是想不起来是什么,所以才想来弄弄清楚。没想让你误会了。” 东方旭低下头,披散的头发垂了下来,遮住了眼神和神情。沉默了许久。过了一会儿,似乎已经平静下来,缓缓地说道:“告诉你也无妨,我中毒了。” 作者有话要说: 被教主萌得根本停不下来,o(≧v≦)o~~ 第11章 南辕北辙分 杨莲亭眉头骤然竖起,神情凝重。 东方旭缓缓地说道:“我中毒了,中的是罕见的一种毒药,名为香颜,此毒不知是什么制成的,中毒之后身体就会发出奇香,随着中毒加深,香味会变得越来越浓,最后浑身变的五颜六色溃烂致死,就像五彩的花朵凋零一般。香颜,很贴切的名字。” 听着东方旭一点一点描述,杨莲亭脸上顿时青红交加,想笑又努力憋着。 “你就这么幸灾乐祸得跟我说‘忠心耿耿’?”东方旭眼神冷冷的看着杨莲亭。 “东方左使,我只是在为你庆幸!”杨莲亭努力收敛多余的情绪,真诚地说道。 “很好,你的意思是你能解毒?!”东方旭说着,却没有露出欣喜的神态,似乎就像听了一个不好笑的笑话。 “不会。”杨莲亭看向东方旭,虽然裹着被子,但是他依然能清晰的回忆起昨晚看到的风情,顿时笑不出来了,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并不是有解毒之法的欣喜,说不清道不明。“但我知道怎么解毒。” “说来听听。”东方旭对杨莲亭说话的语气觉得很奇怪,不再是幸灾乐祸也不是他自己说的“庆幸”。 杨莲亭深思了片刻,这是几年前偶尔在平一指的医术上看到的描述,很奇特的药,当时因为看到这药居然放在圣药之列觉得很奇怪,所以才留了印象。 “准确地说,不完全是毒药,因为男女不同,药效也不同。‘女之蜜糖,男之砒霜’,女人用了香颜,会延缓衰老,容光焕发,是最好的美容圣药。男人中了香颜,轻则枯萎成干,重则溃烂而死,而唯一的解毒方法就是跟用了香颜的女人上床,通过交合,元阴和元阳交融,则毒解。” “就这么简单?”东方旭难以置信。 “当然并不是没有代价的,男人会损失一半内力。”杨莲亭缓缓地说道,仿佛吐出每一个字都要呼吸一次,“但损失一半内力能换回一条命,很值了,不是麽?” “依你这么说,这毒很珍贵?” “至少对女人而言!”杨莲亭缓缓地点点头,“她能得到男人一半的内力,化为己有!” 东方旭若有所思。 杨莲亭怔怔地看着东方旭,直到东方旭出声说话,才回过神来。 “我欠你一条命,你记着吧!”东方旭对杨莲亭点头致谢,这次无论怎么样,杨莲亭救了他是不争的事实,他承这个情。 “不必,能救你的不是我,去感谢即将救你的女人吧!”杨莲亭说完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走了。 东方旭一时愣在那里,他看不明白杨莲亭到底想对他做什么。若要不利,又何必多此一举告诉他解毒之法,若是想趁机归顺于他,却又看不出他的臣服的态度。 其实杨莲亭自己都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想的,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就是东方旭无论遇上什么困难和危险,都要帮他!这仿佛是一种本能。 杨莲亭回到自己房间,沉默地坐在椅子上,只觉得心里闷得慌,憋屈!可又说不出来是为什么,刚才看到东方旭若有所思的神态,又想到他这解毒的方法,突然之间就烦躁了起来! 带上剑,杨莲亭走出了客栈,或许令狐冲说得对,兰州府难得来一趟,不去见识一下人途风情太可惜了。直到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杨莲亭才疲惫地回了客栈,也没有再去看东方旭。这个人这么骄傲隐忍,想必就算内力失去一半也足以自保。 第二天一早,杨莲亭三人正在吃早点,瞥见一个身穿斗篷的人缓缓走进客栈。杨莲亭转过头看了一眼,知道这是东方旭,后面跟着走进来一个女子,肤白貌美,体态窈窕,步履轻盈。美貌女子的到来顿时引起客栈里一阵窃窃私语,却又碍于女子明显功夫不弱,不敢明目张胆。 东方旭仍旧是斗篷裹身,带着目不斜视的美貌女子穿过前厅,走向后院。 看见这个女子面容的一刹那,杨莲亭有种错觉,仿佛又回到了前一世刚当上总管的时候,一切都不曾发生过,既要伺候好东方不败,也要照顾好东方不败后院的七位夫人,其中一位最得东方不败宠爱的是诗诗夫人,就是眼前刚刚走过去的那位美貌女子! 杨莲亭顿时胃口全无,原来最得宠的诗诗夫人就是这样来的! “师弟,你怎么不吃了,多吃一点,我们今天还要赶路呢!”令狐冲看着杨莲亭沉着脸,不说话也不吃饭,就劝着。 “我吃饱了,我去收拾东西。”说完起身就往后院走去。 “唉唉唉~师弟,你急什么!”令狐冲撇撇嘴,“年纪小小的,跟师傅一样板着脸,无趣死了!” “大师兄,我们也快点儿吃吧,吃完好启程。”陶钧立马安抚着令狐冲。 杨莲亭在楼梯上徘徊了很久,终究没有去敲东方旭的房门,慢慢踱步进了自己房间。 “公子,您还有什么吩咐?”诗诗看东方旭静静地站在门边,于是安静地站在一边,等候吩咐。 这是她的良人,帮她从青楼里赎了身,又不嫌弃她一身风尘愿意收她为妾,甚至传她武功,让她一个弱女子从此内力傍身,即使如他所说是“一见钟情”,无论这情会维持多久,她都已经无法自拔地爱上了这样一个温柔多情的男子,这一生她都会好好服侍他,爱他,至死方休! 东方旭站在门边,他已经听到了杨莲亭的脚步声,很奇怪,明明只听见过一次,却清晰地记得他的脚步声。他等着杨莲亭来敲门,想再一次当面致谢,因为他确实用杨莲亭所说的方法解了毒,之前无论有多少怀疑,至少在这件事情上,杨莲亭并没有欺骗他。 等着等着,却听着脚步声慢慢远去,直到听见房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东方旭这才回过神。 “无事,我们歇息片刻就启程,你去叫小二给我们雇辆马车。”东方旭想了想,自觉内力损失一半骑马赶路有点勉强,而且自此任务也已经完成,并不着急赶回黑木崖,何况带着诗诗,更不方便骑马了。 听到东方旭吩咐,诗诗脸上立刻露出了如花般的笑容,“谢谢公子体恤,妾身这就去办。” 不多时,杨莲亭三人收拾妥当,退了客房,牵着马匹,准备启程。只见一辆马车慢慢驶来,停在了客栈门口,车上下来一个美貌女子——诗诗。杨莲亭眼睛不自觉地眯了眯。 “公子,马车已经准备好了!”诗诗急忙碎步迎上来,接过东方旭手里的行李。 “嗯,那走吧。”东方旭随意看了下四周,看到杨莲亭,顿了顿,又若无其事地拉着诗诗的手上了马车。 杨莲亭目送马车离开,“驾”的一声,抖开缰绳,一拍马尾,与马车背道而驰。 马车向东,骏马向西。 出了兰州府之后,杨莲亭三人一路向西,路上并没有再耽搁。杨莲亭已不用再刻意打坐,呼吸之间内力便会缓缓自动运行,于是每晚住店便是倒头就睡,惹得令狐冲咕囔着“师弟太无趣”之类,与杨莲亭也不复之前亲密。 如此赶路,半月之后边到了青海派所在地青海省昌都。杨莲亭三人到达时,已有衡山派刘正风带着几名弟子已到,而恒山派并未有门中弟子前来,可能是出家之人多有不便,只来了仪和一人和两个粗仆。 杨莲亭对刘正风印象尚可,前世知道此人是因为他和神教长老曲洋结交,最后两人被五岳剑派围攻自绝经脉而死。士为知己者死,杨莲亭自知做不到,却并不妨碍他欣赏这种情操。不知道这一世,他和曲洋是否已经认识了呢! 而对恒山派一群老尼姑杨莲亭就没什么好感了,好好一群尼姑不在庵堂静心念佛,非要在江湖上搅风搅雨,一点都没有出家人的自觉,而且定闲老尼姑居然让令狐冲一个男人做了尼姑们的掌门人!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不知所谓! 杨莲亭心里不屑地鄙视,面上却和令狐冲一起,恭恭敬敬地和刘正风、仪和见了礼。 令狐冲虽然是华山派的首徒,但年纪委实太小,于是便按着辈分,叫刘正风师叔,和仪也是恒山派的大弟子,令狐冲与仪和平辈相称叫了师姐。杨莲亭便跟着叫了师叔、师姐。 “你们俩一路上辛苦了,先歇息歇息,此客栈后院已被青海派包了下来,作为待客之用,你们三人就在我边上找三个客房安顿下来吧。”刘正风温和地说。 “多谢师叔关心,我们正有此意。我们年纪小不懂江湖规矩,此行还要多仰仗师叔关照我们呢!”令狐冲乖乖地回答。 “听说你们俩动身可比我早呢,怎么今日才到?是不是路上碰到好玩的了?有什么热闹讲来听听。”仪和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性子泼辣,说话豪爽,完全没有出家人的宁和。 “正是呢,我们一路上都碰到很多好玩儿的,不过最热闹的当属兰州府,那里天天有集市,集市上有……”令狐冲一说到好玩和热闹,顿时丢开拘谨,滔滔不绝,跟仪和两人越聊越投机。 杨莲亭在边上杵了一会儿,看令狐冲跟仪和完全没有要停下来的趋势,于是只得无聊得坐到刘正风边上,正好探探刘正风的口气,是否认识曲洋,曲洋可是将来东方旭夺取教主之位帮手中忠心的拥护者之一呢。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在杨莲亭潜意识中,他从来没把教主大人当外人,而是内人!o(≧v≦)o~~所以,自己老婆去睡了别的女人,这个感觉应该很复杂吧~~~╮(╯▽╰)╭ 第12章 挑拨离间计 杨莲亭小心翼翼跟刘正风聊了半天,才探到刘正风现在根本不认识什么魔教中人,但对日月神教的态度却没有视如大敌,刘正风此人正气刚直,只是见不得魔教乖张狠戾的处事风格。 过了三日,嵩山派费彬和泰山派玉音子各自带着几个门内弟子也到了昌都。嵩山派和泰山派一向关系更显亲密,尤其是玉音子,同嵩山派关系极好,所以两派一路上同行而来。 五岳剑派集齐一堂,令狐冲最不耐烦这种一本正经谈话,跟嵩山派和泰山派相互寒暄了几句又跟仪和两人坐在一边相谈甚欢。而杨莲亭对嵩山派本就最为厌恶,前世里刘正风金盆洗手就是嵩山派冒充日月神教对刘正风一家痛下杀手,而且五岳剑派一直蠢蠢欲动,最会对神教挑事的莫属嵩山派,况且之前神教岁银劫失一案,杨莲亭发现刘正风并不知情,看来最有可能就是嵩山派和泰山派搞得鬼。 杨莲亭冷冷得坐在一边,看着一群人在那里高谈阔论,尤其是费彬那道貌岸然的嘴脸,杨莲亭决定就从费彬开始动手好了,齐聚一堂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放过! 因为还有两天青海派的十年庆典就要开始,所以武林中各个门派差不多都已到齐,整个客栈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杨莲亭一直在房间并没有露面,一来为了假扮被灭门派遗孤这个身份更有说服力,在武林同道面前自然需要避嫌。二来是为下黑手准备好料子,他对比了一下自己和费彬的武功,觉得正面交手又能不受伤胜出的机率太小,所以正好他在毒药上那么一点天分可以发挥作用了。 青海派十年庆典在门派的演武场上大摆筵席,武林中大多数门派都有到场祝贺,各种服饰、各种装扮、各种语言混集一齐,场面堪比武林大会。 “师弟,你看来了好多门派啊!青海派要说也只是个建成十年的小门派,根基不深,为何会有这么多武林中人来捧场?”令狐冲坐在杨莲亭边上低声私语。 还没等杨莲亭回话,在令狐冲边上的仪和已经听到了令狐冲的说话声,立马凑过来跟令狐冲说道:“这你不知道了吧!青海派并不仅仅是个武林门派,他们还是朝廷的依仗呢!” 杨莲亭正疑问着,听见令狐冲接着问道:“朝廷和武林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啊,怎么青海派会跟朝廷扯上关系呢?” “因为朝廷在西北驻兵不够强壮,每每有外族侵入,青海派都是帮助朝廷军队打前锋的,可以说,没有青海派,朝廷这西北防线守不守得住还另说呢!”仪和自豪地说着,仿佛作为武林中人,仿佛作为武林中人与有荣焉。 “青海派这么厉害啊!”令狐冲由衷地赞叹,一脸向往。 “看到这演武场了麽,占地二十余亩,这么阔气的手笔可是前所未闻,听说这演武场就是朝廷为青海派修建的!”仪和接着说。 杨莲亭刚开始听了几句这两人八卦着青海派的趣闻,就当乐子了,听着听着又讲到别处去了,杨莲亭便不再去关注这两人,暗暗观察期场中的各大门派。 五岳同盟在武林中的地位仅次于少林、武当等一流门派,筵席安排的位置极为考前。但是显然他们五岳剑派是来凑数的,因为来的人都没有掌门之类,跟青海派关系亲密的门派几乎都是掌门或者门主亲自前来祝贺不同,五岳剑派来参加庆典,也就是表示友好之意罢了。但是来之前岳不群却对此事只字不提,杨莲亭原以为岳不群已经私下跟令狐冲交待好,但刚才令狐冲的问题恰好是他的疑问,杨莲亭有点不明白岳不群的想法,不知是信任还是不信任。 杨莲亭默默在心里算着时间。他现在最大的任务就是尽快挑起五岳剑派的内部矛盾,如果东方旭跟上一世一样,那么再有两年的时间,就会囚禁任我行,登上教主之位。那他必须在东方旭夺取教主位置之前回到神教,因为一旦任我行被囚禁,只要东方旭不想,要杀任我行简直比登天还难,况且他不想与东方旭为敌,违背他的意愿。但是要改变上一世他和东方不败的悲剧,只有趁着东方旭对任我行动手之际,他可以补上一刀,置任我行于死地! 这么一想,杨莲亭顿时有点坐不住了,恨不得立刻带着华山派攻上嵩山派,让五派人自相残杀。杨莲亭看向正在和青海派推杯换盏的费彬,心里盘算着怎么才能把调制好的软筋散给他用上。 突然看到费彬不远处的玉音子已经步履蹒跚,颤悠悠往后院走去,杨莲亭想了一下,也悄悄起身跟了上去。由于杨莲亭之前一直没有露面,几乎没有人认识他,自然引不起其他人的注意。 杨莲亭不远不近的辍在玉音子身后,看他四下看了一圈,便晃悠悠走进了一个茅厕间。杨莲亭立刻躲进了边上的茅厕里,把穿在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反过面正好是黑色,这其实是为了方便,杨莲亭给自己准备的夜行衣。杨莲亭用衣服把自己整个人包了起来,只露出了眼睛,然后运气提劲,猛然跳起来把软筋散洒向玉音子。 玉音子正嘘嘘得欢呢,嘴里不停哼着小调,不想尿颤还没抖完,铺头盖脸一阵药粉糊来,立刻把眼睛、嘴巴合上,屏住呼吸。没想到此举正合了杨莲亭心意。杨莲亭趁机跃身过去点了玉音子的穴位,玉音子顿时瘫软在地,昏死过去,连是谁向他下手都没有看到。 杨莲亭立刻跳到玉音子的茅厕隔间,想了想,扯开玉音子的衣服,掌上运功在玉音子胸口猛拍一章,顿时在玉音子胸口留下了深红的五指印。杨莲亭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运起九阳神功,积蓄在掌内,又在同一个手掌印上再猛拍一章。听到“咯咯咯咯”的骨骼断裂声,玉音子喷出一口鲜血。杨莲亭探了探他的鼻息,发现还有微弱的呼吸,满意地咧了咧嘴,看了一眼不醒人事的玉音子,瞬间翻到原来的茅厕,抖抖衣服,穿回衣服正面,整理好,装作上完茅厕优哉游哉回了席位。 杨莲亭回到席位,发现令狐冲和仪和两人依然凑在一处说话,似乎都没有发现杨莲亭离席,杨莲亭在心里暗暗窃喜了一下。回头看到这两人,感慨道:跟尼姑这么投缘,这令狐冲难怪能当上恒山派掌门! 筵席一直持续到日暮西山,各大门派陆续散去,回到住宿的地方,第二天一早都准备返回了,只有关系亲近的几个门派掌门与青海派掌门人会再小聚一番。 第二天清晨,所有人都还在睡梦中,费彬的房门被拍得“啪啪”震响。费彬阴沉着脸起来开了门,宿醉让他很不舒服,冷冷地对拍门的泰山派弟子问道:“什么事情?这么鲁莽!” “费师叔,玉音子师叔遭人暗算,还劳驾费师叔帮忙看看玉音子师叔的伤势。”泰山派的两个弟子表情既愤怒又悲切。 “什么!?玉音子遭人暗算,什么时候的事情?伤势严不严重?人在哪里?快带我去看看!”费彬被突如其来的消息砸得瞬间清醒过来,边套上衣服边跟着泰山弟子往玉音子房间走去。 费彬到时,五岳剑派其他四派人都已经到了,正围着玉音子讨论伤势,各个愁容满面。其余人看到费彬进来,眼神似乎都有点怪异。 “费师弟,你来啦,你快过来看看玉音子师兄的伤!”刘正风沉声招呼费彬走到一边,解开玉音子的衣服,五个手指的掌印清晰得映在玉音子的胸膛,掌印已经发紫。 看到掌印的一刹那,费彬几乎忍不住要把手掌放在掌印上合一下,看看是不是自己留下的了!难怪屋里的人看到他的瞬间会露出怪异的表情,因为这就是嵩山派的武学——大嵩阳神掌,至少从表面上来看,的确是!而大嵩阳神掌恰恰是费彬的成名绝技,费彬因此而被武林中人称为大嵩阳手。 “这是谁干得?!”费彬咬牙切齿地说道,无论他现在怎么解释,有再多的人证,都不能完全抹去他的嫌疑,何况晚上他一个人睡觉,并没有人能证明他晚上没有出过门。 “费师兄,肯定是有人冒充你的掌法,五岳剑派同气连枝,共同进退,绝对不会产生同门相残的丑事,应该是有人想嫁祸给费师兄,我绝对相信费师兄!”令狐冲同仇敌忾地气愤着。 杨莲亭瞬间想对令狐冲说“谢谢”,真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对手!令狐冲一番话几乎证实了这是费彬下得黑手。 费彬青筋暴突,双眼怒视着令狐冲,一个字一个字蹦道:“你说什么?!你小子胆敢污蔑我?” “啊!污蔑?费师兄,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我们都绝对相信你不是你做的!”令狐冲手忙脚乱解释道。 泰山派的弟子几乎一瞬间全对费彬怒目而视。 “你!令狐冲,你好样的!”费彬恶狠狠地看着令狐冲。 “费师兄你怎么可以这样误会令狐师弟,令狐师弟明明是好心好意,你却故意曲解,你是何居心?”仪和看不过去,马上站出来维护令狐冲。 “你问我是何居心?!我还想问你呢!”费彬气得一口血往肚子里吞。 “各位,且听我说一句,这件事真相如何,我们还要再探查一番,五岳剑派一向同气连枝,千万别中了别人的奸计,相互猜忌,引起内讧,分化同盟。费师弟,还劳烦你先看看玉音子师兄的伤势有没有解救之法。片刻之后,青海派也会派大夫前来诊治。等玉音子师兄伤势稳定下来,我们再查这个凶手,必定要加倍奉还!”刘正风站了出来说话平息大家的怒火。 于是在刘正风的建议下,五岳剑派的人都行动了起来。杨莲亭也跟着令狐冲上串下跳到处找黑手。但是第二天大部分门派都要离开了,又不能因为这件事情而把所有门派强行留下,所以调查起来毫无进展。 玉音子在各方努力下终于稳定下来伤势,但是人并有醒过来。最后实在没有其他办法救治,无奈之下只得如此运送回泰山派。青海派由于是庆典的主人家,姿态放得极低,派了一行高手全程护送玉音子直到泰山派。 而杨莲亭等人都按照自己的行程走了,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把此事回去之后各自禀报掌门,之后就自有掌门人和盟主去烦恼了。 玉音子醒来之后也说不出有用的线索,此事最终也没有查出下文,而玉音子武功尽失,从此成为了一个废人,而事情就这么到此结束了,但是各派之间的猜测、暗斗却越演越烈,只维持着明面上的和睦,岌岌可危。 作者有话要说: 杨莲亭正在加快向教主大人靠拢的步伐~~~ 第13章 面壁思过崖 “师弟,你说这次师傅会关我们多久?我们已经在思过崖面壁几天啦?有十七天了吧?不对,是十八天,咦,到底几天?”令狐冲对着在草地上扒土的杨莲亭不停地说着。 杨莲亭真想糊令狐冲一脸泥巴,把他的嘴巴封起来。听他说话说了十八天了,真是受够了! 青海派十年庆典回来,发生了玉音子被重伤的事情,五岳掌门之间小聚了一次,但最后看来应该是不欢而散。岳不群从掌门小聚回来就二话不说关了令狐冲禁闭,让他去思过崖面壁思过,岳不群的主要目的想来是为了拘束令狐冲跳脱的性子,能沉下心来好好习武练剑。一想到令狐冲是在思过崖上得了风清扬的青眼,杨莲亭就只好苦命地主动请了罪。 因为出行的时候,岳不群的确说过让杨莲亭领头的话,在玉音子出事时,令狐冲不成熟的处事态度确实给华山派丢了大脸,严格说起来,杨莲亭也应该负有责任,因为没有把令狐冲看好。 相比较令狐冲的冲动单纯犹不自知,杨莲亭主动承担责任的态度让岳不群很欣慰,所以就这样,两个人都被关到思过崖面壁思过了。 一日三餐是由陶钧送到思过崖的,但是饭菜就是最简单的菜式了,几乎不见荤腥,不要说令狐冲注重口腹之欲,就连杨莲亭都有点嘴馋了。那一日在林中练剑的时候,被令狐冲发现了一只野兔子,两人这才沾了荤。之后就托陶钧带了些佐料来,两人时常打点野味改善伙食。这面壁思过的日子倒也没这么难捱了。 “师弟,你这黄泥烤鸡快做好了么?都烧了很久了!”令狐冲看着埋在土里烧了很久的野山鸡,顿时肚子都感觉饿了。 杨莲亭熟练地扒开土,挖出来一个泥团,拿起剑劈开被火烤硬的泥壳,用野菜叶子包起来的野山鸡就透出了油嫩的色泽,香味顿时弥漫开去,引得令狐冲口水涟涟。 “拿去,一半!”杨莲亭用剑切了一半山鸡抛给令狐冲。 令狐冲连忙双手接住,一碰到就被烫的哇哇叫,又舍不得扔下山鸡,一时手忙脚乱。 “你的黄泥烤鸡做得越来越好吃了,话说,师弟,除了这么好吃的黄泥烤鸡,你明天做点别的吧?”令狐冲吃的津津有味,师弟的手艺真是太棒了! “想吃自己做,我只会做这个,爱吃不吃!”杨莲亭头也不抬地说道,老子又不是你老妈子,还管你吃饭?!这手艺就是在百花谷的四年练成的,自从救了他,平一指就没再动手做过饭,都是屁股一坐当大爷的样,手艺能不好麽?! “我才不信,师弟,你又骗我!”令狐冲笑呵呵地说着,感慨道,“哇,真香啊!这个时候要是有坛好酒就更爽了,真是快活似神仙了!” “是啊,有酒就好了!”杨莲亭难得跟着感慨了一句,看来千日醉还远远没有苏醒,真是可惜。 “师弟,原来你也喝酒啊,我跟你说,这酒啊要数梨花白最配吃黄泥烤鸡了,口感丰沛醇和……”令狐冲正说着就看到杨莲亭吃完半个野山鸡又开始练剑了,顿时后面的话卡在嗓子眼,不上不下,脸都憋红了,许久,才轻轻吐出一口气,“看来师弟依然没有从失去亲人的打击中恢复过来,一直都是这幅闷闷不乐的样子啊。” 杨莲亭前世就有听说过,神教曾经有十大长老和五岳剑派的高手在思过崖同归于尽,令狐冲的机遇也是从这里开始的。但是这么多天,他走遍了思过崖的所有山洞,都没有找到线索,难道这个真的是天意让令狐冲得到的机缘麽?! 这么一想,这一辈武林中,的确只有令狐冲获得的机缘最大,最后正道奉他为大侠,魔教又是他老丈人,黑白两道都得脸的唯此一人!而他和东方不败成了令狐冲最高的垫脚石,真是不甘心啊! ‘这辈子老天爷让我重活一世,若论机缘,未必会比令狐冲差,那就看谁先下手为强吧!’杨莲亭暗暗的想道,当他离开华山派之时,就是令狐冲还命之日! 杨莲亭从头至尾练了一遍天梅折剑的剑招,看天色还早,于是提着剑,继续去寻找神教长老和五岳剑派高手同归于尽留下来的遗迹。既然山洞没有发现,杨莲亭决定从山坳开始往山崖后面走去。 “你在找什么?” “我在找……”杨莲亭刚想顺着回答,猛然停住,想到除了令狐冲没有第三人,而令狐冲并不是这个声音,转身看到一个衣着朴素的中年人站在身后,华发白须,灰色衣袍,一双深邃的眼睛仿佛能够洞穿人心。 杨莲亭瞬间冷汗涔涔,因为他没有听到也没有觉察到有任何人接近,如果此人心怀叵测,现在杨莲亭已经是具尸体了! “你不必害怕,我只是想知道你在找什么?我看你找了很久的样子。”中年人觉察到杨莲亭的恐惧,出声安抚道,但貌似起了反效果,因为他看到杨莲亭的瞳孔瞬间睁得更大了,这是内心恐惧的表现。 杨莲亭一听就知道这个人跟着他找遗迹找了很久,很有可能他和令狐冲第一天到思过崖开始已经被对方跟踪围观了,顿时头皮发麻!但是他又不能把在找的真相告诉对方,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好吧,你继续找吧,我不打扰你了。”中年人遗憾得摇了摇头,既然这小孩不肯告诉他在找什么,那就等他找到了再看吧,自然就真相大白了。虽说山中岁月容易过,世上繁华几千年,但如果有件事情能够让他打发时间,就更好了,比如这个在山上寻找的“宝贝”。 杨莲亭汗毛倒竖,他敢打赌,对方肯定会一直跟着他直到他找到目的地或者离开思过崖为止! “前辈,请等一等!”杨莲亭看他要转身后退的样子,心里更加没底,索性先搞清楚对方是谁再说。 “前辈,在下是华山派的弟子,姓杨名莲亭,敢问前辈尊姓大名,怎么称呼?”杨莲亭小心翼翼地问道。 “老夫山野中人一个,名字不值得一提。你说你是华山派弟子?你师傅是哪个?”中年人听到他自称是华山派弟子,面上顿时露出了些微惊讶的神情。 杨莲亭注意着对方的表情,看他神色变化,心中暗道‘有戏!’于是恭敬地回答道:“师傅是华山派的掌门君子剑岳不群!前辈对华山派熟悉麽?” “岳不群?不认识!华山派现在正式弟子有多少?”中年人眉头微皱。 “师傅和师娘只有我们三个弟子!”杨莲亭听着对方的问话,渐渐有些猜到对方的身份,心下微喜。 “什么?!三个!真是荒唐,华山派什么时候沦落到这种程度了!这让我以后有何面目去见恩师们!”中年人激动得大吼道,“小子,你不会骗我吧?!你根本不是华山派的弟子,你的剑法也不是华山剑法!说,你是何人?!” 中年人眼神凌厉地看着杨莲亭,气势全开,衣袍随着气势尽然无风而动。 杨莲亭差点脚软,这个中年人的武功绝对在当年号称天下第一的东方不败之上!因为绝顶高手的气势是无法模仿的。杨莲亭心脏砰砰砰地猛跳,差点以为自己卧底的身份被揭穿了,强自镇定下来,回答道:“小子全家满门被灭,只有小子一人得以逃生,幸得恩师相救以保住小命,允许小子带艺拜入华山派,只是入门尚未满一年,未能学习华山高深剑法,所以小子闲暇之余便时常演练自家家传剑法。还望前辈明鉴!前辈若不信,小子的师兄,也就是华山派的大师兄也同在此地,大可唤来一问,当面对质。” 中年人上下打量了杨莲亭许久,才缓缓说道:“暂且相信你吧。”语气平和,仿佛跟刚才激动的人不是同一个。 中年人突然转身无声地凌空微步飞走了,在中年人消失之际,杨莲亭耳边传来一句话“明日我再来找你”。 杨莲亭正疑惑中年人怎么突然转身就走了,原来不远处令狐冲正兴冲冲地跑过来了。杨莲亭“唉”得叹了口气,浪费了这么好的机会,这个中年人必定就是风清扬! 不过风清扬居然躲着令狐冲?前世里不是令狐冲得到风清扬的青睐,传授了独孤九剑剑法,才使令狐冲一举成为武林高手麽?!杨莲亭疑惑地想着。 翌日,杨莲亭并没有急于去寻找风清扬,对方既然是隐居在这山中,他想去找也必定找不到的吧。况且,杨莲亭相信,风清扬一定会在不远处跟踪他。 杨莲亭依旧不紧不慢地找着遗迹,边想着怎么样才能让风清扬讨厌令狐冲。突然感觉像一阵清风拂过,风清扬就出现在了他面前。 “前辈,你来啦。你为何要躲着我师兄呢?他也是华山派的弟子,而且是大弟子。”杨莲亭想着既然不能套话,那就光明正大问吧。 “不想见自然就不见了,哪有这么多原因。”风清扬平静地回道,突然又像想起了什么,说道,“对了,你那个黄泥烤鸡怎么做?能教我麽?” “……”杨莲亭无语地点点头,“前辈稍等,我先去打只山鸡,给前辈示范一下。” “不必了,山鸡我已经准备好了。”风清扬背着的双手拿到前面,果然手里抓着一只刚咽气的山鸡。 杨莲亭瞠目结舌,走过去接过山鸡,又从怀里掏出一堆佐料,像平时一样处理起来。佐料随身携带本来是为了防止放在山洞里被蚁虫蛇鼠吃掉,现在正好能用上了。处理完山鸡之后,杨莲亭在地面上挖了个坑,把泥土包裹起来的山鸡埋进去,松松填上土,然后开始在地面上烧火。 一时间两个人静静地坐着,看着火堆越烧越旺。 杨莲亭思绪翻飞,想着要抹黑令狐冲,却不知道该怎么说起。 半晌,风清扬问道:“这要烧多少时辰?” “半个时辰为最佳,此时肉质鲜嫩肥美,最适合食用。”杨莲亭乖乖答道。过了一会儿,杨莲亭灭掉柴火,对风清扬说,“前辈,可以了。只要把裹住的泥土扒开,就能吃了。”杨莲亭一边说一边挖出泥团,顺手抽出剑就把泥胚剖开,取出野菜叶子包着的山鸡递给风清扬。 风清扬看了看杨莲亭手上的剑,又看了看递过来冒着香味的烤鸡,说道:“谢谢你的鸡,明日再见!” 杨莲亭再一次看着风清扬无声地凌空微步飞走了,他想说,‘不客气,这本来就是你的鸡!’ 作者有话要说: 当思过崖上有两个人可以选择的时候,我觉得风清扬选择杨莲亭也有可能了,因为: 第一,杨莲亭比令狐冲勤奋,因为杨莲亭是以生存生命为前提在练武。 第二,杨莲亭比令狐冲沉稳成熟,这就不用说啦~ 第三,杨莲亭会黄泥烤鸡会厨艺,这是忠犬攻必备技能o(≧v≦)o~~ 第四,杨莲亭一定比令狐冲帅~~~~~~因为是教主看上的人,一定不会差的!! 对不对?对不对?!o(≧v≦)o~~ 第14章 机缘不易得 安静过了几日,杨莲亭依然是天天练习天梅折剑剑法,令狐冲满山遍野打野味,连续几天风清扬都没有再出现。杨莲亭见风清扬并没有对令狐冲另眼相待,也就不去想做多余的事情,以免身份败露。 之前玉音子重伤的事情杨莲亭已经通过秘密渠道把消息传给罗长老,此时在思过崖也不能收到消息,还不知道罗长老有什么指示,他一想到时间紧迫,这样一直在思过崖耗着时间,对他并不有利。心里就不免有点着急起来,想着是不是该跟岳不群联络一下师徒感情了? 中午陶钧来送饭的时候,杨莲亭把一张精心清理过的野山兔毛皮子让陶钧带去给宁中则,说是天气凉了,让师娘做个围脖。而令狐冲也让陶钧给岳灵珊带去了一只刚出生不久的小野兔。 过了几日,杨莲亭正在盘算着大概还需几日就能下思过崖。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来后山找我”,杨莲亭左看右看也没找到声音主人,只得装作不经意地避开令狐冲往山崖后面慢慢走去。 “前辈,你找我?”杨莲亭看到风清扬站在那里,上前行了礼。 “你的剑没带?”风清扬看着两手空空的杨莲亭问道。 “啊!前辈要用剑麽?”杨莲亭疑惑道。 “不是我,是你。算了,你去折根树枝吧。” “哦,好的。前辈请稍等。”杨莲亭乖乖地去折了一根同剑一样长的树枝回来,递给风清扬。 “我说了,是你用!你把你的剑法演一遍给我看看。”风清扬面无表情的说着。 杨莲亭看了两眼风清扬的表情,不确定风清扬的目的,按理说,风清扬一个剑术超神根本看不上他的天梅折剑剑法才对,毕竟这剑法并没有吸引绝世高手的威力。杨莲亭很明智地完完整整把剑法演示了一遍。 风清扬随意看了两眼,看杨莲亭演练完毕,开口问道:“这剑法叫什么名?” “天梅折剑。晚辈只能演练剑招,其中的剑意和奥妙未曾领悟。”杨莲亭回答道,虽然不知道风清扬的意图,但杨莲亭没有隐瞒,对比风清扬的武力值,杨莲亭悲催地发现,对方要什么他就只能乖乖给什么。可见人在江湖,比的真是谁的拳头大! “你年岁不大有这份功力已是不易,想来江湖上也是寥寥无几。”风清扬点点头,对杨莲亭的谦逊暗暗赞许,接着说道,“如今你教授我一套剑法,我便投桃报李,也传授你一套剑法,能领悟多少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风清扬说完,拿过杨莲亭手中的树枝,径自演练起剑法。一时之间只能看到灰色衣袍如残影般游曳闪过,山中花草树木皆无风自动,树枝所过之处,寸草不存。 杨莲亭知道这是天大的机缘,沉下心来,提神运气,凝聚于眼,双目盯着风清扬手上树枝舞动的招式线路,一眨不眨。可杨莲亭越看越看不懂这神速的剑招变幻的规律,仿佛无迹可寻,又感觉四周均是剑,总是在出其不意的方向突然闪现出剑芒。 风清扬连续演练完三遍,杨莲亭闭上眼睛回忆风清扬的剑法。直到夕阳西下,夜幕渐临,杨莲亭才从自我封闭的意识中清醒过来。 “这剑法叫独孤九剑。”风清扬看到杨莲亭睁开了眼睛,缓缓说道。 “多谢前辈传授绝世剑法,恐怕晚辈资质愚钝,有负前辈的心意。刚才前辈演练的三遍,我竟越看越糊涂,在这千变万化中,我只记住了九式剑招,其余皆忘了,晚辈实在不能胜任这绝世剑法……”杨莲亭心下懊恼,这么大好的机缘,自己却不能完全领悟,真是太遗憾了。 “不!恰恰相反,你已经领悟了其中的总旨,独孤九剑三百六十种变化,却百变不离其宗,这九式就是独孤九剑的精髓所在!我果然没有看错,你颇具慧根,不要把独孤九剑埋没了。”风清扬露出了第一个微笑,目光慈爱。 “前辈能否告知晚辈尊姓大名,好让晚辈知道并时常感念于心。”杨莲亭顺势说道。 “山野村夫,姓名又何足挂齿,倘若他日独孤九剑在江湖上闯出名号,老夫也欣慰了!”风清扬笑了笑,又挥了两下手中的树枝,接着说道,“小子,看你拿剑剁食,可见你并不执着于庸俗之礼,是率性之人,那又何必在意我是谁呢?!” 杨莲亭一听顿时大窘,红着脸支吾了许久也没好意思说出辩解的话。剑之于他,只是一件趁手或者不趁手的武器,他并没有身为一个剑客的精神。武功之于他,也只是保命的手段,他也从来没有把自己当作一个剑客或一个武者。 “哈哈哈哈~小子,后会有期罢!”风清扬大笑着飞身离开了。 只余杨莲亭不可置信的想道:难道天梅折剑真的值得用江湖上失传的孤独九剑来换!?杨莲亭拍了拍脑袋,或许风清扬只是找个借口教他独孤九剑? 绝世高手的境界他不懂! 当杨莲亭迷迷糊糊回到思过崖面壁的山洞里,陶钧已经带着饭等了许久了。 “师弟你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自己一个人躲起来去做好吃的了!”令狐冲看到杨莲亭悠哉悠哉地回来了,迫不及待地说道,“快过来吃饭,吃完我们就可以下山去了!太好了,师傅终于想起我们来了!” 于是吃了简单的饭菜,陶钧帮着把东西一起收拾了下了山。 回到华山派宗门里时,已是点点灯火映照。 “师娘,看到您实在太好了!”看到宁中则在大厅等候,令狐冲立刻蹦了过去。 “都这么多天了还没改掉你这跳脱的性子啊!就该让你在思过崖待上一年!”宁中则嗔怒道。 “师娘快饶了我吧,思过崖上就我和师兄,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我快闷死了!”令狐冲听了连连讨饶,看了看不见岳灵珊,又问道,“师妹呢?怎么不见她?” “珊儿已经睡下了。她不知道你们今晚下山,不然一定不肯去睡非要等到你们才罢的。你们俩赶紧洗洗去休息吧。”宁中则柔声说道。 “师娘,我们先去拜见师傅,您先回去休息吧。”杨莲亭恭敬地回道。 “对啊,师娘,明日我们再去找小师妹,给小师妹一个惊喜!”令狐冲连忙附和。 “也好,师傅在书房呢。虽然这些日子你们师傅面上不说,但是我看得出心里很担心你们,他原也无非是想让你们静下心来好好练剑,冲儿,你可不要跟师傅生了闷气啊!”宁中则面含忧容。 “师娘放心,冲儿明白的,这次是冲儿不好,给华山派丢了脸,还连累师弟受罚,冲儿下次肯定不会了啦!”令狐冲连忙拉着宁中则的袖子来回晃着撒娇道。 “你能明白师傅的一片良苦用心就好!你们去吧,别待太晚了。”宁中则微笑着说道。 杨莲亭和令狐冲行李告别宁中则,一路直奔到书房。 岳不群正在看书,两人走进去给岳不群行了礼,安静地站在一边等候训话。岳不群把两人从上到下来回看了一遍,只见两人风尘仆仆,衣着邋遢,神色肃穆,眉目之间却显得精气旺盛,过了一会儿才慢慢说道:“经此一事,希望你们二人戒骄戒躁,潜心习武。明日辰时到舞剑堂,为师要检阅一下你们在思过崖上有没有长进了。好了,今晚就回去好好歇着吧。” 两人告退出来,终于都缓了一口气,各自回到房间歇息了。 翌日一早,两人匆忙吃过早饭便急急赶到舞剑堂等候岳不群到来。 因为岳不群还来不及教授杨莲亭系统的华山剑法,所以只是让杨莲亭稍稍展示了一下华山剑法的基本功。不过只看杨莲亭的基本剑法,岳不群心中却已经犹如惊涛海浪般震惊了,一招一式,一刺一劈,一破一立,皆是威猛刚劲,竟让他感觉无招可破。 自杨莲亭领悟了独孤九剑,和原本追求精致巧妙的天梅折剑剑法相反,剑法招式越来越简单直接,运用起来竟只是基础的刺、劈、挑等入门招式。其实这就是独孤九剑的奥妙之处了,任何招式都有破解之法,只有无招则破无可破,独孤九剑追求无招胜有招,显然是大巧若拙、返璞归真的境界。 岳不群隐藏住诸多复杂心思,又看令狐冲演练了一遍华山剑法,对两人勉励了一番后,就让两人自行离去了。而岳不群却一个人在舞剑堂呆了一个上午,按照杨莲亭演练的基础招式自己又练了一遍,发现远远没有杨莲亭展现出来的威力。岳不群不禁暗自心惊,原本他是看不上小门小户的武功,但是现在看来杨莲亭身上所带的武功有可能是绝世秘籍,说不定他满门被灭就是冲着这绝世秘籍而去呢? 想到这里,岳不群神色暗了几分,眉头紧皱,紧握在手中的长剑,因为岳不群内力波动,竟呜鸣不停。 而杨莲亭却没有注意到岳不群复杂的心思,他只想着寻找机会挑起五岳争端和矛盾,然后完成任务回去神教。 不知是岳不群忘了还是故意,杨莲亭一直没有被岳不群教授华山剑法,日复一日依然练习着基础剑招。 过了半月,杨莲亭终于发觉岳不群对他态度的变化,之前还带着亲近和同情的神色,自从思过崖下来之后,便疏远和防备了很多。细微的变化,没有逃过杨莲亭的觉察。虽然岳不群还是说着一样的话语,但是他停留在杨莲亭练剑身影上的时间却多了不少,带着深思和探究的眼神,杨莲亭不会看错。 风清扬传授的独孤九剑太过霸道和犀利,杨莲亭自从领悟之后,就会不自觉地带上剑意。杨莲亭暗恼自己太过轻敌,不小心露出了端倪,想来已经引起了岳不群的猜疑和忌讳。岳不群可以收留一个娇弱孤儿,却绝对不会让一个武功高深的人轻易留在华山派,这不仅仅会威胁到宗门的安危,更加会动摇他作为掌门的威信! 发现这个眼神的霎那,杨莲亭惊得出了一身冷汗! 作者有话要说: 杨莲亭着急回神教,我也着急啊! 第15章 谁比谁狡诈 岳不群拿着从信鸽上取下的纸条,纸条上歪歪扭扭的字体赫然在目:已查到紫霞功所藏之地,到手指日可待,不日即归。岳不群捏着纸条的手指暗暗发狠,紫霞神功秘籍放在哪里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事后也查看了并无有人动过的痕迹,但是这个奸细若长时间潜伏在身边,被窥探,甚至抄录一份,也不是没有可能。 想到这种可能性,岳不群额头青筋暴涨,双手握拳,平时儒雅的模样再也维持不住,紫霞功乃华山派镇山之宝,连他如今都还没能修练大成,如果紫霞功被人偷窥,对华山派将是毁灭性的打击。无论这个情报是真是假,他都一定要找出这个人。纸条上说的“指日可待”说明近期一定会有动作,岳不群在心里过滤每一个华山派门人,想来想去嫌疑最大便是杨莲亭,但是那个人也有可能躲在暗处,刚好借助杨莲亭当替罪羊。这个人是谁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要顺着这个人找到幕后主使,把所有有可能接触到紫霞功的人全部灭口! 岳不群的不动声色并没有给华山派的新年添上严肃的氛围,华山派上下过了一个喜气洋洋热闹的新年。 唯有杨莲亭日益焦躁的心按捺不住,他在等岳不群的动作,这样他才能达到目的。然而岳不群却出乎他意料得很沉着很冷静,仿佛之前被他拦截到的情报纸条只是一个冷笑话。 这个纸条自然是杨莲亭奉送上的。 杨莲亭向罗长老汇报了岳不群恐对他已有疑心的情况,罗长老就让他快速行动并尽快赶回神教。而他通过联系平一指发觉任我行入冬以来练功伤身已是频频发生,恐怕离走火入魔已是不远。于是,杨莲亭自然是更加着急有所动作。但是五岳剑派自从上一次掌门小聚不欢而散之后,就再没有相互之间的联系和交集,让杨莲亭无计可施。 既然不能从其他门派下手,杨莲亭前思后想决定冒险在华山派内动手。而能逼得岳不群和其他四个剑派决裂的方法莫过于对他最珍视的东西动手脚,杨莲亭就想到了华山派的镇派之宝秘籍——紫霞功。紫霞功是岳不群当上掌门撑起华山派最大的依仗,若紫霞功被人盗窃不啻于华山派被人觊觎和威胁,绝对不可能让岳不群再继续粉饰太平。 杨莲亭跟踪了岳不群许久,原本打算若真能拿到紫霞功目睹一番倒也不枉冒这个险,但是以岳不群的谨慎杨莲亭依然没有发现紫霞功秘籍收藏的蛛丝马迹。最后杨莲亭决定虚晃一招,虚虚实实,让岳不群也不确定此事是否真假,只要让他知道有人觊觎紫霞功就一定能引起岳不群的反映。 而杨莲亭等了几个月,新年都过完了,岳不群依然没有任何行动,杨莲亭几乎要以为岳不群只把那个情报纸条当笑话看了,却不知道岳不群心机深沉,已经怀疑到杨莲亭身上,准备放长线钓大鱼。 二月初,华山派收到嵩山派的请柬,五岳同盟的盟主、嵩山派的掌门——左冷禅的寿辰,因为是左冷禅不惑之年大寿,大摆寿宴,岳不群决定带着宁中则和仅有的两个弟子一个女儿一并去祝寿,一来可以显示对盟主的尊重和对五岳剑派同盟的维护,二来经过几个月的探查并未发现可疑之人有什么特别的举动,而这次左冷禅寿宴江湖上有大半门派都被请到了,绝对会发现破绽之处。 左冷禅的寿宴场面恢宏,江湖上有点分量的武林正道门派悉数到场,分坐内外院。外院排了流水席,人头涌动,简直是大典庆。内院均是武林中有头有脸赫赫有名的人物,连少林寺方丈方证大师和武当掌门冲虚道长都亲自前来贺寿,坐在首桌。而杨莲亭作为五岳同盟之一华山派的唯二弟子,有幸跟着令狐冲在内院角落里占了个位置。 杨莲亭看着觥筹交错的众人,暗道“真是天助我也”,他想到了一个绝佳的栽赃并脱身方式! 寿宴过后,临道别前的一个晚上,杨莲亭拿着华山派顺来的小东西,悄悄拜托了左冷禅的护卫帮忙通报一声要拜见盟主。护卫这几天已经对络绎不绝前来拜见左冷禅的人习以为常,稍稍问了几句就通融了。 “拜见左盟主,祝左盟主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心想事成!”杨莲亭一见到左冷禅便行礼祝寿。 左冷禅看着这个微笑的俊小伙子,眯了眯眼,如果他没记错,这是岳不群的第二个弟子,看起来淳厚的样子,倒是挺机灵的,“心想事成”这句他喜欢。一时对杨莲亭的来意有点兴趣了。于是,和善地笑了笑,说道:“谢谢小兄弟了,小兄弟看起来很面善,恕老夫眼拙,不知道小兄弟是何方人士?” “小子是华山派的弟子,姓杨名莲亭,家师是华山派掌门,按理,小子该称左盟主一声师伯!”杨莲亭心里暗骂老狐狸,他敢打赌,左冷禅绝对知道他的身份。 “哈哈哈,好!贤侄真是深得我心啊,老夫就喜欢你这样爽快的小伙子!”左冷禅看着杨莲亭自然而然地就套上了近乎,乐得哈哈大笑。 “那小侄就高攀一声师伯了。前几日见识师伯的寿宴,真是让小侄大开眼界,能见到这么多武林中赫赫有名的大侠真是三生有幸,可见以师伯在武林中的威望,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人了!”杨莲亭一脸崇拜地看着左冷禅,奉承起来脸不红心不跳。 “贤侄谬赞了,老夫受之有愧啊,全靠各路英雄捧场!”左冷禅听了杨莲亭的奉承心中也不免有点自鸣得意,这两天前来拜见他的武林高手举不胜举,还有连少林寺方丈方证大师和武当掌门冲虚道长都亲自前来祝贺,这让他更加面上添光。杨莲亭的这几句话真是说道他心坎上了,当即心花怒放,口是心非推辞了一番。 “师伯如此自谦真是让小侄受教了。”杨莲亭又跟着拍了一记马屁,看左冷禅心情舒爽的模样,便收了收笑容,一本正经地说道,“小侄今日前来其实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向师伯禀报。”说着看了看左冷禅身边的护卫和伺候的仆人。 左冷禅看杨莲亭严肃的样子,也有心想听听这个聪明的小伙子要跟他单独说什么重要消息。于是挥挥手屏退了左右闲杂人等,瞬间偌大的会客厅只剩下左冷禅和杨莲亭两个人。左冷禅笑眯眯的,眼睛却是一眨不眨盯着杨莲亭,谨防杨莲亭来个暗手。 杨莲亭感觉到左冷禅防备的心思,本想走上前亲近几步,站在原地也不再做多于动作,直接开口说道:“还望师伯见谅,这次来拜见师伯并非受师傅旨意,原是小侄的一时冲动。” 左冷禅温和地说道:“无妨,既然贤侄来找老夫,那老夫定当是义不容辞了。还望贤侄明言。” 杨莲亭点点头,沉下脸,慢慢地开始道来:“小侄说来惭愧,自青海行玉音子师叔一事发生,小侄也没能帮上忙,回去宗门内就被师傅勒令去思过崖面壁思过。天赐福缘,小侄在思过崖无意间竟然发现了一个封死的山洞,小侄当时顽劣成性,就找到了另外的出入口,进入洞内一探究竟,结果小侄一进去,洞内的景象让小侄震惊万分。”杨莲亭说到这里便露出了悲痛的神情。 左冷禅不自觉地调整了坐姿,倾耳,肃眉,问道:“你看到了什么?” 杨莲亭带着悲痛的语调接着说道:“小侄进入的通道石壁上十分光滑,犹如刀切豆腐一般,旁边也都是利器砍过的一片片切痕,小侄低头便看到了地上一具骷髅,见身上的衣着也已腐朽成为尘土,身旁放着两柄大斧,在火把照耀下兀自灿然生光。越往里走看到骷髅越多,小侄原本以为此洞内可能埋葬着华山派犯了门规的前辈死囚。但是洞内深处足可容得千人之众,洞中又有十几具骸骨,或坐或卧,身旁均有兵刃。刀剑棍棒之类数十把,还有铁牌、判官笔等少见的兵器,另一件则是生满狼牙的三尖两刃刀,更有一件兵刃似刀非刀、似剑非剑,从来没有见过。” “你说什么?!你还看到了什么,快快说来!”左冷禅听到杨莲亭说道各色兵器时,顿时大惊失色,竟然完全不顾失态,大声呵问。 杨莲亭仔细回想着前世里听到的思过崖传闻和当总管时看到的神教内案,十大长老用的是什么兵器之类的记载,竟也让他想起了三四分。听到左冷禅迫不及待的询问,他知道左冷禅绝对不会放过去思过崖一探究竟的机会。 于是,接着娓娓道来:“小侄四处查看,只见右首山壁离地数丈处突出一块大石壁上刻着十六个大字:‘五岳剑派,无耻下流,比武不胜,暗算害人’。小侄看到此处当然勃然大怒,想着定是这群无耻小人犯我五岳剑派不敌,被我五岳剑派囚困于此不得脱身。但是小侄走到不远处却又看到了石壁上尽然详尽刻五岳剑派各路剑招,和破剑之法!五岳剑派绝招均被以巧妙无伦、狠辣之极的招数破去,小侄看得心惊肉跳,寒毛直竖!” “此事还有何人知晓?!”左冷禅大步向前,双眼暴突,眼神凶狠,双手抓着杨莲亭双肩大声斥问。 “当时同小侄一起被师傅罚去面壁思过的还有大师兄令狐冲,小侄也把此事禀报了师傅。”杨莲亭忍着左冷禅的大力捏抓,装作乖巧地回答道。 “令狐冲,岳不群……”左冷禅放开了杨莲亭,呢喃沉思着转身回道首座上。不一会儿,已恢复到刚才和善的面目,似笑非笑地问道,“贤侄所见乃在华山派的思过崖上山洞内,为何要把这个告诉老夫?” “小侄认为此事涉及五岳剑派前辈武功之精要所在,我五岳剑派一向同气连枝,相互扶持,小侄虽然尊敬师傅但是仍然不能认同师傅要把此消息封锁的决定。小侄不才,也斗胆自诩武林正道人士,匡扶正义、守信讲义气乃是侠之根本,所以小侄认为师伯作为五岳剑派的盟主,理当主持此事,把五岳同盟发扬壮大!”杨莲亭说的义正言辞、明理果断,连杨莲亭自己都忍不住要相信这是真的。 左冷禅听了杨莲亭的豪言仗义之语,顿时眉开眼笑,欣喜若狂,“哈哈哈,哈哈哈~贤侄说的对!”左冷禅走过去拍了拍杨莲亭的肩膀,毫不掩饰地夸赞道:“贤侄心怀正义,是武林侠士之楷模!老夫为你感到自豪。你师傅可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但是如今武林中魔教猖狂,正道式微,正如贤侄所说应该把五岳同盟发扬壮大才是正理啊!这次可是你这个徒弟比师傅要明理得多哦!” 杨莲亭连忙装作羞涩状,说道:“师伯谬赞了,原是我和师傅意见相左而已,希望师伯不要因此气怪师傅。” “当然当然,我五岳剑派向来情同手足,又何来怪罪之说呢!”左冷禅笑着说道,心里却不知拐了几道弯,只暗自庆幸或者幸灾乐祸岳不群收了这么一个白痴傻徒弟! 杨莲亭从左冷禅那里告退出来,找了条小道装作穿回住的房间。 半响之后,岳不群看了看杨莲亭的去向,又看了看左冷禅的会客厅,思量了片刻抬脚走向了左冷禅的会客厅。 杨莲亭觉察到暗处停留的视线消失之后,立刻拐了个弯,往嵩山派的山门奔去,消失在茫茫黑夜之中。至于他离开之后,五岳剑派发生了什么热闹事,可以等他回到神教之后再慢慢围观。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完成任务回到神教,下章就要开始互动了,好期待!~ 卖萌打滚求一下收藏作者专栏啊,求包养求收藏~~~~ 第16章 比邻居莲院 杨莲亭怀里的一个小包便是所有行礼,无非是在平一指那求取用来保命的各色药丸,其余的一概弃之不顾。趁夜下了嵩山,片刻不敢停歇,困了便在马上打个盹儿,日夜兼程,一匹马儿疲惫便立即更换,竟也躲过了岳不群的追杀。 到了黑木崖山脚,杨莲亭想了想就先去了百花谷,他要去平一指那探探神教的情况。 “你这死小子,怎么没死在外面?!”平一指果然在百花谷待着,看到杨莲亭灰头土脸,一脸憔悴地进来,瞬间就爆发了。 “呵呵~”杨莲亭讪讪地笑了笑,“一看就知道先生中气十足,身体健壮!” “你被人追杀啊?跑到我这里避难?”平一指斜着眼上上下下把杨莲亭打量了一遍,看杨莲亭确实没有受伤,只是疲惫,心里松了一口气。 “先生一猜就准!”杨莲亭一屁股坐在草墩子上,瘫软在地。 平一指看杨莲亭的确是累惨了,难得亲自做了饭,杨莲亭狼吞虎咽吃完,往板床上一倒就呼呼大睡。 在百花谷,有平一指在,他就感觉像是在自己家里了,是可以放心酣睡的地方。 杨莲亭睡了两天一夜,才悠悠转醒,运功一周天,顿时精神抖擞。也不顾天气寒冷,跑到百花谷的泉水里好好撮了一顿澡,终于像人样了。 “你回来了?”平一指吃着杨莲亭做的饭菜,闲闲地聊着。 “嗯,这次给五岳剑派这帮伪君子摆了个大的,够他们受的了。”杨莲亭笑嘻嘻地回道。 “还没去见过罗长老和教主吧?” “明儿就去。耽误不了。” “你是来看我死了没,还是怎么的?” “先生哪能呢,长命百岁哟!我就是想念先生了,先过来看看。” “老头子有什么好惦记的!鬼信你!” “嘿嘿,这不是过了一年半载神教什么情况不明了麽,想先来听听先生怎么说。” “上次你问我教主的身体情况,你是真关心教主啊!?”平一指疑惑地问道。 “不关心教主我还怎么博得教主青眼啊?!”杨莲亭打了个马虎眼。 “教主近来因练功经脉逆行时有发生,你要真想讨好教主,千万别去关心他练的什么功夫,只会弄巧成拙。似乎右使向问天就是因为此事跟教主闹了嫌隙,离教出走了。如今教务都是东方副教主在打理。”平一指神色凝重了下来。 “多谢先生告知!我知道了。”杨莲亭认真地点了点头,更加急切地想要回去神教了,东方旭当上副教主,向问天出走,这些都预示着东方旭夺取教主之位已经在筹划中了,甚至有可能已经拿到《葵花宝典》秘籍。 “你的腰牌没带出去,明日我带你上山吧,方便一些,我正好要去给教主诊脉。” “那就麻烦先生陪我走一趟了。” 杨莲亭回到神教就先去见了罗长老。 罗长老听了杨莲亭详细的汇报,其中当然隐去了风清扬这一段,大声夸赞道:“杨莲亭,此事你做得非常好!老夫没有看错你,果然没有让教主失望!这便带你去见教主。” 经过层层通报,罗长老和杨莲亭在成德殿受到了深居简出的任我行召见,托平一指的福,任我行刚让平一指诊脉完,还没有闭关。 罗长老把杨莲亭的所作所为向任我行禀报了。任我行眯着眼睛打量这个身量长高不少的小孩,依然低着头恭敬如初,看不出丝毫居功倨傲的表情,或许是长大的缘故,气质却是沉稳了不少。 “杨莲亭,你此次的行动我很满意,小小年纪竟然能毫发无伤地圆满完成如此危险的任务,足可见你的确机智过人,可堪大任!”任我行夸赞道。 杨莲亭急忙行了一礼,说道:“全仗罗长老的教导和教主的信任!” 任我行赞许地点了点头,问道:“这次也算是为本教立下了汗马功劳,你想要什么赏赐?” “身为神教教众,忠于神教忠于教主,为神教做事是职责本分,属下从未想过要求什么赏赐!”杨莲亭诚恳地回答道。 “好好好!”任我行连叫三声好,豪情万丈地说道,“我教当有此男儿,何愁不能一统江湖!”突然收起笑声,目光锐利地看向杨莲亭,问道:“若本座和神教之间让你选择,你忠于谁?” 罗长老听了一愣。而杨莲亭却是已明白任我行的意思,此时任我行应当已经觉察到神教内暗潮汹涌,他又因练功迫不得已把教务交给东方旭掌管,但是心中何尝真正放心东方旭掌管神教,即使东方旭对他表现得无比服贴和敬重。 真是想打瞌睡遇到了枕头,他正愁如何取信于任我行呢!于是,斩钉截铁地回答道:“自然是两者都忠心,因为教主便是神教,神教即是教主!” “哈哈哈,哈哈哈~”任我行哈哈大笑,杨莲亭这个回答真是又狡猾又深得他心。既认定这个神教就是他任我行的,向他表了忠心,又向神教表了忠心! 任我行接着说道:“好!如此,从今天起,本座便提拔你为神教副总管,协助东方副教主管理教中事务,你能做好麽?” 说是副总管,其实神教此时并没有总管一职,任我行的意思很明白,要让他和东方旭相互辖制,制衡东方旭一人坐大。杨莲亭心中一喜,赶紧回答道:“多谢教主厚爱和提拔,属下必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为教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从成德殿出来,罗长老便向杨莲亭恭喜道:“恭喜杨兄弟平步青云啊!老夫就说你并非池中物,早晚会得到教主赏识!” “这全仗罗长老提携和知遇之恩,以后无论有什么事情,只要属下能效劳的,定万死不辞!”杨莲亭向罗长老感谢道。从刚才看来,任我行对罗长老相当信任,说心腹也不为过了,难怪东方旭夺取教主之位之后,第一个便除去罗长老。而此时和罗长老交好能行事更加便利,更何况,杨莲亭说的也是实情,若不是罗长老给他机会,他不可能得到任我行的青睐和信任。 不多一会儿,便有一个侍卫上前来给杨莲亭带路去新的单独院落居住。杨莲亭便跟罗长老告别了。 这是两座相连的精致小院,宽阔的院落绿树成荫,灰砖红瓦,别具一格的飞檐,仰望去,竟然形成一个双飞的形态,足可见当初建造的时候,两座小院花费了多少心思,定是为有分量有地位的教众准备的。 “隔壁的小院住的是谁?”杨莲亭向侍卫问道。 年纪比杨莲亭大了一倍有余的侍卫恭敬地回答道:“教主已经把右边的院子赏给杨副总管,并更名叫‘居莲院’,这左边的天然居是东方副教主的院落。” “教主大恩杨某感激不尽啊!”杨莲亭连忙表达了谢意,原本对这精致的院落万分满意,此时知道竟然要和东方旭比邻而居,心里不由得直犯怵,却说不上为什么。 居莲院里配了两个侍婢和几个小厮。当晚,杨莲亭正准备在饭厅吃晚饭,一个侍婢在边上伺候着,正给杨莲亭端菜呢,一个清冷的声音传来:“都说凭空出现了个杨副总管,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啊!” 杨莲亭听到声音愣了愣,便见到一身水蓝色锦袍的东方旭衣角一掀,踏了进来,悠然地坐在了对面。 “教主很看重你啊,‘居莲院?!’去卧底立了大功了?”东方旭嘴角上挑,说不出的戏谑,对杨莲亭说话一如既往的尖锐,仿佛之前说欠杨莲亭一命的人不是他似的。 侍婢是任我行放在居莲院的,监视的意味不言自明,也不敢说太多,杨莲亭只得含糊地说道:“我也只是把我的本分做好了而已,是教主错爱。” “嘁!”东方旭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 “晚饭用过了麽?如果还没用,在我这儿将就一下?”杨莲亭知道无论再说什么都不妥,只得换了话题。 东方旭打量了杨莲亭一番,说道:“长大了!” 杨莲亭猛然一口饭卡在喉咙,急忙拿过水喝了一口,总算缓过来气来。答非所问!而且,他虽然比东方旭小了八岁,但是身量已经完全够得上东方旭了好麽?! “我这都还没跟你抢吃呢,你急什么!”东方旭戏谑地说着,偏过头对侍婢茗湘吩咐道,“去加几个菜,我就在这儿吃了。” 茗湘看了看杨莲亭,看他点头示意,便应了一声去小厨房了。 “你今日刚住进来,这侍婢倒是会看人脸色,伶俐得紧!” “教主安排的人总是不错的!”杨莲亭无奈地回道,东方旭这张嘴还真是得理不饶人,无理搅三分呐。 杨莲亭仔细看了看东方旭的气色和面容,感觉比去年在兰州分别时武功更精进了一步,不由得心下微冷。一年之内能把失去的一半内力练回来并且更深厚,想来是已经开始在练《葵花宝典》了! 杨莲亭张了张口,说不劝阻的话,且不说这超凡绝圣的武功秘籍对东方旭的助力和诱惑,单单是他如何得知《葵花宝典》的消息这一条便足以让他解释不清,只会让东方旭更加起疑心。 然而眼睁睁看着东方旭走向自宫的不归路,心脏猛然像被揪住了般难受。 不知道若是他现在就杀了任我行,东方旭能抵挡得住《葵花宝典》博大精深武功的诱惑,停止修练麽?!还来得及麽? 作者有话要说: 很抱歉,前几天因为有重要的事情没时间码字,今天开始会正常更新了。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17章 装醉耍酒疯 数日之后的教中大会上,任我行果然当场宣布了提拔杨莲亭任日月神教副总管一职。 “教主,我教历来没有总管一职,这样提拔是否不妥?”杜长老出声反驳道。 “是啊,教主,何况杨兄弟如此年少,如何服众呢?”郝长老也附议道。 任我行听了脸色立刻沉了下来,说道:“杨莲亭年少有为,为我神教立下汗马功劳,本座自问赏罚分明,有志不在年高,成事不在年少,难道因为年纪小就不能得到该有的奖赏麽?!这不是寒了教众的心!” “教主英明,杨莲亭虽然年纪轻轻,但是此次去五岳剑派卧底成功挑起了内斗,想来短期之内五岳剑派难以来找我教的麻烦,所以我认为杨莲亭完全有资格被提拔!一来是对杨莲亭的奖励,也是对其他为神教付出心血的教众的鞭策,二来我们总坛确实也该设立一个总管职务,以减少各位长老和堂主的繁琐之事。”罗长老立刻站出来拥护任我行的决定,但是说的话,却让杨莲亭冷笑了下。 “依罗长老之见,这总管职务岂不是凌驾于众长老和堂主之上!这样一步登天,我怕杨小子受不起!”郝长老是个火爆子,如果刚才对杨莲亭提拔之事颇有微词,那罗长老说的话,就是在削弱长老和堂主的权力,这简直是要了他的命了! “我老童赞成老罗说的,他娘的最烦婆婆妈妈的琐事,杨小子,吃喝拉撒睡你拿去管吧!”童百熊嚷嚷着。 听到这里,杨莲亭倒是对童百熊有了改观,不知道是东方旭的授意还是他自己的意思,总之能支持他就是最好的。 “东方兄弟,你有什么想法?”任我行转向东方旭,问道。 东方旭面上肃然,看不出喜怒,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杨莲亭,说道:“属下以为杨莲亭当得起副总管一职,况且教中事务日益繁多,属下也偶有无暇顾及,若能让杨莲亭分担一些,属下自然是求之不得。” 任我行满意地点点头,无论东方旭刚才这番话是出于本意还是因为他刚才的说辞,这都不重要,只要东方旭同意,那杨莲亭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分走东方旭手中的权力。杨莲亭年纪轻轻,在教中毫无根基,就算有点小聪明,也完全在他的掌握之中。即使杨莲亭功夫不错,但对他仍然没有威 胁,只会让杨莲亭更加容易帮他处理事情。 杨莲亭看了眼东方旭,他毫不意外东方旭会支持他。因为一直以来,他表现出来的行动,都是对东方旭有利的。总管这个职位或许听起来风光,其实上辈子他做过才知道,童百熊形容得最准确,无非是教众们的吃喝拉撒睡。然而,就在这些琐碎的事情处理中,才会有机会结交更多教众,上至教主长老,下至仆从小厮,每个人都有弱点,只要能投其所好,没有拉不拢的人心! 任我行面无表情,对刚才反对声音最大的郝长老严厉的扫了一眼,缓缓说道:“那就这么定下了!从今日起,杨莲亭任神教副总管,总管一职暂时空缺,杨莲亭的柴薪银等同长老,总管神教日常往来。谁若再有不服,必以犯上罪论处,自去玄武堂领罚吧!” 杨莲亭看着大殿上众人的表情,那些反对的声音完全没有影响他高扬的情绪,只是把明显反对之人和支持之人的名字记了下来。杨莲亭知道,任我行这番话,已经在他身上深深打上了教主亲信的标志,对任我行有异心的人绝对不可能跟他走到一路,只会敬而远之。而任我行的真正亲信,别看毫无异议拥护任我行的决定,心里恐怕也不想让他一个无名小子轻易踩着上位,暗中使坏下绊都是轻的。所有这些,杨莲亭自信不会影响到他在教中一步步站稳脚跟,但他也明白,自己没有魄力能够胜任一教之主,他现在只想在东方旭夺取教主之位时,递上一把利剑。 没日没夜的忙碌了半个多月,杨莲亭终于接掌了教中日常事务,其中最重要的一项就是教众柴薪银的发放。日月神教每年端午节发放一年的柴薪银,春节之前再发一次红包,每个人的柴薪银是固定份例的,但红包却视情况而定,相当于奖赏。再过几月便到端午节了,杨莲亭终于可以缓口气了。 按说杨莲亭一看便是粗犷豪爽一个汉子,十四岁的身量已经可以用魁梧来形容了,俊朗的轮廓,深邃的五官,时常带着爽朗的笑声,但自从当上副总管一职,神教总坛上下教众却感觉顺当了许多。无论是采买、用度、分配杂事,还是教众外出归内登记规范等,只一个月,黑木崖上就变了样,做起事来调理更清晰,神教上下都对杨莲亭暗暗心服不已,连郝长老也不得不对杨莲亭另眼相看,只道是教主慧眼识人,知人善用! 杨莲亭忙完教中事务,便像往常一样回了居莲院。正走到院子门口,就看到童百熊从天然居走出来,后面还有相送的东方旭。 只听见童百熊大嗓子边说着边走:“东方兄弟留步,老童这就走了,下次再找你喝个痛快!” 杨莲亭看童百熊越走越近,便先出声打了个招呼:“童堂主多日不见了,可好?” “杨小子你怎么在这儿?”童百熊看了看天然居,又看了看居莲院,恍然大悟道,“原来这居莲院就是你的院子啊,我说呢,怎么带了个莲字!” “童堂主可是来跟东方副教主喝酒的?”杨莲亭点点头,问道。 “是啊,还是东方兄弟这儿的酒最香最醇最够味,我就喜欢东方兄弟的酒!”童百熊笑哈哈的,竖起大拇指不停地夸赞道,“杨小子你要喝酒可就方便了!行,那我先走一步。” “童堂主慢走。”杨莲亭回道。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般书生气了?”东方旭已经慢慢走到杨莲亭的边上,已然不见刚才对童百熊亲切的笑容,只可见微醺的眼神中透着浓浓的戏谑。 “你喝了不少吧,要不要进去坐坐?”东方旭身上飘来的酒气,让杨莲亭不自觉地皱起了眉。 “只一墙之隔,我还不至于这一步路都走不回去了。”东方旭偏了偏头,状似不屑地看着杨莲亭。 杨莲亭因为刚上任副总管,每日不到掌灯时分不回居莲院,两人虽比邻而居,公事往来,但算来也有半月有余未串门了。听着东方旭依旧尖锐的语气,杨莲亭明白这个人的别扭性子,也不在意他的态度,只道是他喝醉了。 于是,走上前,扶着东方旭的手臂,温和地说道:“即使你家近在眼前,到我那喝杯茶又何妨呢。” 东方旭有片刻迷糊:“家?你说天然居麽?” “我说的是日月神教,你自小在教中长大,难道日月神教不是你的家麽?”杨莲亭耐心地回道。 “你怎么知道我从小在教众长大?!你这么仔细了解我是为了什么?”东方旭懒懒地靠在杨莲亭身上问道。 为了什么呢?东方旭觉得很奇怪,从因为追查岁银劫失第一次在客栈可以看出,杨莲亭并非真正忠于任我行,这从第二次在兰州府客栈中可以看出,然而杨莲亭的的确确在为神教做事,比如当卧底时一心一意为神教着想,又例如这次当上了副总管也是这般尽心尽力。任我行多半也是看中了杨莲亭对神教的忠心。 东方旭看不明白杨莲亭到底有何所图,同时想不明白的还有自己的心境。 数次相见,东方旭都对杨莲亭有种特别的感觉。让他想疏远又时常能遇上,想亲近又情不自禁就出口讽刺,更拿不出副教主的威严,好像摆出的威严就在杨莲亭眼中是个玩笑似的,那种无可奈何又包容的语气,让他觉得自己像个闹别扭的小孩!但是自己还是忍不住要对他甩脸色,明明他才是小屁孩一个! “你个小屁孩!敢说我!”东方旭忍不住说出了心里所想。 “是是是,我是小屁孩,副教主大人能不能劳驾到居莲院喝杯茶?”杨莲亭拉着东方旭让院子里走去,他已经很肯定东方旭是喝醉了。 “就是这种语气!你凭什么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东方旭却并不配合杨莲亭的行动,挣扎着扭身怒视杨莲亭。 “好,我下次改!”杨莲亭深深觉得跟醉鬼讲道理是件最难的事情,还是不要在意了。 两个人一路碎碎叨叨,跌跌撞撞总算进了里间,茗湘见了急忙上来帮忙扶着东方旭,和杨莲亭一起把东方旭扶到了床榻上。 杨莲亭担心东方旭说出不该说的话,急忙支开茗湘:“茗湘,你去打盆热水来。” 茗湘应声而去,很快端了热水,杨莲亭正同喝醉了还不老实的东方旭作斗争,一个要给他脱靴子,一个不肯配合伸脚,杨莲亭满头大汗,头也不抬地说道:“去厨房煮碗解酒汤来!” 好不容易伺候东方旭躺好,杨莲亭绞了帕子,轻轻擦了擦脸和手,又给洗了洗脚,这才拉过被子给东方旭盖上。 而东方旭早已经睡得香甜了! 翌日一早,杨莲亭起床时,东方旭神清气爽地坐在饭厅等着早饭端上来,完全看不出宿醉的模样。 “看不出你这人倒是粗中有细!”东方旭缓缓说道,其实昨晚并不是醉得不省人事,他只是稍微有点醉醺,但是看到了杨莲亭对他隐隐的关心,居然就放任了自己的胡来。想起来其实是带着耍酒疯的意味的,却格外的安心。 杨莲亭对于东方旭一副主人家的样子完全不在意,温和地笑了笑,说道:“看来茗湘的解酒汤真是奇效啊!” “本人体质好,跟解酒汤无关!”东方旭冷冷地说完,便不再理会杨莲亭,径自吃了早饭就走了。 杨莲亭看着东方旭走出去的背影,无奈地笑了笑,这人的脾气还真是一点都没变!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Persephone的留言让我很感动,所以本来晚上要准备码永璂重生的计划也临时改投奔了教主的怀抱! 虽然这章有写到两个人的互动,但是感觉两个人是不是进展有点快?! 教主那别扭傲娇的样子,明显是对杨莲亭动了心啊! 太快了是不是?你们说呢? 第18章 非暴力合作 “先生,你就住我那儿去呗,我那一个偌大的院子现在都是空着的呢,就我一个人,一天睡一个房间都够睡上十天半月了,你就给我去做个伴吧!”杨莲亭趁着手上事情稍微松了点,就跑到平一指这里来看看。 “你爱住哪住哪,我才不要去你那个破院子住!你那有草药给我采麽?!”平一指晒着手上的草药,头也不抬地回道。 “草药可以开片空地种啊!对了,还可以把师娘接过来一起住!师娘不喜这深山野林的,黑木崖上定是喜欢的。”杨莲亭一拍脑袋说道。 “师娘你个头啊!你又不是我徒弟,叫什么师娘!把她接过来一起住,你是觉得我活得太舒坦麽?!”平一指斜眼看着杨莲亭,这小子嘴儿就没不甜的时候。“起开,别挡着我拿药。”平一指把站在边上当甩手掌柜的杨莲亭挤到了一边。 “我好歹也是你半个徒弟吧!”杨莲亭侧了侧身,接着说,“先生,你真不愿上黑木崖住啊?” “谁跟你蒸的煮的!既然当了副总管,就好好干,别丢我的脸。你年纪轻,又一步登天,不服你的人肯定多了去,平时要更加谨言慎行,态度谦逊处事圆滑。唉,瞧我这嘴碎的,快走快走,别在这里碍事,快去干你的活儿!”平一指忍不住又提点了杨莲亭几句,虽然这小子一直成熟得不像孩子,但黑木崖上的处境他还是让他有点担心。 “先生,你这就赶我走啊!”杨莲亭苦瓜着脸,忽而又咧开嘴,笑着说道,“先生你给我配点药呗!” “我就知道你这小子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又看上我药柜里哪味药了?”平一指笑骂道。 “金创药来两瓶,这金创药啊,先生配的冠绝天下了!”杨莲亭笑了笑,收敛了笑意,严肃地接着说道,“另配两种药物,一种药物是用来调衡体内阴阳之气,温养经脉之用。另一种是无色无味的毒药,能让人全身无力瘫软。这两味药用什么草药来配,先生只需开口,我定然寻找齐全。” 听了这两药的药性,平一指眯了眯眼,问道:“你给我交个底,这两味药要怎么用?” 杨莲亭握了握拳,凝神了许久,终于下定决心般说道:“这两味药的配置,烦先生给我保密,请恕我不能坦诚相告,我……” “行了!我知道了。”平一指打断了杨莲亭的话,至少杨莲亭没有说假话来蒙骗他,既然有难言之隐,他也不愿相逼,“你几时要用?” “越快越好!”杨莲亭点点头说道。 “我配好了会通知你。行,你走吧!”平一指头也不回走进了里屋。 杨莲亭神色复杂地站了许久。他不能把自己的计划告诉平一指,万一不成功,就会连累平一指。虽然现在似乎已经是拴在同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了。 杨莲亭回到黑木崖,看天色还早,就晃悠悠去了朝圣殿。任我行为了凸显对杨莲亭这个副总管的重视,特让其在朝圣殿西偏厅处理教中事务。如今,教中上下,无人不知杨莲亭是教主眼前的大红人。 “杨总管,您来的正好,教主找您呢!”一个侍卫,看到杨莲亭急忙迎了上来说道,如今机灵的教众,都纷纷舍去了“副”字,直呼杨总管。 杨莲亭听了笑了笑,回道:“劳烦这位兄弟了,兄弟怎么称呼?” “属下姓钱名满,教主的亲衣卫此刻正好在堂中坐着呢,杨总管请。”钱满恭敬地回道。 “好名字,多谢钱大哥。”这钱满倒是会做事的,看样子正是急着去找他。杨莲亭点点头就快步往里走。 钱满连称“不敢”,跟在杨莲亭后头。 “这位大哥,让你久等了!”杨莲亭看到一个青衣侍卫端正肃穆坐在椅子上,这便是任我行身边最神秘的亲衣卫了。只见他目不斜视,直到杨莲亭走近跟他打招呼时,才抬头起身。 “杨副总管事务繁忙,我等待片刻是应该的。”青衣侍卫回道。 杨莲亭一听,啧,这人这么严肃认真,连一句客套话都回答得如此“大实话”。顿时对亲衣卫有了个大概印象。这些人一定对任我行忠心耿耿。 于是,杨莲亭也不再客套,直接问道:“不知教主有什么指示?属下定竭尽全力给办妥当了!” “教主夸赞你处理教务做得好,望你再接再厉。这次端午节大会教主交由你全权督办,并让东方副教主和邱长老协同。”青衣侍卫一板一眼地传达着任我行的指令。 杨莲亭终于明白为何如此重要的事情,任我行都不用写个条子给他了。因为这位亲衣卫大哥会把原话复述一遍,完全不用担心杨莲亭曲解其中的意思。 “教主的指令已传到,那我告辞了。”青衣侍卫点点示意就走了,杨莲亭想着,他应该是赶着去给东方旭和邱长老传指令。 东方旭是任我行最忌惮的人,而邱长老则是任我行的心腹,那自己在任我行心里的定位呢?而且这两人在教中的资历和威望都比他强,无论哪个主事都比他这个新晋的副总管强。更何况,这个端午节的大会往年都是东方旭操办的。任我行的指令很耐人寻味!杨莲亭烦恼得甩了甩头,把这些胡思乱想扔出脑海。不管任我行的目的何在,放在眼前的最大任务是让东方旭和邱长老乖乖地陪着他下山迎接各地分坛要送到的岁银。 “东方副教主,还要烦劳您跟我下一趟黑木崖,接收各地分坛押送来的岁银,东方副教主意下如何?”杨莲亭找到了正在朝圣殿的东方旭,看到东方旭身边还有几个长老和香主在商谈事情,于是等候在一边,直到东方旭发现他才恭敬地请示道。 东方旭听完眉毛挑了挑,说道:“接收岁银而已,杨副总管不会连这点小事都搞不定,需要我和邱长老协办吧?!” 这话说得很不客气,旁边几个人听了脸色变了变,杨莲亭深受任我行重用已经是众所皆知了。 但杨莲亭听了浑然无觉,依然很恭敬得回道:“端午岁银乃是教中大事,我初次操办此等大事,恐有不周,还望东方副教主不吝赐教。” “这是找我护镖呢!既然教主有令,那我就随你去一趟吧。”东方旭看了几眼杨莲亭,答应了。 杨莲亭连声道谢,又去请了邱长老。邱长老倒是很爽快,二话不说就应了。 翌日一早,三人便到相约了相约的地点。邱长老带了一队自己管辖的玄武堂的人。另东方旭感到意外的是,居然杨莲亭还带了一队朱雀堂的人,就是之前杨莲亭所属的柒队。杨莲亭又在所难免又被柳嫣然和史三生调侃了几句,倒是闵二城看起来亲近了不少,也跟东方旭打了招呼。 黑木崖下是青河镇,青河镇大部分是教众家属或者亲戚,其他的也都是靠着黑木崖才在这里生活下去的百姓,这里有最大的日月神教的同福客栈,客栈并不对外盈利,只是接待神教教众,尤其是各地分坛赶到总坛来的教众。 一行人十七八个,各个武功精湛,不消多久便到了青河镇。到同福客栈时,已有五处分坛的岁银押送到达。分别是甘肃、江西、浙江、河南、河北。当日午后,杨莲亭便在东方旭和邱长老的陪同下,进行岁银清点。河南和河北是到的最早的,于是首先从这两省开始。 杨莲亭亲力亲为,仔细核对了账本和岁银数目。这是他前世便熟悉的事情,做起来得心应手,花了一天时间就把这两个省的岁银核算完毕。 杨莲亭捏着账本紧皱着眉头。河北的数目都是跟账本对的上,已安排朱雀堂和玄武堂各三人,共六人押送到黑木崖上了。而河南的的账目却是有点问题。账目做得很清晰,连账本记录都是用的统一字体,干净整洁,看起来赏心悦目,像是一本誊写的话本,随时随地可以拿起来赏读。这根本不是一个真实的账本。 “东方副教主,邱长老,二位怎么看待此事?”杨莲亭把情况如实向两人解释了。 邱长老拿过账本仔细翻看了许久,不得不承认账本做得天衣无缝,账目进出都有理有据,如果让他核算账目,定然还要夸奖一番河南账目清晰明了。顿时对杨莲亭不由得另眼相看。 东方旭瞄了瞄,闲散地靠在座椅上,悠悠说道:“这么点小事难道杨副总管还拿不定主意麽?!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这有何难?” “老夫也同意东方副教主的建议,并且这种情形一定要严惩,觉不能姑息养奸,相信教主也一定会支持杨副总管的决定。”邱长老郑重其事地说道。 “有两位的支持,我就放手去做了。”杨莲亭感谢道。 “这是找垫背呢!行,我垫了。”东方旭戏谑地说道。 杨莲亭摸了摸鼻子,不在意地笑了笑。邱长老倒是瞥了东方旭一眼,因为东方旭看起来对杨莲亭很不放在眼里的样子。 杨莲亭立刻请了闵二城带着朱雀堂和玄武堂各一人,总共三人赶去河南分坛查探账目问题。 半夜,杨莲亭起夜上茅厕,忽而发现一抹身影刚好进入东方旭的房间。顿时,杨莲亭尿意全无,提起收声,无声贴上了的东方旭的房门,想探听房里的动静。 身体刚挨上房门,突然房门从里打开,杨莲亭收身不及,往前颤了颤,堪堪停住。抬头一看,东方旭真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杨莲亭尴尬的笑了笑,说道:“我起夜呢,正好路过,呵呵,路过。” “茅厕在院外,请问杨副总管怎么能路过,说来听听!”东方旭凉凉地说道。 “呵呵,我就来问问东方副教主要不要一起上茅厕!”杨莲亭边说边往东方旭房里瞄。 东方旭看到杨莲亭的动作,猛然把门开到最大,说道:“想看什么?你找啊!” “东方副教主,你别误会,就当我梦游呢!”杨莲亭心里苦笑,这下又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哼,别说做梦都想着来看我!”东方旭抱着双臂,冷冷得看着杨莲亭。 “打扰副教主了,人有三急,我这就去茅厕了,东方副教主早点歇息,好眠!”杨莲亭向东方旭抱拳表达了歉意,边直接转身走了。 只留下东方旭神色复杂难辨。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这周忙的跟狗一样,所以更新慢了,求不要抛弃我(>^ω^<) 教主打滚求包养专栏(ˉ﹃ˉ) 第19章 坦诚求信任 杨莲亭第二天一早起来就开始查看甘肃的账本。甘肃分坛押送岁银来的是坛主本人,姓史,史坛主长得黝黑粗壮,满面大胡子,深凹的眼睛,挺拔的鼻梁,明显不像是中原之人。 史坛主对杨莲亭倒是客客气气的,杨莲亭查帐本也非常配合,一直陪同杨莲亭核对账本和岁银数目。甘肃的账目做得很细致,钱银进出都有划分得很详细,虽然字迹比较凌乱和潦草,但是数目都能对得上,而且支出基本合理。但是有一个地方引起了杨莲亭的注意。杨莲亭记得去年和令狐冲去青海派祝贺的路上,在兰州府遇上东方旭是在十月初。而账本上十月初正好有一笔巨额的支出,明目写的是“修缮分坛驻点并购置兵器”,这个银两数目虽然比其他地方多出一些,但是兰州府繁华无比,物价高些也是正常的。奇怪就奇怪在,杨莲亭遇到东方旭后第二天因为情绪不佳出去闲逛时,曾打眼到甘肃分坛的庄园,庄园很大很豪华也很正常,他记得并没有修缮的痕迹也没有修缮的情形。 杨莲亭记下了这个地方,花了一整天核查完甘肃所有账本,只对史坛主说要等送河北分坛岁银的兄弟回来才能护送甘肃岁银上黑木崖。 杨莲亭若有所思地回了房。杨莲亭也明白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尤其在分坛账目上,稍微有点猫腻也很正常,只要不是做得过分,他也不会去刨根问底。然而在甘肃分坛的岁银上,杨莲亭总有种微妙的感觉,他敢肯定笔巨额的支出,很有问题。但是他却没有当场戳穿史坛主,因为这中间,他不确定会不会涉及到一个人——东方旭。 想了许久仍然没有头绪,杨莲亭一抹脑袋,直奔东方旭房间,也顾不得已是入夜时分东方旭会不会已经休息的情况,就去敲门了。 敲门敲了许久,杨莲亭差点以为东方旭已经睡下要放弃时,房门打开了。东方旭披着湿润的头发,身上穿了中衣,外袍披在肩上并没有穿好,一看就知道是刚沐浴完毕,或者还可能是正在沐浴听到敲门走出来开门了。一看到敲门的是杨莲亭,挂在脸上温和的表情立刻不见了,只冷冷地看着杨莲亭。 杨莲亭尴尬的笑了笑,歉意地说道:“抱歉打扰东方副教主了,我明日再来找你吧!”说完,杨莲亭作势转身返回。 “杨副总管既然来了,就进来坐坐吧,反正已经打扰了!”东方旭面无表情的说道。 听着东方旭说话的语气,杨莲亭一时有点犯怵,昨晚的事东方旭有可能还在介意,而他今晚又不怕死的过来自找麻烦,真是……杨莲亭都想为自己的粗脑筋点蜡了! “有事就说,婆婆妈妈,什么样子!”东方旭皱眉道,看杨莲亭的表情明显是有事情来问他的。 “好,那就叨扰了!”杨莲亭一狠心就进了东方旭房间,想来还是早了早好。 东方旭关上房门,转身回来桌边坐下,问道:“说吧,有什么事?” 杨莲亭仔细斟酌了下语气,小心翼翼地说道:“我今日查核了一整天终于查完了甘肃分坛的岁银账本,甘肃分坛果然是教中收入数一数二的分坛,岁银数目巨大。” “你这是来跟我邀功的麽?!”东方旭瞥了一眼杨莲亭,嗤笑道。 “这是我的分内事,并无功劳可言。”杨莲亭停了停,继续说道,“只是看到甘肃分坛,又想起了去年在甘肃兰州府遇到你的情形。” 东方旭挑了挑眉,示意杨莲亭继续说。 “去年在兰州府碰到你时,你已身中奇毒,身为左使,没有去住甘肃分坛,反而住到很普通的一家小客栈。时至今日,我真的很好奇,你当时是如何中毒的?”杨莲亭缓缓说道。这个疑问放在他心头很久了,现在直觉东方旭和甘肃分坛之间有牵扯,他不得不逼问东方旭真相,弄清楚事情缘由,才能决定对甘肃分坛如何处理。 “你现在才来问缘由是不是有点晚了?还是你现在已经想好要我如何回报救命之恩了?”东方旭轻笑了下,说道,“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我说过不必要你还救命恩情,何况救你的人不是我,而是那位诗诗夫人对吧?!”杨莲亭不可遏止的想起来那个肤白貌美的窈窕女子,心里一阵发堵。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这跟你有什么关系麽?!”东方旭疑惑地看着杨莲亭,“你说不要还救命之恩,那如今提起此事,又是为何?” 杨莲亭把跑偏的思绪拉回来正题,呼了一口气,说道:“你当初去兰州府与甘肃分坛有关麽?” 东方旭明显一滞,冷冷地说道:“你凭什么来审问我?!” 杨莲亭深深看着东方旭,对方整个人都在散发着防备和敌意,仿佛只要他再说出一点什么,就会一跃而起把他毙于掌下。这个意识突然让他很挫败,心里堵得更厉害了。半晌,在东方旭的注视下,他拉过椅子放在东方旭对面,径自坐了下来,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我就让你半点都无法信任麽?” 东方旭没料到杨莲亭突然软了下来,气势一滞,张了张口,没说出话。 “你仔细回想一下,我曾经做过的所有事情中,有过对你不利的麽?”杨莲亭继续缓缓说道,“你的心思我想可能比任何人都要明白,对你的了解也比你预料的要多得多。” “以前没有做,现在没有做,并不代表以后不会做!至于我的心思,哼,我什么心思,你倒是说说看!”东方旭冷冷笑着。 杨莲亭没有在意东方旭的态度,依然轻声说道:“第一次我执行朱雀堂任务,去江西分坛查探岁银劫失案,其实我知道文长老是被冤枉的,而你却是在其中插了一脚,我就顺着你的意思把线索引到了文长老身上,此其一;第二次在兰州府,你也承认是我救了你,此其二;这一次甘肃的账本上明显有做假账的痕迹,时间刚好和你去兰州府的时间相同,我并没有当场戳穿史坛主,因为我想史坛主可能是你的人,此其三。如果这三点都不能让你对我产生一些信任,那么你还能去信任谁?” 东方旭越听越惊心,杨莲亭外表这么俊朗豪放的小子居然心细如发,居然能从一点点蜘丝马迹就能猜到事情关键,而且,无论哪一件事情,只要他戳穿,如今他都不可能安稳地坐在副教主的位置上,早就被任我行铲除了。 东方旭一直能在杨莲亭身上觉察到对他不一样的态度,但是却从来没想过杨莲亭竟然私下里为他做了这么多事,而且从来没有主动说起过。或许,这可能也是让他跟杨莲亭相处时从内心深处感到心安的原因。 “你说这么多,无非是想告诉我,我的把柄在你手上,对麽?”东方旭虽然心里认同了杨莲亭的可信,可是被他这么直言相逼,隐隐有点恼怒,说话语气更加不好了。 看到东方旭的态度,杨莲亭了然一笑。口是心非指的就是东方旭此人! 杨莲亭的一笑,让东方旭瞬间恼羞成怒,东方旭大声说道:“你到底有何目的?!”相信杨莲亭暂时不会对他使坏,但是他从来不相信无缘无故的善意。 杨莲亭没想到又把东方旭给惹毛了,心急着解释,猛然脱口而出道:“我只想让你当上教主,也只有你能来做这个教主!” 此话一出,两个人都同时愣住了! 良久,震惊的东方旭终于回过神,喃喃道:“你说什么?” 话已出口,杨莲亭反而没那么焦虑了,他只是担心房间隔音效果好不好,会不会提前把东方旭的计划泄露出去。杨莲亭拉过东方旭的手,安抚地拍了拍,说道:“我是真心希望你登上教主之位,而且我也是一直这么在做的,我想如果你能把我说的这个目的为前提,那么所有我做的事情都解释得通了,对麽?” “拥护我做教主,那你做什么?你图什么?” “我图什么?”这下杨莲亭自己愣住了,他一直以来的目的就是要杀死任我行父女和令狐冲为前世的自己和东方不败报仇,然后帮助东方不败再次登上教主之位,因为在他心里,这个教主就是东方不败。但是东方不败成为教主之后,他还要做什么,却是再没有想过,或者说不再他的计划范围内了。 “呵呵,你自己图什么不知道麽?!真是可笑!”东方旭嗤笑着说道。 “我总有我的所图。但是不会损害你的利益。这一点你大可放心!”杨莲亭坚定地说道。 东方旭静静地看着杨莲亭,很久,才轻轻点了点头,说道:“我信你。” 听到东方旭说信他,杨莲亭终于露出了第一个笑容。 “啧,傻样!”东方旭不屑地斜眼看了看杨莲亭,眼角却是透着真实的笑意,挑了挑眉,问道:“说完废话了,你可以讲讲今晚过来找我什么事情了。” “啊,这个还要说麽?!”杨莲亭摸了摸脑袋,他疑惑地问道,“这不是讲清楚了麽,他如果是你的人,我就当没发现啊!” “那你不好奇我拿我在兰州府是如何中毒了麽?”东方旭突然发现杨莲亭对他居然有种全心全意信任和宽容的感觉,仿佛无论他要做什么事情,或者做了什么事情,在杨莲亭眼里都是再正常不过了。东方旭想着想着,就笑了出来。 “唉,你笑什么呢?你想说就说,不想说就不说,只要你现在没事就行了。”杨莲亭被东方旭笑得完全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那你是想让我说呢,还是想听呢,还是想知道呢?”东方旭笑着问道。 这有差麽?!杨莲亭意识到东方旭又在逗他了,只得顺着东方旭的意思,点点头说道:“是我想知道,恳请东方副教主不吝告知。” “嗯,告诉你也无妨。”东方旭抬着下颚神气地说道,“我在下一盘很大的棋!” “……”杨莲亭想说这他已经知道了,他不知道的是,这盘棋的路数和走法。 作者有话要说: 之后的情节估计都是夫夫联手打江山了!乃们期待的互动猛烈的来啦~~~ 不知道什么原因,我的作者收藏突然掉了很多个,嘤嘤嘤,好伤心,求重新把我包养走(┬_┬) 第20章 端午节大会 翌日,杨莲亭让六人小队把甘肃的岁银护送上黑木崖了。当他看到押送江西分坛岁银的坛主秦伟邦和押送浙江分坛岁银的坛主黄钟公时,根据前世的这两人得到东方不败重用的情况,知道此时这两人应早已归顺东方旭了。在查核时仔细地查出了一些问题,幸而东方旭的人都比较聪明,账本明面上并没有问题,于是就掩饰过去了。而邱长老对于这种高明的假账根本看不出来,杨莲亭乐得轻松。 陆续有其他分坛的岁银押送至青河镇同福客栈,按照先来后到的顺序,杨莲亭一一亲自查核账本和岁银数目。另有发现三个分坛账本有问题,杨莲亭私下里询问过东方旭之后,确认不是东方旭的人,就请邱长老派出玄武堂的人去这三个分坛进行查证。 杨莲亭三人一连在同福客栈住了十天,才把所有的分坛账本核查完毕,连同岁银一起运上黑木崖。 “杨副总管真是大忙人,这下又要去管什么呢?”东方旭倚在天然居的门框上,抱着双臂,看着杨莲亭急匆匆从居莲院出来,调侃道。 “东方副教主好悠闲!”杨莲亭停下脚步,转身,看到的便是东方旭悠然自得的模样,顿时有种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感觉。他尽心尽力地打理好神教上下,但是这个未来的教主大人却在偷懒,“端午节大会三日后便要举行,东方副教主若是能搭把手,属下感激不尽!” “杨副总管这么能干,怕是用不上我!”东方旭笑了笑,说道,“我就不给杨副总管添乱了。”说完,一个漂亮的转身,进了天然居。 杨莲亭无奈地摇了摇头,只得继续赶着去布置朝圣殿。 三日后,一年一度的神教端午节大会在黑木崖上朝圣殿摆开宴席。教中凡是旗主以上的教众都要来参加大会,拜见教主。 端午节宴会上,任我行坐在高高的教主宝座上,所有参加宴会的教众在大殿上分坐两边,左边首座上是东方旭,第二位坐着童百熊,右边首座却是空着的,第二位坐着曲洋。 任我行看上去起色不算很好,但是在杨莲亭看来这已经是难得的好脸色了,之前几次求见任我行汇报分坛核查到的岁银数目有问题的情况,任我行听了查证的情况时,青筋猛涨,眼珠暴突,手指握得咯咯作响,杨莲亭差点以为任我行会被气得走火入魔。 端着酒杯,任我行站在高高的圣台上,看着大殿上济济一堂的教中高手,顿时豪情万千,举起酒杯大声喊道:“兄弟们,你们是神教的骄傲,日月神教,战无不胜!兄弟们,干杯!” “日月神教,战无不胜!圣教主,文成武德,千秋万载,一统江湖!干!”所有人端起酒杯,齐声高喊,响彻黑木崖。 “哈哈哈~”任我行开怀大笑,一昂头便喝下满满一杯。 教众都随着干掉满满一杯,顿时朝圣殿笑声郎朗。 任我行接着说道:“各位兄弟为我神教立下了汗马功劳,他日,日月神教一统江湖,各位便是江湖元老,与我一同号令天下。” 教众连声回道:“教主言重,为神教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好好好!”任我行大声赞道,“来人,赐端午礼!” 话音刚落,站在大殿后面的侍卫齐齐走上前,每个人手里托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一个小瓷瓶,瓷瓶送到了每个坛主以上的教众手里,然而有四个坛主却是身前空空,并无侍卫送上瓷瓶。 看见瓷瓶,教众脸色都复杂得变了变,最后依然是欣喜地吃下了瓷瓶里的小药丸。唯有没有收到瓷瓶的四个分坛,齐刷刷的苍白了脸色,立刻扑着跪倒在大殿上,不停地磕头求道:“教主开恩,教主饶命,求教主赐药!” “哼!”任我行重重地冷哼了一声,大声呵斥,“你们还有脸来求我的解药麽?!枉我这么信任你们,提拔你们为分坛坛主,你们就是这样回报我的重用!” “教主冤枉啊,我等不知道犯了什么大错,让教主如此重罚?!”其中一个分坛坛主大声抗议喊冤道。 “尔等还敢狡辩?!”任我行气得胡子都吹飞了起来,转身向坐在左手边中间的杨莲亭说道,“杨副总管,你来告诉他们犯了什么错!” 顿时大殿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杨莲亭身上,各种眼神掺杂。东方旭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看着杨莲亭面不改色地站起来,向任我行行了一礼,平静地沉声说道:“禀教主,河南分坛、陕西分坛、西北分坛和福建分坛账本和岁银数目对不上,经查证,账本造假,贪墨分坛银两数目重大。” “狗屁!放你娘的狗屁!爷爷我跟着教主打天下的时候,你还在吃奶呢!你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居然也敢冤枉老子!你想死就直说,爷爷成全你!”西北分坛的大汉子听完按捺不住就跳起来指着杨莲亭破口大骂道。 “混账!”任我行气急,“本座亲自授任的副总管,轮到你谩骂,你有没有把本座放在眼里!” “教主明鉴,卓达大哥只是被杨副总管冤枉,心有不忿,才会口出恶语,还请教主海涵。属下也对杨副总管所说账本一事有疑议,不知道杨副总管有没有证据呢?”福建分坛沈健强自暗下心头怒火,咄咄逼近。 福建分坛的沈健倒是让杨莲亭多看了一眼,杨莲亭一字一句缓缓地说道:“证据自是有的。没有证据,属下也不敢向教主禀报。教主,可否准许属下把证据拿出来,让四位坛主也好心服口服?” “准!” “多谢教主。”杨莲亭转向邱长老行了一礼,说道,“还要劳烦邱长老把玄武堂查到的四个分坛账目问题给大家过过目。” “这个自然。”邱长老取过早就准备好的证据,是几份巨额款项的真实去向,一项一项从时间到实际用途到经手人,都写得非常详细。 四个坛主看完,顿时瘫软在地。若说贪墨这种事情,每个人都心知肚明,可大可小,但杨莲亭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年纪轻轻就执掌教务大权,难免会要拼着做出点成效来的想法,可谓是新官上任三把火!这下他们正好撞在枪口上,成了这个靶子!四人哭喊道:“教主饶命,是属下一时糊涂,被猪油蒙了心,以后再也不敢了,看在对教主一片忠心的份上,请教主饶了这一次吧!” “饶了你们!哼!神教的岁银还不知道暗地里被你们贪去多少呢,今日饶了你们,明日就敢搬空分坛的岁银了!”任我行满面怒容地喝道,若不是杨莲亭火眼金睛发现了账本的端倪,还不知道要被这群不义之虫蚕食多少呢,这次绝对要杀一儆百,以儆效尤! 话音刚落,只见四位坛主猛然抱住脑袋,在地上打滚,高声尖叫着:“啊!痛死了,要死了,求教主赏赐解药!我再也不敢了!” 大殿里顿时一片安静,除了四个惊悚的尖叫声之外,再无其他声音。不一会儿,连四个人的尖叫声都渐渐消失,全身僵硬扭曲着躺在地上,五官呲裂,七窍流血,脑浆四处迸溅,惨不忍睹。大殿里安静地连呼吸声都听不到了! “各位兄弟们,这四人辜负了本座的重任和提拔,死有余辜,对神教不忠者便是这个下场!”任我行的说话声打破了满殿的安静,让震惊的教众回过了神。 “教主英明!我等愿为神教赴汤蹈火,万死不辞!”惊魂不定的教众连声回道。 马上就有侍卫上来把四人的尸体拖出了大殿,并洒水清扫,不一会儿,大殿上已找不到刚才惨烈的痕迹。杨莲亭暗暗瞥了一眼东方旭,只见东方旭脸色铁青,双手紧握着拳头微微泛白。 “各位兄弟,不要让无关紧要的人扫了今日的兴致,大家举杯痛饮,不醉不归!”任我行看着大殿上脸色苍白的教众,满意得笑了笑,举起酒杯,连着痛饮三杯! 酒宴在诡异的情境下进行到大半夜,终于结束了,唯一喝的微醺的便是兴致高扬的任我行。几个侍卫扶着任我行往成德殿走去,后面还跟着小小年纪已露风情的任盈盈,小心提着裙子小步跟在任我行的后面,陪着絮絮叨叨的任我行说着话。 “盈盈,这是爹的神教,你看到了麽,都牢牢掌握在爹的手里,爹要他们向东,没有一个人敢往西!”任我行志得意满得说着。 “爹爹永远是最厉害的!”任盈盈乖巧地答道,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唉,可惜今日向叔叔不在!” “啧!提他作甚!好好的神教不待,非要出去游历江湖,不就是跟我呕个气麽,至于连端午节都不回来!你向叔叔小气,我们不理他!”任我行比划着,喷着酒气说道。 “爹爹,为何我们神教的长老越来越少了呢,前些年去了文长老,去年丘长老去了甘肃也再没音信,想必也是凶多吉少了,今年又少了向叔叔,总觉得越来越冷清呢!”任盈盈感慨地说着。 跟着伺候教主的杨莲亭,走在后面不远,听着任盈盈这番话,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作者有话要说: 不要嫌弃我更新太慢,教主说:乃们等着,本座即刻就到! 周末两天都要加班,有木有比我更苦逼的,熬夜码了一章。 第21章 重压出勇夫 午夜,黑木崖上依然灯火通明,杨莲亭安排各位教众休息的客房之后,回到居莲院已是子夜时分。 杨莲亭回想今日大殿上发生的一切,任我行对东方旭起疑是肯定的了,这一番借机发作、杀鸡儆猴恐怕就是冲着东方旭去的,而向问天本不在教中,还特地交代他要留出右排首座空位,就是为了给东方旭敲敲棒。任我行自己忙于练功,身体又每况愈下,只能依仗东方旭处理教中大事,但又不敢放任东方旭掌控教中大权,所以处处掣肘东方旭,想必三尸脑神丹也是东方旭被控制住的一个威胁。 但,杨莲亭却并未被任我行要求服下,不知是信任还杨莲亭是自信自己能够控制杨莲亭。 想要任我行死,三尸脑神丹是个大问题啊!杨莲亭暗自叹息。除了贴身保护的亲衣卫,神教中还有七位长老,只要任我行不被一击毙命,通知到一两个长老,在三尸脑神丹的威胁下,也必定只能救下任我行! 三尸脑神丹是平一指前年刚研制出来的药物,已被任我行用来控制教中颇有分量的教众,坛主以上的全都在列。想要拿到三尸脑神丹的解药并不难,别人千金难求,杨莲亭只要打个滚平一指暗地里定会应允了。但是想要送给每个长老也太天真了!且不论不能肯定是否对任我行忠心,就这一举动也肯定会被任我行察觉。 杨莲亭叹了叹气,不知道东方旭有没有周全的计划,改日还是要跟他谋划谋划才行。看晚上睡眠时间已不足够,杨莲亭便索性不再睡下,盘坐在床上开始练习九阳神功内功心法。 一连三天,杨莲亭忙着计发柴薪银,直到送走所有分坛的教众,还有四位新上任的分坛坛主,才得了闲。令杨莲亭感到惊诧的是,新任湖北分坛的坛主居然是闵二城,并且带走了史三生。 夜幕降临,终于忙完的杨莲亭吃了晚饭草草洗漱一番便上床歇息了,难得有个囫囵觉,杨莲亭大赞一声“舒服”就沉沉睡了过去。 半夜时分,突然窗台上砰砰声响,惊醒了睡梦中的杨莲亭。杨莲亭轻轻起身无声地走到窗台边,从缝隙中往外看,只见院子里的冬青树上,坐着一个身影,再定睛一看,分明是东方旭的模样! 杨莲亭微不可查地松了一口气,打开窗户,东方旭正看着他,一个手抓着酒坛子,一个手上把玩着几颗冬青子,看来打在窗台上的就是这几颗冬青子了。 东方旭举起酒坛子,往杨莲亭这边晃了晃,笑着说道:“来请你喝酒!” “大半夜的,你能消停一下麽?!”杨莲亭揉了揉脖子,抹了一把脸,无奈地说道,“喝酒白天不能喝麽?” “啧,真无趣!”东方旭撇了撇了嘴,“今晚不喝,以后都别想再喝我的酒!” 杨莲亭被东方旭气乐了,看来这酒是必须得喝了,于是,单手在窗台上一撑,跳到了院子里,走到冬青树下,伸手,说道:“来吧,让我尝尝你的酒!上回就听童百熊说你的酒特别好喝,今个儿我也有口福了!” “那点酒算什么!这个不一样,这是我自己酿的,去年摘了冬青子封存在梨花树下,到今夜挖出喝正好,仅此一坛!”东方旭露出了些微自得的神情。 晶莹透亮的眼神,微微上翘的嘴角,斜躺在树枝上,一腿曲起,一腿来回晃悠,举着酒坛子,喝上两口砸吧砸吧。 静夜,明月,美人! 杨莲亭有瞬间恍惚。直到手上接过沉甸甸的酒坛子,才回过神,举起酒坛子,猛地灌了一口,气香味甘,后味无穷,笑着说道:“果然好酒!” 东方旭顿时笑了起来,露出一个浅浅的酒窝,一排雪白的牙齿。 “咦,你居然有酒窝!”杨莲亭新鲜极了,惊叹道,上辈子他跟东方不败同床共枕这么长时间居然都没发现! “有酒窝怎么了?!还不许男人有酒窝啊!”东方旭微恼地收起笑容,瞪着杨莲亭。 “这是夸你好看呢!”杨莲亭羞赧地解释着,把到嘴的“可爱”咽了回去。 “可别说你被我的酒窝迷倒了!”东方旭看杨莲亭不好意思的模样,瞬间不恼了,反而戏谑地说道。 “你这人~”杨莲亭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就没见你跟我好好说过话。” “这是你的荣幸!”东方旭嘴角上挑。 “是是是,我的荣幸!”杨莲亭点点头,接着问道,“今晚怎么有心情大半夜找我喝酒呢?” “想喝就来了,哪有这么多为什么!”东方旭斜了一眼杨莲亭,“谁让你住我隔壁!” “……”杨莲亭停顿了一下,说道:“夜凉了,要不进我屋里喝吧?” 东方旭笑了笑,潇洒地翻身下来,说道:“好啊~”说完也不等杨莲亭去开门,直接从开着的窗户跳进了屋里。 杨莲亭也跟着翻窗进屋,走到桌边,点上了灯,又去把窗户关上,屋里瞬间变得明亮而温暖。 东方旭自己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坐了下来,杨莲亭这才发现东方旭的脸颊已微微发红,一袭天蓝色的锦袍被夜里的湿气沾上不少,头发也有些散落了下来。于是走过去找了块大毛巾给东方旭擦了擦头发,又转身去找出一套干净的外套,拿给东方旭,说道:“你的外袍潮湿了,换下来吧,别进了湿气!” 东方旭愣愣地看着杨莲亭娴熟的动作,仿佛已做过数百次般那么自然而体贴,怔怔地站起来,张开双臂,让杨莲亭脱下外袍,换上干净的,又坐了下来,感觉跟梦游似的。东方旭伸手,扯了扯杨莲亭的脸颊。 杨莲亭“啪”地轻轻拍掉东方旭的手,无奈地说道:“你干嘛呢?就知道你又喝醉了!” 东方旭怔怔地看着被杨莲亭拍掉的手出神,杨莲亭对他的态度完全是无防备的姿势,这并不是刻意做出来的,而是无意识的。更奇怪的是,杨莲亭对他自然而亲昵的态度。他知道自己今夜并没有醉意,而在杨莲亭看来却是像醉了?难道他该坦然的接受他的体贴和关心? 东方旭有点混乱,使劲甩了甩头,又看向杨莲亭。 杨莲亭看到东方旭进了屋子就一直愣着不说话,以为他喝多睡意上来了,于是试探着喊道:“东方?” “嗯?”东方旭应了一声,看着杨莲亭等着他说下文。 杨莲亭看东方旭又不像迷糊的样子,笑了笑,说道:“还以为你要睡着了呢!” “睡什么睡,今晚是来找你喝酒的!”东方旭斜了斜眼,自己都感觉莫名其妙了。 “好吧,那我就舍命陪君子!”杨莲亭看东方旭要坚持喝酒,于是也坐了下来,拿过酒坛子喝了一口。 两人静静地喝着酒,各自想着心事。 良久,杨莲亭转向东方旭问道:“你是不是也吃了三尸脑神丹?” “你既然知道又何必再问!”东方旭猛灌了一口回答道。 “你给我一点时间,我求平先生给你配一味解药。”杨莲亭缓缓说道,“你什么时候开始谋算的?” “谋算?!呵呵”东方旭冷笑了下,“我只是想好好活着,仅此而已。” 杨莲亭沉默了。东方旭在夺取教主之位之后,还留着任我行的性命,而且对任盈盈关爱备至,这些都能看出东方旭感恩柔善的一面,甚至可以说是妇人之仁的。只是任我行太过猜忌,东方旭的聪慧和能力聚集起来的威望让他坐立难安,感觉教主威严受到了威胁,才会对东方旭又是打压又是三尸脑神丹,任何感恩的心,在这种残忍的挟制下,都不会再有信服和忠诚。所以,东方旭说的“只是想好好活着”,他相信。 “相信你也见过他的亲衣卫,你觉得如何?难对付麽?”杨莲亭问道。 “不但见过,而且还交过手。”东方旭面色凝重。 杨莲亭诧异地看着东方旭。 “只是切磋。”东方旭解释道,“他身边最难对付的不是其他,正是这支十八人组成亲衣卫。各个武功高强,而且对他绝对忠诚!” “原来有十八人啊!”杨莲亭若有所思,“或许可以借助点别的手段。” “比如说?”东方旭看着杨莲亭。 “毒药之类,无色无味,让人防不胜防。” “啧,下三滥!”东方旭嫌弃地说道。 “大哥,这你还讲究格调呢?!”杨莲亭一点都不意外东方旭的不屑,东方旭是真正的武者,他追求的是武力上的绝对压制,就如前世,任我行、令狐冲、向问天、上官云四个高手联手都没有打败东方不败,最后还是靠着任盈盈下三滥得以他作威胁,才让东方不败束手无策,东方不败不是败在他们的武力之下,而是败在对他的深情上!想到这个事实,杨莲亭心里堵得发慌。停了一下,无奈地说道,“行,你不想用我们就不用了。” 东方旭诧异地看向杨莲亭,他只是发表了一下评论,并没有否决他的提议,不可否认,如果用毒药那么将会变得简单很多,他东方旭又不是迂腐之人,居然这么随口一句,杨莲亭就愿意舍近求远,这让他心里感觉越来越复杂。 东方旭微微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我只是这么一说,你别在意就是了。” 看到东方旭摇头解释,杨莲亭说道:“你要真不想用,我们总还有其他办法的。” 东方旭撇开脸,说道:“你看着办吧,不行也没关系,别勉强平先生,我另外有后手对付这十八人亲衣卫。” “原来你都布置好了啊!”杨莲亭松了一口气。 东方旭抬起下巴,斜了一眼杨莲亭,说道:“不然你以为这几年我都白混了麽?!” “岂敢!”杨莲亭连忙赔笑道,“你可是未来的教主大人!” 良久,东方旭才幽幽地说道:“我不稀罕。” 作者有话要说: 周末加班不幸福(┬_┬) 教主说,求收藏专栏 o(≧v≦)o~~ 第22章 獐子惹的祸 傍晚时分,杨莲亭正在院子里练习独孤九剑剑法。 自从当上神教副总管,空暇时间急剧减少,但是再忙再累,杨莲亭每天都要留出时间来修习内功或者剑法。他一直把武功当作安身立命的依仗。 平一指就这样站在居莲院门口看着杨莲亭练剑,直到杨莲亭最后挽了个剑花收了势,才出声。“不错,功夫没有放下!看来我不用随时担心你被人害死了!” “平先生,您老怎么来了,可是稀客!”杨莲亭惊喜地把平一指引进大厅,赶紧吩咐茗湘去泡茶。 “来瞧瞧你的院子,听说很精致,果然不错!”平一指笑了笑。 “先生看着喜欢就搬来跟我同住呗,看我一个人住着多冷清啊!”杨莲亭笑着说道。 “做惯了山野村夫还是山里自在,你这就算了吧,自个儿享着清福吧!”平一指连连摇头,接着说道,“昨日正好去山里采药,猎到一只獐子,正好来叫你一起去尝尝獐子肉。” “百花谷还有獐子呢!那我可要一定尝尝什么味儿,平生还没吃过獐子肉!”杨莲亭心情大好,“这还等什么,走,去草屋!” “茶都没喝一口,就赶我走,你这混小子!” “茶什么时候没得喝,这獐子肉可是很难吃到啊!”杨莲亭拉着平一指就往门外走。平一指佯装笑骂了几句,两个人一起来到草屋。 “獐子在里屋呢,你先去炖上,我去去就来!”一到草屋平一指就指使杨莲亭去炖獐子肉,自己则钻进了另个小屋,不知道去忙碌什么。 杨莲亭早已习惯给平一指指使,二话不说就撸起袖子去做肉了。 杨莲亭在厨房忙了许久,才把獐子肉给炖上了,看着这一大锅肉,想要炖出味道,没有一二个时辰可出不来。于是,杨莲亭擦擦手,去小屋看平一指在做什么。 没想到一进门就闻到一股奇特香味,带着点苦涩,又沁人心脾。杨莲亭恍然大悟,这大概就是麝香了。 “老子等这獐子等了些许时日才等到一只,还不是为你这味调理药,平衡调和阴阳之气,必须要这味麝香不可。”平一指正在小药锅上看着,头也不抬地说道,“你过来正好,你要的药该出锅了。我给你弄成了药丸子,一般症状一次吃一小粒即可,切勿贪多。” 平一指边说着,边揭开药锅,加了瞬凝的药汁,一粒粒暗红色的药丸子正在锅底滚动,看去约莫有二十多粒。平一指转生拿了一个小玉瓶,把药丸一粒粒装入,密封盖上,递给了杨莲亭。 杨莲亭接过玉瓶,发现入手温润,质地居然是上好的暖玉。这才知道这味药让平一指付出了多大的心血。 平一指看了看呆愣的杨莲亭,嫌弃地说道:“别给我这副表情,你的命都是我救的,你还欠我一条命呢,再欠这点人情算什么,反正你债多不压身!那,给,这是你要的毒药,可别手抖,把自己给害了,我可没给你配解药!”说着又把另一个黑色小瓶子递给杨莲亭。 杨莲亭了然地笑了笑,平一指这人对他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于是又凑上去,笑着脸说道:“先生真是华佗再世!不,是赛华佗,华佗只会救人还不会制毒药呢,还是先生最厉害!” “行了行了,鸡皮疙瘩掉一地了!”平一指嫌弃地转过身去收拾一堆工具了。 “嘿嘿~先生!”杨莲亭腆着脸跟在平一指身后打转。 “有话就直说!看你那样!” “我就说先生对我最好了。”杨莲亭羞赧地搓了搓下巴,说道,“先生给我配一味三尸脑神丹的解药呗!我知道这三尸脑神丹肯定是先生的杰作,天底下恐怕再也没有第二个人能配这个解药了!” “你说什么?!”平一指惊诧地看着杨莲亭,看了良好,才松了一口气,说道,“你说话能不能抓重点,都不说给谁吃,差点以为教主也给你吃了呢!” “咦?!先生怎么知道我没吃三尸脑神丹?”这下轮到杨莲亭惊讶了。 “我配的药我怎么看不出来你吃没吃!”平一指的眼神明明白白写着白痴两个字。 杨莲亭讪讪的笑了笑,说道:“我就拿来做人情,想救一个人,先生再帮我一次吧!” “不是我不帮你,你让那人吃了解药,教主一眼就看出来了,到时候多生事端,你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把自己搭进去!”平一指摇了摇头严肃地说道。 “原来教主也能看得出啊!”杨莲亭若有所思,一会儿又继续恳求道,“这个我记下了,保证不会让教主察觉就是了,先生就帮帮我吧!” “唉,好吧!”平一指看着杨莲亭一脸期待,无奈地答应了,心里越来越多疑问,不知道这小子在密谋什么事,总隐隐感觉不太妙。 “这下子我真要债多不压身了!这辈子反正就交给先生驱使了!”杨莲亭由衷地说道,他也是一直这么想的,这辈子一定要报答平一指,让他不要如前世般死的那么冤,这辈子由他在,别想什么令狐冲之类的人接近平一指,他要给平一指养老并保他一个善终。 “别!你别来驱使我就阿弥陀佛了!”平一指斜了一眼杨莲亭。 当晚,杨莲亭和平一指喝酒吃肉贫嘴,闹到深夜,于是便在草屋歇了一晚。 第二日杨莲亭醒来时,平一指已经不见踪影了。杨莲亭也习以为常,特地把剩下的獐子肉给处理好,才回到黑木崖上,顺便带了一大块獐子肉,准备拿去给东方旭尝尝味儿。 杨莲亭回到居莲院,洗漱了一番,拿着獐子肉进了天然居。杨莲亭倒是并没有如东方旭般来去自如,还是先让管事去通报了东方旭。 天然居的格局基本跟居莲院相似,只不过比居莲院多了一个偏院,杨莲亭一路走过来,假山林立,人造小湖上还有建了一个八角凉亭,绿树成荫,兰桂齐芳,卵石铺路,俨然一个小小的江南园林!跟天然居一比,他的居莲院简直粗鄙不堪,荒芜得无法直视。 杨莲亭摸了摸鼻子,不再去看这些精致的摆设,专心喝着茶,等着东方旭。 “稀客啊!杨副总管怎么有空到我院子里来了?”东方旭缓缓走来,嘴角含着笑意,看上去心情不错的样子。 “这不是来串串门麽!”杨莲亭站起来笑着说道,看向东方旭,忽而发现东方旭身后跟着一个女子,身着粉色长裙,做妇人梳妆。定睛一看,原来是诗诗夫人! 杨莲亭眯了眯眼,收敛了笑容,淡淡地说了句:“杨莲亭见过嫂夫人。” 诗诗急忙侧身避过杨莲亭的见礼,低着头轻轻说道:“杨副总管请坐,夫君请坐,妾身去给二位准备茶点。”说完便福了福身走了。 杨莲亭顿时兴致全无,把手上的獐子肉递给东方旭,说道:“这是平先生前日猎得的獐子肉,味道不错,特地拿来一块给你尝尝。” “獐子肉?这可是难得!托你的福,这下我有口福了!”东方旭笑了笑接过獐子肉,吩咐管事,“拿去让厨房做了,正好中午添个菜。” “既然已送到,那我就先告辞了。”杨莲亭点了点头,准备往外走。 东方旭被杨莲亭突如其来的冷淡有点莫名,这人刚才不是正兴高采烈地跟他打招呼麽,怎么转眼就挂脸了?! 看杨莲亭作势要走,好心情顿时一散而空,说道:“这还是你第一次来我院子吧,这么急匆匆走了是怎么回事儿啊,这院子入不了你眼麽?!” 杨莲亭停住脚步转过身,顿了顿说道:“昨日在平先生草屋睡了一晚,刚回到黑木崖,我就是来给你送獐子肉的,今日真还有事,改日我再来欣赏你精致的院子。” 既然杨莲亭能亲自来送獐子肉,说明今日肯定没有重要事情等着他去做,况且这态度前后变化太大,让东方旭想无视都不行。但是为什么突然之间就变卦了呢?似乎是在他看到诗诗之后?!东方旭想到这里,脸色一下子冷了下来,杨莲亭对诗诗可不止一面之缘了,言语之间提到的也不止一次,诗诗正是貌美如花的妙龄女子,而杨莲亭则是血气方刚的俊朗少年,…… 东方旭越想越烦躁,顿时脸色变得苍白。 杨莲亭看到东方旭的脸色,张了张口,却没说出话,于是,慢慢转过身,跨出了前厅。 突然身后传来“咔嚓”“哐当”的声音,杨莲亭回头一看,只见他刚才坐过的上好黄梨木桌椅已经在东方旭的手掌下被劈得四分五裂,而仆从端上的茶水也打碎洒落一地,地上一片狼藉。而东方旭却背对着他,站着,即使看不见面容,杨莲亭也能想像得出东方旭此刻的脸色。 “唉!”杨莲亭叹了一口气,转身又走进了客厅,走到东方旭对面,站定,看着东方旭缓缓说道:“是我的错,惹你不高兴了,我这就留下来,你也别置气了,行麽?” 东方旭没有说话,冷冷地看着杨莲亭,眼神似冰冷峻无比。 良久,杨莲亭忍不住想去拉东方旭的手,猛然,“哇”的一声,东方旭喷出一口鲜血,昏倒在地! 作者有话要说: 教主说,作者君作收再不涨真要吐血了(┬_┬) 这个月作者君到现在为止,只休息了两天,苦逼的天天不是上班就是加班要么值班,这更新速度已经很勤奋了哇(⊙0⊙) w1ekki3ria3kg205k078aac.gif style="border:2px"> 第23章 痛苦的决择 “东方!!”杨莲亭被东方旭的突然吐血昏倒吓得措手不及,在东方旭倒下的那刻,杨莲亭双手已经不由自主地接住了东方旭的身体。 客厅的动静引来了管事,杨莲亭一见到管事,立刻大喊道:“快,快去百花谷请平神医,拿上我的腰牌,就说是我请平神医帮忙!” 管事的接过杨莲亭的腰牌,一刻不敢停歇就往百花谷奔去。 诗诗闻声前来,看到昏倒的东方旭,立刻扑过去大声哭喊道:“夫君!夫君您醒醒啊,这是怎么了!您不要吓妾身!” 杨莲亭一听到诗诗哭喊,心里更加焦虑,也顾不得礼貌,呵斥道:“哭什么哭,还不快带路,我抱他去卧室!” “噢,杨副总管快请跟妾身来。”诗诗被杨莲亭一吼,稍稍镇定了下来,起身带路,杨莲亭小心翼翼抱起东方旭快步往卧室走。 一进卧室杨莲亭立刻把东方旭放在床上,抓起他的手腕探脉。一搭上腕脉,杨莲亭便脸色大变,东方旭的脉搏跳动极快又紊乱,犹如乱棍打鼓般猛烈,显然是体内真气失衡,疯狂乱窜,一直冲击着经脉,如果不能把乱窜的真气理顺,马上就有走火入魔的危险了! 杨莲亭既担心的要命,又不敢随便下定论,怕凭他这三脚猫医术把东方旭给诊断错误了,于是,更加焦急了,转身对诗诗说道:“劳驾嫂夫人去院外看看平神医倒了没,请把他引到卧室来!” 诗诗忧心地看了看东方旭,觉得自己的确帮不上忙,于是点点头就出去等候平一指了。 杨莲亭一边轻声唤着“东方,东方”,一边一次次探着脉,觉察到东方旭的脉搏越跳越猛,杨莲亭的心都要跟着跳出嗓子眼了。 “不管了,这药本就是配给你吃的,原以为你还不到这时候,谁料想这么严重了,真是……不让人省心!”杨莲亭喃喃自语,“此时不用更待何时!”于是,掏出一直放在身上的小玉瓶,小心翼翼取出一粒,掰开东方旭的下颚,把小药丸放进嘴里,又在颈脖上两个穴位一点,小药丸顺势被吞咽下去。 过了许久,东方旭的脉搏依然猛跳,没有一点缓和的趋势,杨莲亭急的直冒冷汗,又喊来一个仆从,吩咐道:“你快去看看平神医到没到,赶紧去!” 仆从应了声就转身往外跑,刚走到院子里就看到了诗诗领着平一指飞奔而来,管事的远远跟在后面气喘呼呼得跑着。 “杨副总管,平神医到了!”仆从高声通报道。 “人呢,人呢?”平一指听到仆从喊杨莲亭,着急地问道。 “先生,在这!”杨莲亭急忙起身去迎过平一指,说道,“您快来看看东方。” 平一指看到躺在床上东方旭,又看了看一脸焦急的杨莲亭,大呼一口气,骂道:“浑蛋,都不跟老子讲清楚是给谁看伤势,害得老子以为你要挂了呢!” 原来天然居管事的拿着杨莲亭的腰牌,在百花谷山口大声喊着求见平一指,刚讲到“杨副总管请平神医出手救助……”就被平一指打断了,平一指以为是杨莲亭出了事,全力往黑木崖上赶,刚好在院子门口被等候的诗诗领进了天然居。管事的没有武功,死活赶不上平一指的脚力,而诗诗又以为管事的跟平一指说清楚了就没再解释。平一指就一路误会直到看见躺在床上的东方旭,才明白,是杨莲亭请他出手救助东方旭! “先生快先看看东方副教主的情况!”杨莲亭根本听不进去平一指在骂什么,就只拉着他坐到床边让他快诊治。 平一指被杨莲亭强行按在床边的凳子上,东方旭的手腕也被塞入他手里,无奈的骂道:“你急什么急!” “这怎么不急,他都吐血昏迷了!十万火急啊,先生!” “行了行了,你一边去!”平一指把急躁的杨莲亭赶到一边,开始专心探查东方旭的伤情。 平一指把完脉,又扒开眼皮看了看东方旭的眼睛,仔细观察了眉宇、眼窝、耳蜗和颈项,邹着眉头,问杨莲亭:“你是不是给他服用了药丸?” 杨莲亭连忙点点头,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吃错药了?” “没有,很好,你给他服用得很及时,再过几个时辰他就能缓过来了,只要缓过来就没事了。”平一指摇了摇头说道,深深看着杨莲亭。 杨莲亭一听顿时大松一口气,接着问道:“那他什么时候会醒来?” “两个时辰左右就能醒来。”平一指站起身,说道,“这里让其他人守着就是了,我去你那里歇会儿,刚才一路跑上来连口水都没喝上,累死老子了!” 杨莲亭讪讪地笑了笑,急忙背起平一指的药箱,叮嘱诗诗和管事的照顾好东方旭,一旦醒来马上要通知他云云,便陪着平一指回到了居莲院。 杨莲亭亲自给平一指到了茶,又支开了侍婢,轻声问平一指道:“先生有话不妨直说,是不是东方的内伤很严重?” 平一指面无表情看着杨莲亭,看得杨莲亭汗毛直立。终于幽幽地问道:“今日你给句实话,你是不是投靠东方副教主了?” “先生何出此言?”杨莲亭一惊。 “给你的药丸完全适合医治和调理东方副教主的内伤,对你根本无用!另外,你昨日求我配的三尸脑神丹的解药,是不是也是给东方副教主准备的?你能不能解释一下这么做是图什么?或者你和东方副教主两人在图谋什么?!”平一指沉声问道。 “我……”杨莲亭顿时语塞,张口张了几回都说不出话,一会儿才说道,“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东方的伤势如何,先生您给说说具体的吧!” “你真是鬼迷心窍了麽!?难怪你一直神神秘秘的什么都不肯跟我交底,原来是在做这么大胆包天的事情!还说不重要,这个丢性命的事情都不重要,还有什么重要的!?东方旭的伤势跟你有什么关系!”平一指稍微一推敲就已明白其中关键,顿时恼怒得咬牙切齿。 “先生你就当不知道,不要插手这件事情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杨莲亭既愧疚又坚定地说道。 “是不是东方旭许你什么天大的好处了?让你这么卖命!”平一指恨恨地说道,“别人把你卖了你都帮着数钱!这时候还想让我置身事外,晚了!你不想连累我为何要找我给你配药!?” “先生,您错怪东方了,他并没有让我为他做事,是我自己的主意。求先生配药也是逼不得已,若是事发,我必一力承担,不会牵连先生!”杨莲亭坚定地说道。 “原来还是你剃头挑子一头热啊,上杆子给人卖命?!”平一指顿时恨铁不成钢的咬牙切齿,骂道,“你反正早就翅膀硬了,我管你死活!以后不要再来找老子,免得自己找死还要累及老子!”说完,平一指抓过药箱,头也不回地走了。 杨莲亭站在原地苦笑。 过了许久,杨莲亭抹了一把脸,打起精神,又朝天然居奔去。 走进卧室,发现东方旭已经醒来,诗诗夫人在边上正伺候着喝水。 发现杨莲亭进来,东方旭挥了挥手,让一干人等全部出去了,只剩下杨莲亭。 “你醒了,感觉如何?”杨莲亭走过去坐在床边轻声问道。 “还死不了,多亏了你的药!”东方旭神色复杂地看着杨莲亭,“你身上为什么会有治我内伤的药?” “这个说来凑巧,是我前些日子求平先生配置的。”看到东方旭疑惑的神色,杨莲亭接着说道,“我也懂个皮毛,上次夜宿在我那,我发现你体内真气紊乱失调,想来可能是练功的缘故。你这人对谁都如此防备,我若直接问你缘由,你又如何肯信我。于是,我就求平先生配置一副调理的药,以备不时之需。正好昨个儿刚拿到,我带在身上还没来记得给你。”杨莲亭说着从怀里掏出小玉瓶递给东方旭。 东方旭愣了半晌,直到小玉瓶被杨莲亭塞入手中,暖玉的温润触碰到手心,熨帖了挣扎的心。 “你也别去计较我是怎么知道你是练功所致,我不会害你就是了!”杨莲亭柔声说道。 东方旭忽然觉得眼眶酸胀,几次三番被杨莲亭所救,而杨莲亭却从来不曾邀功挟恩,一直都是如此,默默地为他做事,被他发现时又装作不经意地巧合,每次都要极力证明自己对他没有坏心。 “噗哧~”东方旭突然笑出了声,笑着说道:“要不要发个毒誓?” “你要不信,我发了毒誓也没用啊!”杨莲亭无奈地说道。 “说你傻倒是说错了,你就是呆子!”东方旭笑得扑棱在床上,笑着笑着眼眶湿润了。 杨莲亭疑惑地看着东方旭,完全不明白他在笑什么,只得等东方旭笑得差不多了,才接着缓缓说道:“我知道你的武功秘籍是任我行给你的。” 东方旭听到杨莲亭如此说,震惊地看着杨莲亭。 “你要是想练就继续练,配合这个药丸,每隔几日吃一粒,应该可以压制住真气乱窜,总会有办法可以解决这个问题的。”杨莲亭不在意东方旭的不可思议,仍然温和地说着,他知道让东方旭停止修练《葵花宝典》不亚于让他自断性命,嗜武之人往往视武功秘籍等同性命,更何况《葵花宝典》这登峰造极的绝神功法。 东方旭低下头,看不清神色,轻轻地说道,像是自语:“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 说话声音虽轻,却清晰地传入杨莲亭的耳中。杨莲亭自己本没有看过《葵花宝典》全本秘籍,他仔细回想前世里东方旭说过关于《葵花宝典》的解释,猛然间,恍然大悟! 原来东方旭的真气乱窜,内力失调是因为他此时已然开始修练《葵花宝典》,而却没有按照秘籍上的第一则要求“欲练神功,引刀自宫”!《葵花宝典》是至阴功法,男子练之必出去男根,回归本真,不然练功之后全身内力燥乱不定,身伤不止,唯有自宫才会使真气自生,汇入丹田,无有滞碍。 杨莲亭几次想说又不知道说什么,张开嘴又闭上。 两人各怀心事,沉默。 终究,杨莲亭柔声说道:“无论你想怎么做,我总是支持你的。无论你做了什么,我总是同你站在一起的。” 东方旭瞬间抬起头,怔怔地看着杨莲亭,不可思议地觉得杨莲亭依稀明白他的挣扎和痛苦,一股酸涩直冲上鼻尖,他仰起下巴,却朝杨莲亭露出了一个微笑。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看明白了麽?看明白了麽?我好激动啊嗷嗷嗷嗷嗷嗷嗷 第24章 柳暗见花明 第二日,杨莲亭在回到居莲院的途中,收到一个小盒子,一个脸生的小厮塞到他手里就跑开了。杨莲亭小心翼翼地捧着来历不明的小木盒回到居莲院,放在桌子上,人站的远远的,手上暗运掌风,隔空推开小木盒的盖子,发现里面装了一个小药瓶,还有一封书信。 杨莲亭这才放心走过去拿起小药瓶端详了一下,看不出什么名堂,于是拆开书信。一目十行看完,杨凉亭脸色变了又变,最后竟然欣喜得心狂跳不止,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又从头到尾把信上内容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确定无误,惊喜的心情顿时难以言表。 他拿着小木盒子来到天然居,直奔东方旭的卧室。东方旭昨日醒来之后就一直在卧床修养。杨莲亭闯进卧室时,诗诗正好服侍东方旭睡下,杨莲亭的动静惊醒了半睡半醒的东方旭。 东方旭皱了皱眉,看到是杨莲亭,便不在意的松开了,于是遣走了诗诗,看着喜形于色的杨莲亭,问道:“这是得了什么好事,能高兴成这样?” “是你想不到的好事!”杨莲亭笑着说道,在床边坐了下来,把手上的书信递给东方旭看。 东方旭疑惑地接过书信,仔细看了看,才知道小木盒里的小药瓶正是三尸脑神丹的解药,是一种能杀死尸虫的药制成的。信中内容除了说明服用三尸脑神丹的症状和解药服用的注意事项外,另外详细说了东方旭的内伤情况,平一指并没有遮遮掩掩,明明白白的说了正是因为功法的原因,导致体内阴阳失衡,阴气淤积,阳气压制,真气才会乱窜,只要停止修练现在的功法,则不药而治,如若继续修练,轻则经脉永损,重则走火入魔性命堪忧。平一指说之前配的调理的药丸,只能短暂的压制真气乱窜,并不能根本上调理阴阳失衡。 东方旭看到这里心凉了半截,挣扎的心更加矛盾。原本以为以平神医的医术,他或许能有其他方法,自从昨日见过平神医,他内心是充满了期待的。平神医果然了解他的内伤。但是,没想到,平神医配的药,依然不能救他! 东方旭有点意兴阑珊地往下继续看,平神医根据自己的诊断提出了解决之法。解法之一,顺应功法属性,想办法把阳性真气散掉,之后修练纯阴功法。但是此解决之法有一大致命缺陷,人生而为男身,就不可能把阳性真气散尽,即使走上修练纯阴功法之路,必定会造成经脉永损,用武之时则需分出部分内力来护住经脉。平神医果然不愧为神医,虽然不能配出根治的药,这解决之法说的跟《葵花宝典》武功秘籍上要求的“欲练神功,引刀自宫”分毫不差,甚至连往后的弊端都讲得并无二致。东方旭看到这里正了正身体,直起了靠在床头的身体,面无表情地拿着信纸的手竟然有些微微颤抖。因为平一指的第二个解决之法给了他希望,既然第一条与秘籍上一致,那第二条必定是还有其他选择。 书信上的第二条解决之法,说道,悖逆功法属性,填补阳性真气内力,保持体内阴阳平衡。此解决之法也有一大致命缺陷,武功修练越高深,体力的阴性内力源源不断产生,则需要的阳性内力越来越多,越是练到高深若没有能得到平衡的内力,受到的伤害越大,性命堪忧。 东方旭把第二条解决之法翻来覆去看了数十次,直至倒背如流。突如其来的惊喜尚未来得及庆幸,便被泼了一盆冷水。真真犹如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东方旭更加烦躁,连拿到三尸脑神丹解药的惊喜都没能让他开怀起来。他一挥手把信件扔回了杨莲亭手里,闭上眼睛,靠在床头,沉默不语。 “你怎么了?平先生都给你指了明路,你怎还这般神情!?”杨莲亭疑惑地问道。 “你替我多谢平神医的解药,我改日再去登门重谢。”东方旭淡淡地说道,并未睁眼。 “先不说解药的事,你的内伤这不是有方法可以解决了麽!”杨莲亭看着东方旭这绝望而忧伤的神情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偏偏又不知东方旭心里的想法,心里更加焦急。 东方旭睁开眼睛,怔怔地看着杨莲亭,确定他果然不明白其中的鸡肋之处,烦躁地说道:“且不说这纯阳内力何处去找,单单只是如何填补这个问题就让人无法下手,更可况谁也不知道武功练至大成需要多少纯阳内力来平衡体力纯阴之气,到最后依然落得走火入魔的下场!” 杨莲亭一愣,终于明白东方旭的烦忧之处,突然笑了起来。 东方旭被杨莲亭一笑,顿时气急了,偏过头不愿再理他。 “就为这个啊,你啊,真是,唉!”杨莲亭边笑边摇头叹气,“修练纯阳功法的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保你随时随地取用,不过,这个填补方式可以试试直接输入内力,万一不行,倒是可以盗用任我行的吸星大法功法一用。只不过吸星大法我看也不是好练的,任我行快走火入魔了!” “你说什么!?”东方旭瞬间被惊到了,“你练得是纯阳内力?!” “是啊,就是这么巧合!”杨莲亭笑了笑,说道,“巧合得我似乎就是为你而存在的!” 东方旭被杨莲亭打趣的话逗得也跟着笑了起来。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惊喜莫过于此。 杨莲亭盘腿坐到床上,与东方旭面对面,双手相互合掌,运气,将一段内力输入到东方旭体内。 “怎么样,感觉如何?”杨莲亭看东方旭运行一周天之后,立刻着急地问道。 东方旭眉眼弯弯,嘴角上挑,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定定地看着杨莲亭。 “可行不可行你倒是给句话啊!”杨莲亭看着东方旭露出笑容心里稍稍有了底。 东方旭点了点头,柔声答道:“可用!” “太好了!平先生真不亏为神医!等下我就去叩谢!”杨莲亭兴奋地大笑道,不停地搓着双手,整个脸因为亢奋而变得通红。 “要谢的人是我,这有你什么事儿!”东方旭含着笑意戏谑地说道。 “嘿,这不是一样的麽!”杨莲亭羞赧地讷讷说道,“那你休息吧,我去百花谷了。”杨莲亭说着就起身走了。 东方旭望着杨莲亭似乎落荒而逃的背景,久久不能回神,两个人谁也没有提起以后让杨莲亭给他输内力的事儿,仿佛都自然而然地默认了这个结果。 东方旭自认不是迟钝之人,若说之前一直怀疑杨莲亭的意图和动机,那么他现在已经能够确定杨莲亭对他的真诚。而这真诚怀着怎样的心思,遍尝男女之情的东方旭,隐隐有了猜测。 后院的七房小妾,除了诗诗是他自己带回来之外,其余不是任我行赏赐便是下属进献。他碍着面子也曾去过几次,但要说喜欢之情却是半点也无,甚至不敢任意放纵,谁敢确定这些女人不是任我行的探子呢!对于诗诗,他确有几分喜爱,诗诗貌美如花,知书达理,温柔体贴,作为红颜知己,是无可挑剔的好女子。最重要的是,诗诗身份简单,对他忠心耿耿! 但是,也仅此几分喜爱。 然而自从开始修练《葵花宝典》之后,他的目光便不再停留在诗诗身上,直到杨莲亭的再次出现,处处维护,默默关心,懂他,帮他,护他,救他!杨莲亭就这样润物细无声般一点点进驻了他的内心,占据了全部视线,等他察觉时,杨莲亭的身影已经根植在心,再也挥之不去。 东方旭为自己的心思暗自恼怒挣扎,且不说两人都是男子之身,单单观看杨莲亭的神态,却也不能笃定杨莲亭的心意。杨莲亭身形悠长,体格健硕,比之他已差不了几许,让他经常忽略杨莲亭的真实年纪其实还未满十五岁!所以,杨莲亭其实还并不能算个成年男子,他以为的爱慕之意或许只是对他的敬爱,亦或是对待兄长般的亲近,并不是真正的相思之情! 想到这里,刚刚因为有了解决《葵花宝典》缺陷的方法而震惊狂喜兴奋的心,逐渐冷了下来。 东方旭进退两难。 若让他放下自己的心动,掐断这段未开花的相思,相信并不困难,难就难在往后因为替他疗伤两人还会相处更加亲密,羁绊越来越多,他又如何能躲开这个人的体贴和关心?! 但若是更进一步,以杨莲亭未满十五岁的年纪,都还不懂得好色而知慕少艾,他又如何忍心?! 东方旭甩了甩头,抛开这些剪不断理还乱的念头,现在不能决定又何苦做决定,总归是船到桥头自然直!他有的是耐心等到杨莲亭真正长大的那一天! 作者有话要说: 求表扬~~终于把这章最关键的码出来了! 上一章很多读者大大都在担心教主会自宫,我想说,杨莲亭这个九阳神功金手指是白开的麽,就在这里等着呢!! 教主说,作者君这么赞,赶紧来包养作者君啊~~ w1ekki3ria3kg205k078aac.gif style="border:2px"> 第25章 花开枝两头 杨莲亭兴冲冲赶到百花谷,却发现在入谷口原本来去自如的小道上,居然设置了木栅栏,上面挂着一块牌子,曰:入谷请通报姓名。杨莲亭摸了摸鼻子,这牌子怎么感觉像是在拦他呢? 杨莲亭怕昨天刚惹恼了平一指,于是不敢硬闯,乖乖在谷口大声喊道:“先生,是我,杨莲亭,特来求见先生。” 等了一会儿,杨莲亭见没有回复,准备提脚往谷中走去,正要跨过木栅栏,突然传来一声大吼:“滚!”杨莲亭顿时愣住了。 平一指能给他送解药和告诉他详细的解决东方旭内伤的方法,按理应该是已经消气了才对啊!杨莲亭愣了半晌,没有想明白,却也不敢不遵从平一指的意思,于是只得悻悻地回到黑木崖上。 “这次恐怕还真要你自己去感谢平先生了,刚刚我去百花谷,先生居然避而不见了!”杨莲亭有点闷闷地对东方旭说道。 “你惹平神医生气了?”东方旭疑惑地问道,以他看来平一指能对他如此尽心尽力,这其中必定是看在杨莲亭的面子上啊。 杨莲亭讪讪地咧了咧嘴,小声地说道:“我原本没说是为你配药的事儿,昨个儿你突然吐血昏迷,我一着急请了平先生来医治,不小心就露陷了,他昨日发了好大一阵脾气,气走了。” 东方旭稍加思索就明白了其中的关键所在,想来是杨莲亭一直瞒着平一指投靠他的事,也难怪平一指会如此生气,应该是担忧多一些。东方旭一下就语屈词穷了,杨莲亭跟平一指闹矛盾归根结底还是他的原因,劝慰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沉默了一会儿,东方旭才柔声说道:“这下我都不知道该教训你呢,还是该劝慰平神医了,总之,是我原因。” “你别多想!是我没跟平先生坦诚,所以他才生我气的。其实他也不是真生气,就是落不下脸呗,过些日子就好了。改日我去给他弄点稀罕草药,就能把他哄好了!” “噗哧~”东方旭被杨莲亭一脸无可奈何的“先生就是这么孩子气”的表情给逗乐了,笑着说道:“平神医对你是真好!” “嗯!这个当然,虽然没叫一声师傅,但对我而言,跟师傅没两样,我肯定好好孝顺他老人家!”杨莲亭点点头说道。 “话都到这个份上了,其他矫情的话我就不说了,总之我们的事必旗开得胜,马到成功,你让平神医放心,保管还给他一个完好无损的乖徒弟!”东方旭坚定地说道。 杨莲亭点点头,有东方旭在,这是必然的。 东方旭停了停,轻声说道:“有你的内力输入,我已无碍,我准备明日出一趟远门,把对付十八亲衣卫的秘密武器给带回来。” “秘密武器?”杨莲亭神情严肃起来,疑惑道,“现在动手会不会太早?我看任我行短时期内并无弱点让我们有机可乘啊!”若是杨莲亭没有记错,前世里东方旭应该会在明年动手。但是现在有他参与,时间改变也不是没有可能。 “我们静观其变,但是秘密武器目标太大,所以我要早作准备。”东方旭摇了摇头说道。 “到底是什么秘密武器啊?”杨莲亭好奇地问道。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东方旭狡黠地眨了眨眼,没有回答,说道,“正好借你副总管的职务之便,给我弄三十六个腰牌,无论身份,只要能明光正大进出黑木崖即可。” 杨莲亭见东方旭有意卖关子,便也不再追问,只点点头,把腰牌的事儿记在心上了,又补了一句:“出去自个儿小心点,把药丸带在身上。我如今还不方便与你同行,你千万要保重好自己。”想东方旭几次三番这么惊险,杨莲亭就心里万分担忧。 “行了,我知道!”东方旭撇了撇嘴,这简直是废话麽! 杨莲亭在天然居和东方旭一起用了晚饭才回到居莲院,洗漱了一番,直奔练功房。 九阳神功能够助东方旭平衡体内真气是杨莲亭从来没有想到过的,这个意外之喜不仅让东方旭很惊喜,也让杨莲亭很感恩! 前世里若说东方旭有什么遗憾,那一定是自宫。自宫练功成就了东方旭的天下第一,达成了东方旭在武学上毕生追求的最高境界,所以,他知道东方旭肯定没有后悔过,而只是遗憾。但是,正因为身体上的缺陷,东方旭成为教主之后,一直心有自卑,所以才会在最后被任我行、向问天、上官云、令狐冲和任盈盈围攻之时,令狐冲随口骂了一句“最讨厌男扮女装的老旦”就被激怒了,这对别人来说只是一句不痛不痒的说辞,对东方旭而言这无疑是最大的死穴! 杨莲亭其实并没有在意东方旭是男是女,抑或是不男不女,前世他能跟东方不败欢好,就说明他从来没有在意过东方旭是否自宫了。他在意的,是不希望东方旭有遗憾、会自卑。 如今,知道九阳神功让东方旭能够不需要自宫继续修练《葵花宝典》,他比东方旭更加欣喜若狂。无论需要多少内力,只要他有,必定会毫不吝啬输给东方旭,现在唯一的问题是,他的内力增长能不能赶得上东方旭修练《葵花宝典》的进度。 一想到东方旭武功进步的神速,杨莲亭连睡意都没了,直接钻入练功房勤修九阳神功。 翌日,杨莲亭去天然居果然已不见东方旭。 端午节一过,黑木崖上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然而端午节当夜任我行的残忍手段,震慑了所有教众,倒行逆施也让黑木崖平静的表象下暗藏的不甘波涛汹涌,让杨莲亭隐隐的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杨莲亭晃悠悠去了朝圣殿偏殿,处理日常的教中事务。 因为筹办端午节大会,杨莲亭从教中各处调用了一些教众,之后任我行就发话让这些教众隶属在了神教总管名下,组成了神教执事堂。杨莲亭感叹到,如今终于不再是孤立寡与,有事儿总算有人跑个腿了! 杨莲亭一进入偏殿,正在记事的钱满立刻起身,满面笑容地给杨莲亭问好,汇报着:“杨总管,这是近期的教中人员调动,咱执事堂目前只十二位弟兄,神教各处采买、配备、计发等等事务都归属咱执事堂了,人收确实有点儿紧张啊!” 杨莲亭拿过记事册本翻看,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柳嫣然”,记录着由罗长老举荐,柳嫣然调去任盈盈的身边当了贴身侍卫,并且兼顾教授琴技和舞技。杨莲亭皱起了眉,柳嫣然外表美艳得很容易让人放弃警惕,忽略她的狡黠和狠辣,柳嫣然可以不被杨莲亭所用,但是他决不允许她成为任盈盈的心腹。 手指着柳嫣然的名字,杨莲亭看了钱满一眼,若有所思地对钱满说道:“你想个办法把这个柳嫣然调开任大小姐身边。” 钱满看着柳嫣然的名字忽然福如心至,灵机一动说道:“柳嫣然虽然有罗长老举荐,但是刚到任大小姐身边,必然不能得到任大小姐的信任,只要她稍稍犯一点错,必然招致任大小姐的嫌弃,然后我们再把她调到执事堂,这样一来,柳嫣然必定感激杨总管的出手相助!” 想不到钱满这人如此伶俐,杨莲亭满意地点点头。虽然他与柳嫣然有点交情,但是如果能让她心存感激,不失为一个拉拢的好办法。 钱满立刻躇踌满志地去准备了。 不过三日,柳嫣然果然满脸感激地来向杨莲亭道谢,并正式成为执事堂的一员。杨莲亭不由得对钱满另眼相看。 “如今还多亏了杨小弟帮我一把,不然我柳嫣然就要为这一次愚蠢付出沉重的代价了!”柳嫣然真诚地说道,转而笑了起来,“杨小弟果然还是念着我呢,不过,从今往后倒是要改口叫杨总管了!” “柳姨你随意,叫杨小弟我也是应的!”杨莲亭笑着戏谑地说道。 “呸!谁是你姨!”柳嫣然一听杨莲亭又叫她柳姨,顿时杏眼圆睁,柳眉倒竖! 杨莲亭和柳嫣然笑闹成一团,两人的交情经此一事倒是深厚了不少。 站在边上的钱满看得眼都直了!暗自得意洋洋,他果然猜对了,杨总管和这柳嫣然定是有一腿,杨总管这是要趁职务之便,抱得美人归呢!不过,这柳嫣然年龄着实大了点,都是杨总管的双倍了,杨总管真重口!也难怪,女人正是这个时候最有魅力呢,杨总管这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啦! 且不管钱满如何猜测,杨莲亭却是让柳嫣然带着大笔的银票,下了黑木崖。杨莲亭思索很久,还是决定利用起来柳嫣然这个资源。暂时不用考虑柳嫣然是否是罗长老的心腹,只需要她去做对神教有利的事情,想必就不会有利益冲突,而且柳嫣然的能力也的确让杨莲亭放心。 杨莲亭这边要处处留意任我行,对江湖上的事情难免兼顾不周,而朱雀堂原本是负责侦查江湖情报,柳嫣然对这些定然是得心应手的。于是,杨莲亭就想到了让柳嫣然去组建一个女子绣坊或茶馆酒楼或秦楼楚馆,不拘于形式,专门用来搜集消息。 作者有话要说: 我决定停更永璂重生,一心一意先把教主写完。 啥也不说了,爱教主的请收藏作者君哦~ w1ekki3ria3kg205k078aac.gif style="border:2px"> 第26章 妥协和坚持 杨莲亭连续三天都在百花谷入口守着,平一指一直没有出现,也没有允许他进入百花谷。杨莲亭索性带了干粮坐在山谷里开始修习九阳神功,计算着日子,果然五天之后,平一指出现在了谷口。 平一指眼神都没赏一个,背着药箱径自走了。 “先生,求求您跟我说句话吧!”杨莲亭连忙起身跟了上去,哀求道。看平一指没有反应,接着说道,“先生我知道错了,不论你怎么惩罚我,我都认了!先生?神医?老头子?!” “谁老头子!”平一指突然停步转过身瞪着眼睛怒道。 “我!我才是老头子!嘿嘿~”杨莲亭立刻奉上大大的笑脸,指着自己说道,“先生有颗永远年轻的心,我虽然长着一副脸皮嫩,其实内心早就是老掉牙了。” “别以为说几句好话,我就不计较了!”平一指狠狠地说道,“谁都知道我是睚眦必报的!” “是是是,您记着记着!什么时候要还了,我保证眼都不眨一下!”杨莲亭立刻摸杆上爬。 “死皮赖脸的小混蛋!”平一指骂了一句,转身又继续往前走了。 杨莲亭傻笑了几下,急忙跟上步伐,腆着脸问道:“先生,您这是去哪里?” 平一指瞥了一眼杨莲亭的傻样,一身风尘,几缕发丝下垂散乱,下巴胡茬都冒了尖尖,这几日看他天天风餐露宿守在山谷里,心里那点怒气早就消散了,只不过是担心这小子的安危罢了,顺便给点脸色看看,撒撒气! “先生,您这是要上黑木崖啊?”杨莲亭看着平一指往黑木崖上走,疑惑的问道。 平一指停了下来,转过身,神色复杂地看着杨莲亭,沉声问道:“你现在还能抽身麽?” 杨莲亭收敛了笑意,严肃地摇摇头,答道:“先生,只这一件事情,我必须要去做!” 平一指沉默地看着杨莲亭,半晌,叹了一口气,说道,“自从八岁救了你,一直到现在你已经十四岁,这六年中除去你不在的一年,五年,我都没把你看透,你想做的事情,我一件都没拦住,吊儿郎当的模样,练起武功却比谁都拼命,看似什么都不在意,执着起来又那么坚定。早知道就你这茅坑里石头的性子,又臭又硬,我才懒得救你呢!” “先生救命之恩,我这辈子铭记于心!”杨莲亭微微笑了笑,说道,“茅坑里的石头,先生还真是说对了!这次就算是豁上性命,我也是不会回头了,只不过万一……怕只怕没机会再报答先生大恩了。” “谁要你报答了。又不是图这个才救的你,我就是顺手而已,当时若躺在地上是只小狗,我也一样救了!”平一指望着黑木崖的方向,幽幽得说道,“算了,你跟我一起来吧。我今日正好要去给教主看诊配药,自从端午节大会之后,你就再没见过教主了吧?” 杨莲亭点点头,不由地疑惑道:“教主有情况?” “少说多看。”平一指只说了这四个字,便不再详说。带着杨莲亭往成德殿走去。 通过层层通报,一个身着青衫的侍卫出来领着杨莲亭和平一指进入成德殿。 昏暗的光线,封闭的房间,压抑的咳嗽声,杨莲亭瞬间就汗毛竖起,毛骨悚然。 两人走到任我行前面行礼,任我行背着手,站在一柄刀架前,听到两人行礼并没有转身,只问道:“东方兄弟身体抱恙,不知经由平神医诊治可否有药到病除?” “属下惭愧,东方副教主的内伤属下束手无策。”平一指恭敬地答道。 “哦?连平神医都束手无策,不知是何缘由造成的?”任我行语调微微上挑。 “依属下之见,东方副教主是练功所致,若能停止修练此种武功,则不药而治,若继续修练,轻则经脉永损,重则走火入魔性命堪忧。所以属下也束手无策,因为愈或者不愈全在东方副教主的一念之间。”平一指如实地禀报了东方旭的情况,他相信以任我行的手段和多疑的心思,东方旭的伤势完全在他的预料之中。 果然,听了平一指的话,任我行轻轻“哼”了一声,过了许久,才慢悠悠说道:“有劳平神医了,既然全在东方兄弟一念之间,自当由他自己选择吧。” “属下遵旨。”平一指利索的应下了。 杨莲亭在一边静静地听着任我行和平一指的对话,心里极恨,恨不得此时就冲上去给任我行一刀把他了解了。 平一指诊完任我行,又在原来的药方上,增增减减几味,一个青衣侍卫便上前来取走药方,自去抓药煎药。 “杨莲亭你有事禀报麽?”任我行瞥了一眼低垂着头的杨莲亭,问道。 “禀教主,日前大小姐的贴身侍卫兼琴技老师柳嫣然,因为冒犯了大小姐被遣走之后,大小姐学琴和学舞的功课便耽误了下来,属下想着,不若从教外另请高明来教授,教主意下如何?” “难得你这么细心,你就去办吧,只要盈盈满意就行。”任我行摸着胡子赞许的点点头,转而对平一指说道,“你这徒弟真是年少有为啊!聪明又能干,本座喜欢!” “教主谬赞了!”平一指摇摇头说道,“这就是个二愣子,牛脾气,又倔又犟,是教主宽厚才容许他这么放肆,也是他的造化!” “先生……”杨莲亭脸上一阵红,没想到平一指这么就在任我行面前如此直言不讳。 “哈哈哈~”任我行大笑起来,笑着说道:“平神医和杨小弟都是性情中人,本座就喜欢这样的,平神医也别跟杨小弟置气了,师徒俩哪有化不开的仇。听说杨小弟在百花谷打地铺打了八天了,就算有再大的气,平神医也该消了吧。” 杨莲亭惊得心头突突直跳。 从成德殿出来,两人一路无话,杨莲亭跟在平一指身后,一直到百花谷的草屋内,杨莲亭才舒出一口气。 “不要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教中上下不知道有多少双教主的眼睛盯着呢!”平一指凉凉的说道。 “那您还给我传书信呢,也不怕任我行截到!”杨莲亭笑嘻嘻地说道。 平一指被噎了一句,狠狠地瞪了一眼,说道:“得了便宜还卖乖,看我以后帮不帮你!” “哎呀,先生,您别生气,我嘴抽说错话了,您别往心里去。多亏了您的解决之法,东方才有救,您的大恩我记心上了。”杨莲亭急忙改口说道。 “哼,我救东方旭关你屁事,要谢也是他谢我,轮得到你麽!”平一指提到这一茬就来气,气呼呼地说道,“况且这全凭他自己造化!” “先生愿意给配三尸脑神丹的解药和告知内伤解决之法,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先生是因为我的请求才出手的,这个大恩自然要算在我头上才对啊!” “行了行了,老子懒得听你唠叨。没什么事你就滚吧!”平一指不耐烦地挥挥手,端起茶盏径自喝起水来。 “先生别赶我走啊,我还有事要请教先生。”杨莲亭急忙挨着椅子坐了下来。 “有屁快放!” “先生,您今天给任我行诊脉,他现在身体如何?”杨莲亭神情严肃。 平一指沉默了良久,说道:“面露青筋,双眼暴突,鼻喘粗气,咳痰不止,你说呢?” “先生就给我讲得明白点儿吧,您也知道我就没得您真传,哪能望面切诊。”杨莲亭追问道。 “白得我徒弟的名声!”平一指白了一眼杨莲亭,恨铁不成钢,“这就是走火入魔的征兆!” “真的?”杨莲亭惊喜地问道。 “混小子!你记牢了,东方旭若不能解决体内阴阳真气平衡的问题,这就是他的前车之鉴。”平一指沉声说道。 “多谢先生指点。”杨莲亭连声道谢,他也没坦诚自己的内力输给东方旭可助东方旭平衡真气的事儿,只怕说了平一指又该生他气了。 杨莲亭想了想,问道:“任我行的药方都是经由您的手,若……” “你就别打这个主意了,别看教主用的都是我开的药方,但是配药和煎药都没有经我手,我敢肯定,药入口之前还另有他人试药。”平一指摇摇头说道。 “行,我知晓了。那先生我就不碍您眼了,我回黑木崖了啊!”杨莲亭点点头,跟平一指打了招呼走了。 半月之后,东方旭风尘仆仆地回来了。 “杨副总管,听说你在百花谷野宿得乐不思蜀?”东方旭走进居莲院,戏谑地说道。 杨莲亭没想到这事儿连刚回来的东方旭都知道了,看来黑木崖上下无人不知了,无奈地笑了笑,说道:“百花谷野宿可颇有一番滋味,改日带你去体会体会!” “好啊,那百花谷寻常人可进不去,也只有你能来去自如,我就沾一回你的光。”东方旭笑着应道。 “来,坐下喝杯茶歇歇脚,昨日回来的?”杨莲亭亲自给东方旭泡了一杯清茶,看到东方旭难掩的疲惫,略略皱眉。 东方旭点点头,喝了一口茶,神情中不由自主地透出兴奋,下巴微仰,眉毛上挑,说道:“你只管帮我准备好腰牌和身份就是了!” “你吩咐的事儿没有办不妥的。”杨莲亭提壶给东方旭增上茶水,轻轻问道,“这下总能透露你的‘秘密武器’是什么了吧?” “你等着瞧就是了!”东方旭嘴角上翘,微笑着说道。 “行,那我等着。”准备了腰牌和身份,大致能猜到东方旭的后手,也就不再多问,转而说起任我行,“前些日子我跟随平先生见了一面任我行,你猜,他现在是什么状况。” “该不是快要死了吧?”东方旭冷哼一声,说道。 “他快走火入魔了,先生说他短则五日,长则半月,必定走火入魔,药石无灵。”杨莲亭俯身过去,轻轻说道。 杨莲亭散落下来的发丝轻轻擦过东方旭的耳廓,痒痒的,东方旭忍不住撇过脸,不想跟杨莲亭撞了个正着,额头磕着下巴,发出轻微的“咚”一声。 “哎哟,我的大爷!”杨莲亭大着舌头,原来是下巴磕上正好咬到舌头了。 “乖,大爷疼你!”东方旭看着杨莲亭的傻样,忍不住笑了出来,伸手给他在下巴上揉了揉,顺势挑了挑杨莲亭的下巴,活脱脱一副色胚的模样。 东方旭的调戏顿时让杨莲亭尴尬不已,拍开东方旭的手,转过身,远远的坐了下来。 “咦,你居然脸红了?!”东方旭惊诧的发现,他只是开了个玩笑,杨莲亭居然脸红了。 “没个正经!跟你说正事呢,你还要不要听了?”杨莲亭气恼的说道。 “听,听,当然听了!”东方旭笑得直不起腰,边笑边说道,“我听到了,你说任我行即将走火入魔,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杨莲亭看东方旭那乐不可支的模样,又无可奈何,只得看着他笑。 东方旭笑了好一会儿,才歇住,看到杨莲亭一直注视着他,心里很是受用。于是收敛笑意,清了清嗓子,开始谈论正事。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是代发君,作者大大去乡下了,乡下没有网,不方便更新,请大家见谅,顺便迟到的国庆快乐~ 第27章 与你并肩战 三日后,黑木崖上下都知道了任大小姐新多了几位老师,一位琴师,一位舞姬,一位教书先生。而黑木崖上也不知不觉多了一批仆从侍卫婢女。 五日后,平一指开始被任我行频繁地传唤。 “你觉得时机如何了?”杨莲亭小心翼翼轻声问东方旭。 “等!”东方旭肃穆着脸,神情凝重。 “你想等什么机会?我悄悄向平先生打听过了,任我行前日里已经是走火入魔了,现在正是他最弱的时候,此时不发作更待何时?”杨莲亭疑惑地问道。 “再有一两日,归顺于我的几位坛主和长老就会到达黑木崖下了。”东方旭沉声缓缓说道,“我觉得其中另有蹊跷。” “怎么说?”杨莲亭问道。 “其一,若任我行已走火入魔经脉逆转,很有可能武功尽失,成为废人,自然就要退位让贤,而此时教中上下我就是最合适的教主接任者,以他的性格必定在走火入魔前除去我另外扶持自己的心腹上位,但是到目前为止,他并没有对我动手。其二,黑木崖并没有开始戒严,说明黑木崖仍然在任我行的掌控中。”东方旭缓缓分析道。 “所以平先生诊治出的走火入魔症状可能是任我行制造的假象?!”杨莲亭顿时一惊,忍不住猜测道,“难道他是在引诱你出手,或者早就布置好了陷进等着你跳进去?” 东方旭点点头,说道:“这正是我顾虑的地方!” 杨莲亭沉默了,虽然他和东方旭接触商谈都有严防细作,但是任我行的眼线到处都是,难免会走漏风声,若任我行真的早有防范,那东方旭和他动手岂不是正好给任我行瓮中捉鳖?! 许久,杨莲亭说道:“那我们再等等!” “不!”东方旭看着杨莲亭坚定而郑重的说道,“开弓没有回头箭!这个时候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龙潭虎穴我也要去闯,不成功便成仁!” “好!那就发,我拼死也会护你周全!”杨莲亭见东方旭已下定决心,于是斩钉截铁地说道。 第二日下午杨莲亭带着东方旭的信物,借身份之便在黑木崖下等着悄悄潜回总坛的各位分坛坛主和长老。不想,人到齐了之后东方旭没有出现,却等来一个东方旭被任我行单独传召的消息。 杨莲亭顿时就坐不住了,跟几位教众约好行动信号,即刻拔腿就往黑木崖上奔去。 一到成德殿前,杨莲亭立刻就闻到了一股森严的味道。光明正大求见任我行已不可行,而情况不明朗又不敢冒然闯入成德殿,此刻最重要的是能见到东方旭,确认他的安危。想到东方旭的处境,一时心急如焚。 守在门口的侍卫,看到杨莲亭来回踱步,疑惑地问道:“杨副总管是要见教主麽?” 杨莲亭听到侍卫的询问,顿时灵机一动,回道:“是平神医给教主新配了药方,差我给教主送来呢,我刚听说教主传召了东方副教主,不知此时送药方进去会不会打扰教主的正事呢?” “哦,我当是什么呢,原来是这样。”侍卫恍然大悟道,“教主下过令,平神医可不用通报直接进入成德殿内求见,杨副总管既是受平神医委托来送药方的,那自然也视同平神医对待了。杨副总管请进,若教主正有要事,另有侍卫会带您到其他地方等候的。” “多谢大哥!如此甚好,不然耽误了教主用药我也担待不起了!”杨莲亭连声谢道,于是抬脚匆匆就往里走。却没注意到,他一进入成德殿后,大门就缓缓关上了! 杨莲亭未走到大殿,便已经听到打斗的声音,焦急地心都跳到嗓子眼了。于是运劲提气,暗运轻功往大殿奔去。 一进入大殿,玄色和月白色两道身影穿梭,衣袂翻飞,徒手相交,触手即分,眨眼间已过数十招。一排青衣侍卫三十八人均列在大殿一侧,静静地看着两大绝世高手交手。 飞腿对掌,踢开一招之后,东方旭飞身落定,站在一般跟任我行对视着。 杨莲亭仔细打量了一番东方旭,发现全身完好无损,大大地舒了一口气。 “杨莲亭?”任我行微微惊讶地看着突然出现的杨莲亭,问道,“你来做什么?” 杨莲亭看到这阵势,心知任我行已对东方旭动了杀心,而对他的态度又不像是知道他是东方旭的同伙,杨莲亭一时心惊肉跳,小心翼翼斟酌着说道:“禀教主,属下是替平先生来给教主送药的。” 任我行嗤笑了下,眼神阴冷,冷笑着说道:“此时出现在成德殿,为什么而来,我相信在场每个人都心知肚明,你也不必再做狡辩。看在你是平一指徒弟和你对神教忠心耿耿的份上,本座愿意问你一句!” 杨莲亭听到任我行的冷笑声,暗自运功于手,戒备得等着任我行说出下文。 “本座问你,你当真要与本座作对,跟随东方旭赴死麽!?” 东方旭转过头,静静地看着杨莲亭。 “任我行,我此刻站在这里,就已经说明我的立场了,你再问一百遍我都不可能改变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的恨意,我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了,你也不必拿死来威胁我,怕死就不会走进成德殿了!”杨莲亭斩钉截铁地说道。 东方旭眼角下弯,嘴角上挑,掩藏不住露出的笑意。虽然他被出其不意地孤身骗到成德殿,但他从来没有想过杨莲亭会不出现,他知道杨莲亭必定会来与他并肩作战。 “混账!你想死就成全你!”任我行暴怒,不再理会杨莲亭,在他看来多个杨莲亭也就多个尸体,完全不会影响他的布局。 任我行转身看着东方旭,缓缓说道:“《葵花宝典》的武功果然不同凡响,短短一年多的时间,竟然让你功力精进如此神速!东方旭,你可真是狼心狗肺啊,我把至尊的《葵花宝典》秘籍传授给你,你不但不感谢我,反而想要铲除我,你说你是不是该死!” “呵呵,任教主别说笑了,若不是这武功有特别之处,你会舍得不练麽?!事实如何,你我都心知肚明,又何必遮遮掩掩呢!”东方旭沉声说道,“任教主,我很感谢你收留我在神教,并且提拔重用我,我曾经想过要为你卖命一辈子,结果发现你真的很想要我的命,若不是你猜忌防备暗算于我,我又岂会恩将仇报!” “说什么都好,总之今天你和这个小杂碎都不可能走出成德殿了!”任我行被东方旭说的无话可说,更加恼羞成怒,一挥手,自己往后面退了几步,大殿一侧的三十八人亲衣卫顿时蜂拥而上,团团围住东方旭和杨莲亭。 “杀了他们!”任我行狰狞着狠狠下了命令。 “住手!”任我行话音未完,就从大殿门口处突然传来一声娇呵。 “盈盈!”“诗诗!” 任我行和东方旭不约而同叫了出来。 “你敢!”任我行暴怒,大声呵斥道,“东方旭你卑鄙无耻,居然劫持盈盈做人质!” “诗诗,你怎么会在这里?我不是已经送你下山了麽?!”东方旭并没有理会任我行,而是不解地看向意外出现的诗诗。 诗诗一手扯着被点穴的任盈盈往前走,一手拿着匕首抵着任盈盈的颈脖,不停地留着泪,哭着说道:“夫君,我不要离开你,更不要你死,我想和你做对恩爱夫妻,白头到老!” 诗诗的深情表白没有扰乱东方旭坚定的心,东方旭冷冷地看着诗诗,他想不到诗诗竟然对他的计划了如指掌。 “夫妻一场,你若真想我活命,那就带着任大小姐即刻下山!”东方旭冷冷地说道。 “不,我要救你!”诗诗哭着大声喊道,“任教主,你放我夫君走,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你女儿!” “哼哼!”任我行挥挥手,让亲衣卫停止行动,背着手慢慢走向诗诗。 “你不要过来,不要走过来!”诗诗尖声喊道。 “真是幼稚的女人!”任我行嗤笑着摇摇头说道。 “快放我们走!快啊!不然我真的把匕首刺下去了!”诗诗大喊道。 “有本事你刺啊!你以为你真能和你的夫君恩恩爱爱白头到老啊,如果东方旭要你,就不会送走你,你心里很清楚!你为他做了这么多值得麽?如果我是你,我就即刻离开黑木崖,找个真心相爱的男人厮守一生。”任我行边说着边逼近诗诗。 诗诗大喊不止,杨莲亭朝东方旭使了使眼色,觉得任盈盈在诗诗手上,应该会投鼠忌器,此时正是进攻的好时机。 东方旭微微一点头,飞身朝任我行踢出一腿。杨莲亭也不再藏拙,随意抢了一把侍卫的剑,孤独九剑淋漓尽展攻向任我行。 作者有话要说: 度过了一个忙碌的国庆,终于回家了!~谢谢你们的支持,我会努力写的。 所以,请收藏我吧w1ekki3ria3kg205k078aac.gif style="border:2px"> 第28章 大势已定局 杨莲亭和东方旭同时出手攻向任我行。 任我行停住脚步,反身推出双掌。两人都知道任我行练的是吸星大法,避过掌风,不与任我行对掌。任我行趁势隔空打在杨莲亭身上,杨莲亭顺势往后飞身退去。 “你们拿下这个小砸碎,本座要再会会《葵花宝典》的功夫!”任我行对亲衣卫大声说道。 十个亲衣卫立刻举剑刺向杨莲亭,另有四个亲衣卫前后左右堵住诗诗的去路,其他几人原地等待着任我行的吩咐。 葵花宝典的武功追求以速取胜,以最短之距,出最简之招,一周转九次,便已走了四面八方。眨眼间,东方旭和任我行已交手百招。东方旭虽已除去暗伤,但修习《葵花宝典》秘籍时日尚短,百招之后,便渐渐露出了败迹。 杨莲亭日日勤练武功,等的就是这一刻,自然是使出浑身解数与亲衣卫缠斗。亲衣卫得任我行亲自调教,武功高深,上前的十人都是使剑的好手,因为看到杨莲亭拿的武器是剑,这十人便毫无犹豫的执剑攻来,剑走轻盈,灵动飘逸,进退有序,配合默契,隐隐形成合阵围困杨莲亭。然而杨莲亭自从领悟独孤九剑的精髓,剑法更加飘忽,变化多端,看似随心所欲,实则招招暗含雷霆之力,借力打力,以轻御重,以快制慢。当东方旭露出败迹时,杨莲亭已越战越勇,招招都是进攻,只攻不守,早已破了十人的合阵,甚至渐渐把亲衣卫压制住了。 杨莲亭一剑劈开亲衣卫的剑,眼睛余光看到东方旭正处于下风,顿时心急如焚,一边往东方旭身边闯过去,一边大声喊道:“东方,是时候了!” 任我行听到杨莲亭大喊,意会到两个人还有预谋后招,于是便歇了试探《葵花宝典》武功的念头,陡然出手更加阴狠毒辣。“嘭”的一声,东方旭胸前中了一掌,被任我行拍飞在地,顿时气血翻涌,喷出一口鲜血。 “东方!”“夫君!” 杨莲亭和诗诗同时被惊得大喊。 “任我行,你住手!你当真不怕我杀了你唯一的女儿麽?!”诗诗尖叫道。 任我行瞥了一眼趴在地上正在勉强站起来东方旭,得意地哈哈大笑道:“哈哈哈,《葵花宝典》也不过如此麽!”随即转向诗诗和任盈盈说道,“乖女儿,为爹爹的大业,你死而无憾!倘若你真的被这个贱妇杀死,爹爹一定将她碎尸万段,为你报仇!” 任盈盈被点了穴,不能动也说不出话,听了任我行的话,顿时泪盈满眶,眼泪簌簌得往下掉,不可置信地看着任我行! “任我行,你这个疯子!”诗诗喊道,“别以为我只是说说,我真的会杀了她的!” 杨莲亭见东方旭身受重伤,拼着受了一剑,飞身到东方旭身边,小心翼翼地扶起他,看着任我行愤恨得握着剑的手骨骼咯咯作响。 任我行环视了一圈亲衣卫,冷哼一声说道:“一群废物,一个毛头砸碎都杀不了,养你们何用!” 杨莲亭看都不看任我行一眼,伸手抹去东方旭嘴角的血迹,让他倚在自己身上。东方旭喷出的鲜血仿佛又带他回到了前世临死的那刻,东方旭也是如此被任我行四人围攻身受重伤,眼前的画面,刺激着他最痛苦最敏感的神经,顿时两眼通红,身体里的血液仿佛在沸腾,要他上去一剑刺死任我行。 杨莲亭的特殊反应,倚在他身上的东方旭察觉得一清二楚,看他双眼充血,立刻在他耳边喊道:“杨莲亭,杨莲亭!我没事!” 听到东方旭的喊叫,杨莲亭打了一个寒颤,回了神,吓得一身冷汗,差点儿就走火入魔了。看东方旭看着他,目露担忧,于是拍拍东方旭的手,摇了摇头,轻声说道:“只要你没事就好!” 杨莲亭看向又僵持着的诗诗和任我行,忍不住冷笑,想不到任盈盈这个贱人也有被挟持的时候,想到前世里任盈盈也是如此这般挟持他并剁下他的手指,欲以要挟扰乱东方旭的心神,心里的恨意便掩藏不住。他紧紧抓住东方旭的手,还好,这个人现在还好好地站在他身边!然而,东方旭愿意为他束手就擒,任我行却宁愿眼睁睁看着亲生女儿被杀,这就是任盈盈的报应啊! 诗诗在任我行的气势下,顿时被冲击地吐出一口血,身体不停地打颤,眼看着要被任我行放出的气势逼退,诗诗顿时狠了狠心,剑刃斜了斜,划了一条深口子,一直从任盈盈的下巴横过嘴边直到眼角,斜穿了半个脸颊。献血瞬间冒了出来,流了任盈盈满颈,疼痛牵动神经抽搐着另半个脸颊,眼泪更是糊了眼眶。看起来残忍,但不致命。 哪知任我行眼都不眨一下,在诗诗剑身倾斜划过的刹那间,猛然出掌,打中诗诗,诗诗顿时被打出几丈开外,身体重重砸在地板上,闷哼一声,昏死过去,不知生死。一个亲衣卫立刻上前给任盈盈解开穴道,扶她到坐到一边。 眼见诗诗被打飞,杨莲亭执剑一招破气式直击任我行。破气式是杨莲亭领悟最深的一招,这是对付身具上乘内功的敌人而用,神而明之,存乎一心,杨莲亭已演练过数百次,这一招就是专门留着对付任我行的。一剑既出,竟隐隐有风雷之声,一击命中,长剑贯胸! 任我行难以置信地看着杨莲亭的剑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刺进自己的胸膛,脑海瞬间空白,反应过来时已一脚踹飞杨莲亭。任我行狠心抽出插在胸前的剑,封了周边几处大穴,止住流血,看着杨莲亭双眼几欲喷火,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全都给我上!剁碎两个杂种!”任我行恼怒地指挥亲衣卫一拥而上。 一看任我行动了真格,东方旭立刻从怀里取出一只短小怪异的竹笛,放在嘴边,吹出有规律的声音。 不出片刻,殿外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一队黑衣人整齐地出现在成德殿,四十人,全身黑衣,黑纱蒙面,手持刀剑棍等武器,闯入之后立刻挡在东方旭和杨莲亭的身前,全力对上亲衣卫。一时间大殿里刀剑相碰,青衣和黑衣一片混战。 犹如天降的黑衣人,对上任我行的亲衣卫丝毫不落下风,因为在人数上的优势,反而明显压制住了亲衣卫。杨莲亭松了一口气,挣扎着站了起来,走到东方旭边上,紧紧抓住东方旭的手,一眨不眨地看着眼前的形势。 半柱香之后,大殿上血流成河,横尸遍地,任我行的亲衣卫除了护着任盈盈的这个还活着,其他全部被杀,而黑衣人也损失惨重,能站立的只剩下五人,其余不是战死便是重伤不起。 任我行龇目欲裂,一脚踢翻一个黑衣人,一把夺过一柄长刀,灌注全力,横空劈来。眼看着东方旭闪躲不及,杨莲亭一把推开东方旭,顺势在地上打了个滚,捡起一把破剑,调用所有内力注入剑体,堪堪挡住了任我行的劈势。 任我行看一刀不中,又连砍几刀,逼得杨莲亭步步后退。东方旭和剩余的四个黑衣人忍着伤势,加入围攻任我行。 任我行身中一剑,后又被他强行拔出,元气大伤,伤势深重,又加之本身已隐隐有走火入魔之兆,内力不济。半柱香后,踢开几个黑衣人,明显露出了疲态,出手已缓慢窒滞,一招一式均被杨莲亭一一化解,但杨莲亭和东方旭两人也力渐不支。 杨莲亭和东方旭对视一眼,加紧攻击。任我行越战越力竭,眼看杀死杨莲亭和东方旭已然无望,便边战边看退路,伺机脱身欲走。 东方旭看出任我行的打算,顿时使出所有内力,拼死攻击任我行。任我行又接连受了剑伤、掌伤、拳伤,周身经脉大损,眼见形势危急,任我行又使出一大招,劈向受伤更重的东方旭。 杨莲亭看任我行浑身上下都是伤口,灵光一闪,悄悄掏出准备好的无色无味的毒药,猛然把瓶子扔向任我行。任我行余光瞥见有物体飞来,心知是暗器无疑了,也不敢用脚踢开,便举刀一划,想把暗器挡住打开。没想瓶子被长刀一碰便粉碎,瓶子里的体液毒药四处飞溅,几乎全部落在了任我行身上。 “嗷嗷嗷!”任我行顿时发出哀嚎,扔掉长刀,在地上来回翻滚,片刻之后,便躺在地上起不来身。 “他死了?!”东方旭惊诧地问道。 “没有,这药毒不死人,只能让人暂时失去内力,全身瘫软无法用劲,不能说不能动。药性过后就没事了,不知道对任我行有多长的药效。”杨莲亭摇了摇头,喘着气说道。 东方旭点点头,说道:“你去解决剩下的那个,我来跟任我行道别。” 杨莲亭看了看瘫软的任我行,毫无威胁,便点点头走向仅剩的亲衣卫,几招便了解他。看着已然晕过去的任盈盈,想了想,一剑刺入肩头,又斩了大腿一剑,随即剁下任盈盈右手食指。上辈子任盈盈就是这么折磨他的,如今一一还了,想到东方旭上位之后可能还要利用任盈盈收服人心,于是便收了剑,不再去管任盈盈,转身走向东方旭。 只见东方旭正蹲着在跟任我行说着话,任我行虽口不能言,但粗喘着气大声得盖过了东方旭的说话声。杨莲亭皱了邹眉,看东方旭没有动手的意思,高声喊道:“东方,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如果你今日不斩草除根,他日便是向你复仇之时!” 东方旭听到杨莲亭的说话,直起了身,微笑着摇摇头。正要开口说话之时,原本瘫软的任我行一个猛冲,运掌直劈东方旭后背。 “东方!小心!”杨莲亭目眦欲裂,拼尽全力飞身扑过来。然而终究还是赶不上任我行全力一掌的速度。 只听得“啊!”的一声娇声尖叫,诗诗的身体挡在东方旭的后背缓缓倒地。同时,杨莲亭也正好一剑刺中了任我行的心脏。 “诗诗……”东方旭无法置信看着诗诗闭上眼睛,喃喃地叫着。 杨莲亭拔出剑割下了任我行的头颅,站在一边静静地看着完好无损的东方旭。 作者有话要说: 啥也不说了,爱教主就收藏我吧~ w1ekki3ria3kg205k078aac.gif style="border:2px"> 第29章 夫与夫联手 东方旭坐在地上抱着诗诗的尸体,面无表情,眼神空洞,呆呆的出神。 许久,杨莲亭走过去蹲下身,轻轻抚摸着东方旭的头发,温柔地说道:“只要你好好地活着!” 东方旭点点头,仰起脸,看着杨莲亭的眼睛,忽而露出了浅浅的笑容。 杨莲亭被这突如其来的微笑晃花了眼,一把搂过东方旭,紧紧抱在怀里。这一刻,这么真切的感觉到改变了前世的命运。任我行死在了他的剑下,东方旭活着靠在他怀里,而他还可以抱着这个人! “喂,旁边这么多死人呢!”东方旭闷声说着,心道:这傻子! 杨莲亭回过神,满脸通红地放开东方旭,站在一边直挠头发,挠到伤口,忍不住“哎哟”的一声。 “你怎么样?”东方旭急忙问道。 “我没事,皮外伤,只要能杀了任我行,这点小伤算什么!”杨莲亭不在意的挥挥手说道,掩藏不住兴奋和激动。 东方旭幽幽地说道:“其实我原本没打算杀了他的,他对我也算有恩,虽然后来一直想打压排挤我,我不过是出于自保才不得不谋算与他,并不曾想要他性命!” 不等杨莲亭接话,东方旭又接着说道:“是我妇人之仁了,这个时候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还天真地想留他性命,没想到反而害死了诗诗,也差点害了自己。被你杀了也好,杀了倒也清静了!” “诗诗夫人死得其所,为你而死,这是她的心愿,你毋须自责,更加不必耿耿于怀,好好安葬她就是了。”在杨莲亭看来,诗诗能为东方旭挡一刀,这才是她不枉叫了“夫君”二字。至于任我行,东方旭想要留下他性命是绝对不可能的,他绝对不会让这个祸患留在世上。 东方旭点点头,放开诗诗的尸体,平躺在地上,双手撑在地上勉强站了起来。 杨莲亭急忙上前扶着东方旭,两人摇摇晃晃相互扶持着走到一边靠着墙角坐了下来。 “我去传令任我行闭关疗伤不见任何人,这些日子任我行倒是帮了我们大忙,他自己作出一幅身受重伤的模样,如今让平先生来一趟,宣布他走火入魔的消息顺理成章,我们就有时间来稳住神教上下。顺便平先生过来也可以给你看一下内伤。”杨莲亭说道。 转头刚好看到任盈盈血肉模糊地躺在地上不省人事,又问道:“这个小丫头你怎么处理?” “嗤!”东方旭忍不住笑了出来,戏虐地说道,“一个小丫头,值得你这样下手麽!” 杨莲亭把头靠在墙上,半仰,沉默了良久才说道:“任氏父女,我不会让他们活下去的。留着小丫头一口气,是为了给你帮忙的,她若不肯配合,一剑砍了就是了!” “任大小姐得罪你了麽?平时没看出来你这么恨她啊!”东方旭不理解杨莲亭的坚持,但是他却明白杨莲亭的意思,想来怕是担心斩草不除根留下是个祸害,这么说着也就默认了杨莲亭的决定。 杨莲亭没有回答,歇了一会儿,感觉体力恢复了一些,便站了起来,说道:“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去看看有没有活着的。” 杨莲亭在一片尸体中仔细挨个查了查,最后发现还有八个黑衣人活着,于是赶紧把他们拖到一边,都拨开衣服检查了伤势,发现有伤口的又拿出金创药给洒上。 做完这个已是累的满头大汗,自己的伤口简单处理了一下,整了整衣服,起身往大殿门口走去。偌大的成德殿居然不再有其他侍卫,空旷的不可思议,原来任我行早就打定主意要取东方旭性命了呢! 一直走到大殿门口处,发现之前守门的两个侍卫依然守在那里,似乎连大殿里发生了什么翻天覆地的大事都不甚了解。看到杨莲亭走出来,脸上并没有先出特别的神情。 杨莲亭神色凝重地说道:“两位大哥,不知道殿里还有其他侍卫大哥麽?教主让去百花谷请平神医过来,教主他……” 看到杨莲亭欲言又止的模样,两个侍卫顿时担忧不已,教主是又犯病了麽,唉,平神医昨天都来两回了,不知道会不会连平神医都没办法了呢…… “杨副总管有所不知,教主有令,他今日有要事和东方副教主相商,只留了我们兄弟俩守门,其他值班的侍卫均被教主撤掉了。要不,我去跑一趟,成麽?”之前跟杨莲亭打招呼的侍卫为难得说道。 “那就有劳大哥了,不知大哥尊姓大名,如何称呼?”杨莲亭连声道谢。 “不敢当,免贵姓姜,名晖,那我即刻就去了。这位是我兄弟,叫刘勇,杨副总管你有事就吩咐他去做。”姜晖说完立刻就往黑木崖下奔去。 不多时,平一指背着药箱急匆匆赶到成德殿。看杨莲亭等候在门口,顿时眼皮一跳。姜晖把平一指送到门口就止步了。 杨莲亭沉默地把平一指引入大殿,平一指一进去就闻到了浓浓的血腥味,皱了皱眉,直到看到尸横遍地,任我行尸身分离,任盈盈血肉模糊,东方旭瘫坐靠在墙上,顿时气岔,戳着杨莲亭的脑袋大骂:“你小子有种!你这么有种找我来干嘛?!老子才不要给你擦屁股,我看你怎么搞定!” 杨莲亭对着平一指就不敢放肆了,被平一指戳着脑袋也乖乖受着。 “平神医,我要做的事情,自然是我担着,你也不必指桑骂槐!”东方旭神情冷冷地说道,“杨莲亭既愿意舍命助我,我自然不会亏待了他!” 平一指听了顿时吹胡子瞪眼,说话也极不客气:“东方副教主请恕我无礼,现下的这般情形恐怕杨莲亭自己做教主都不难了,那又何必再需要你做知恩图报的姿态!” “我知道平神医对我不满由来已久……” “你知道就好!”平一指冷哼一声道。 “但是,平神医也不必如此挑拨离间,若杨莲亭……莲弟,想做教主,我自然是鼎力扶持他上位!我并不贪图教主之位和权势,我杀任我行也是为了自保,相信以平神医聪明,定然早就看出了任教主对我的杀心。”东方旭扶着墙慢慢站了起来,对着平一指郑重地说道,在称呼“莲弟”时,不由得露出一丝微笑。 杨莲亭急的忙头大汗,急忙对平一指说道:“先生,您就别闹了!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当教主,再说我也当不了教主,别把神教带沟里了!东方才是有教主的最好人选,他一定会带领神教蒸蒸日上,大展宏图,甚至称霸武林!” 东方旭看向杨莲亭,嘴角含笑,目露温情。 平一指双目一瞪杨莲亭,恨恨地说道:“没出息!”又转头对东方旭说道,“哼,东方副教主,你今日说的话最好记住,不然我能医人也能杀人!” “这个当然!若平神医不信,我也可以发下毒誓!”东方旭说着要举手对天起誓。 杨莲亭连忙奔过去,抓住东方旭的手说道:“我信,我信,不必立什么誓言。” 平一指看着杨莲亭殷勤讨好的神态,气得直牙疼,凉凉地说道:“誓言就跟放屁似的,谁当回事呢!” “东方,我不是这个意思……”杨莲亭急忙对东方旭解释道,又转向平一指恳求,“好先生,您饶了我一回行么?!” “哼!”平一指不屑的转过身,背对着这两人。 杨莲亭拍了拍东方旭的手背,又扶他靠墙坐下,自己跑到平一指身边,恳请道:“先生您再帮我一回吧。” 平一指转过身瞪了瞪杨莲亭,气呼呼地说道:“放!” 听到平一指同意了,杨莲亭露出了大大的笑脸,指着地上一片尸体说道:“先生有什么化尸粉之类的东西麽?不然这一堆尸体可就难办了!” “等等。”东方旭突然出声到,他又扶着墙站了起来,走到一堆黑衣人的尸体中,慢慢蹲下身,从尸体上解下一个个小牌子,即是这些黑衣人的腰牌。东方旭擦干腰牌上的血迹,一个个捏在手中,解下最后一个后,轻轻说道:“谢谢你们,兄弟们!” 平一指、杨莲亭和还活着的八个黑衣人都静静地看着东方旭,思绪澎湃。 在平一指的帮助下,花了大半天的时间才把大殿里所有的尸体都化为一滩浓浓的血水,包括身首异处的任我行! 当日下午,平一指就向教众宣布了任我行走火入魔的消息,说任我行已神志不清,甚至伤害了自己唯一的亲生女儿任盈盈。然后杨莲亭又代替任我行说道,从今之后,神教上下教务全权由东方副教主作主,这是任我行走火入魔前做的决定。杨莲亭又找了成德殿的当日值班的一批侍卫作证,一致说明任我行在走火入魔前的确召见了东方旭,说有非常重要的事情交代,并因此遣散了侍卫,只留下姜晖和刘勇守门。 因为任我行在此之前的确露出了身体不好的消息,尤其是端午节那天所有人都亲眼目睹了任我行的身体状况,气色已然不好了,而近期一直频频传唤平神医诊治。所以神教上下包括长老们和任我行的心腹都没有起疑。 而且任我行于教务上管理的并不多,大部分教务都是有东方副教主处理,只杨莲亭当上副总管之后,分摊了一小部分。教主之下,也只有东方副教主身份最高,神教上下已经习惯让东方旭来主持教务。 更何况,东方旭对杨总管几度言语上的无礼大家都看在眼里。连不对盘的杨副总管都如此说,这个决定就更可信了。 于是,东方旭顺理成章地成为了日月神教的代理教主,东方旭尊任我行为圣教主,尊任盈盈为神教圣姑,地位凌驾于所有人之上。而杨副总管也终于变成了名正言顺的杨总管。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很多教主粉在催更,其实我是真的很想多写一点的,但是因为毕竟现实生活中还有一大摊子要处理,一个是上班比较忙,估计这个月到月底都不会有休息日了,另一个是女儿现在刚满13个月,所以晚上回家要多陪着她玩玩,等到她睡着我才有时间写文。所以这也是我停更《再见紫禁城(永璂重生)》的主要原因,更新真的不能要求更多了,我只能说我会尽力我会努力。刚开始要写教主的时候,我的编编就说教主同人文不能V,但是毅然开坑了,因为是真爱教主,所以,既然开了,我就一定会写完的!相信我,爱教主的请与这个文走到最后,我虽然会慢一点,但是我不会坑的。w1ekki3ria3kg205k078aac.gif style=\"border:2px\"> 第30章 拜东方教主 东方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成了代教主,等黑木崖上的各位长老反应过来之时,杨莲亭早已以代教主的名义发布了召集令,召集神教旗主以上的教众召开大会,只要在大会上各位教众朝拜了东方旭,东方旭就不再是代教主了,而是名正言顺的新教主! 神教中,亲任我行派自然是不甘心被东方旭夺了大权,他们作为任我行的心腹,一直对东方旭多方打压暗中使绊,如果让东方旭真正掌握了教主大权,他们必定是首当其冲的。更何况,若是正常的教主之位传承,即使任我行病入膏肓都不可能不露面,从东方旭的作派中,慢慢嗅出了阴谋的味道。严峻的形势逼迫得他们不得不私下团结起来,势必要先找到任我行的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才能阻止东方旭顺利登上教主之位! 黑木崖上暗潮涌动,低压笼罩上空,仿佛让人连气都透不过来了,每个人都行色匆匆,隐隐透出一股紧张担忧的神色,山雨欲来,大战将至。 任谁都想不到,这场暴风雨的酿造者——东方旭,此刻却躺在八角凉亭的石椅上,悠哉悠哉得品着茶,看着书。 “这么大的事,你能上点心麽?还有心思在这里喝茶看书!”杨莲亭走进来看到这幅场景,无奈至极,这人心也太宽了吧! “有杨大总管总揽全局,这个教主我当定了,我还有什么心好担的!”东方旭仰起头对杨莲亭笑着说道。 “揽你个头啊!我……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杨莲亭虽这么说着,却还是进屋拿了一条毯子,折了折,把东方旭拉起来,给石椅垫上毯子再让东方旭继续躺着。 东方旭笑盈盈地看着杨莲亭的动作,温情脉脉。自从明白自己的心意,东方旭就放任了自己的任性,有意无意地引导杨莲亭去明白自己的心思,也在试探杨莲亭对他的底线。直到现在为止,杨莲亭从来没有让他失望过,甚至超过他的期待太多,即使杨莲亭没有明明白白说出口,但是,所有的行动都在表达着对他的爱恋,这让东方旭更加深陷其中,欲罢不能。有个人全心全意为自己付出的感觉,太过美好,这种味道只要尝过便会上瘾! “跟你说话呢,能先放下书,商讨一下神教大会的对策麽?”杨莲亭看着东方旭捏着书笑而不语的模样,顿时有点尴尬不自在了,挪了挪身子,岔开了话题,讲起了正事。 看杨莲亭耳根微微红了,东方旭顿时哈哈大笑,直到杨莲亭眉头都皱了起来,才堪堪止住笑意,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说道:“你不必如此紧张,任我行都被你杀了,剩下几个跳蚤你还怕他们作什么!” “我知道你心中自有成算,你就先跟我讲讲你的打算,也好让我安安心!”杨莲亭无奈地说道。 “他们找不到任我行自是不肯乖乖就范,但是我要做的事情,岂是他们能够阻挡的!”东方旭缓缓说道,抬着下巴的自信模样,睥睨天下的气势完全没有因为躺着而折损,顿时又让杨莲亭看直了眼。 东方旭轻轻笑了笑,清波流转,复又说道:“会跳出来反抗的,无非就是那么几个人,放心,我应付得了,只要你东西帮我备好就行!” 杨莲亭回过神,点点头,说道:“东西早已备好,这个你大可放心。如果向问天不回来,凭这几个人的确成不了事!” 半月之后,神教大会准时召开,带着怀着各种心思来参加大会的教众,自然是一到黑木崖便受到新晋大总管的热情而周到的接待。 原本以为杨莲亭作为任我行的心腹,在东方旭面前必定讨不了好,没想如今却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神教大总管。这让所有人都闪了舌头!越发觉得这个年纪轻轻的大总管果然是高深莫测!对待杨莲亭也越发恭敬有礼,有些机灵的坛主,甚至给杨莲亭送来了“土特产”。 众人在朝圣殿坐定,过去不就端午节大会上任我行残忍血腥的画面仿佛还历历在目,短短不过数月,如今再坐在这里参与大会,竟然是新任教主的即位仪式! 杨莲亭环视了大殿,座无虚席,于是站起来高声说道:“各位长老、堂主、坛主、旗主,临时发布召集令,让各位风尘仆仆赶回黑木崖,真是辛苦大家了,实则是神教有大喜事要与各位共享,不得不为之,今晚的宴会权当给各位接风洗尘了,不醉无归!” 杨莲亭理所当然的高调姿态深深刺激了一拨任我行的心腹,当即就有人跳了起来,指着杨莲亭大声责问:“我不管什么喜事不喜事,只有任教主才有发布教主召集令,你凭什么拿着鸡毛当令箭!今日,我就要见到任教主,亲口发布传位旨意,我才心服口服!不然,东方副教主这个教主之位也是名不正言不顺,做个代教主都不够资格!” 一见有人打了头阵,顿时士气大涨,随即又有两个分坛的坛主跳了出来,直言东方旭肆意妄为,更有一人甚至骂东方旭狼心狗肺,谋害教主! 东方旭在众人的怒骂中,缓缓走上高台,一身大红的锦袍,发冠高束,脚蹬黑靴,双目傲然地俯视着大殿里教众,仿佛看着一群跳梁小丑,无视这些怒骂声,开口说道:“不同意的大可以站出来!” 这句话暗含了内力,话音不重,传到众人耳中却振聋发聩,犹如当头喝棒! 霎时,大殿里变得毫无声息,出现了片刻的绝对安静。 然而旗主以上的教众,毕竟武功不俗,只稍稍片刻就回过了神,没想到东方旭的内功如此雄浑深厚,简直比任我行有过之而无不及!刚刚出言不逊的教众心中都不免打了个寒颤。但是,一想到让这样的东方旭当了教主,就会更加没有活路,一时间,更加又惊又怕,群情激奋。唰唰唰地站出来一排坛主,五个人,齐齐怒视着东方旭。 东方旭轻轻嗤笑了下,转眼间只见一袭红衣在大殿里飘过,瞬时又游走,回到了高台上。在众人愣愣的眼神中,“嘭”得一声,这五个人齐刷刷倒在了地上没有了气息,全身上下毫发无伤,唯有眉间深红一点,针孔大小,正渗出血丝。 大殿里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刚刚才见识了东方旭的深厚内功,又在片刻后亲眼目睹了东方旭谈笑间举手便取了五人性命,而他们连东方旭的衣角都没有摸到,更有武功稍有不不济者,甚至都没有看清东方旭何时出的手!一招毙命! 实力上的绝对压制,简直比任我行的残忍血腥手段更加震慑人心,他们反抗东方旭不啻于蜉蚍撼树,心生惧意,令人绝望! 环视一周,东方旭轻轻问道:“还有谁不同意?” 回音绕梁,无人接话,也无人再有行动。 杨莲亭目不转睛地看着东方旭,眼里是满满的惊艳和惊喜!这一袭红衣一直停留在他梦中,不曾远离,如今再次目睹他丰神绰约,竟然有无比的满足感,惟愿这袭红衣一直鲜亮不衰! “很好!”东方旭开口大声说道。 仿佛被这一声赞叹惊醒,少数教众面色铁青地左顾右盼,似乎在寻找另一个敢于赴死的人。最后目光齐齐聚在了罗长老身上。 罗长老顿时冷汗涔涔,重压之下,却不得不站了起来,因为不站起来也没有退路了。罗长老自问武功高深,任教主和向问天之下,当仁不让,然而刚才东方旭的雷霆一手,确实让他心生恐惧,东方旭出手速度之快,乃平生未见,他不得不怀疑,任我行是不是已经死在东方旭的手上! 克制住惧意,罗长老强装镇定地走到大殿中央,义正言辞地说道:“东方副教主,你这是想武力震慑强行夺取教主之位了麽?!” 杨莲亭立刻站了起来,严肃地说道:“虽然我与罗长老交情颇深,我也敬重罗长老德高望重,但是这个传位的旨意的确是任教主亲自说的,这一点在之前已经交代过了,各位长老并没有提出疑议,还请罗长老慎言!” 罗长老自认是对杨莲亭照顾有加,关键时刻居然第一个反驳他,这让他脸色更加难看。盯着杨莲亭狠狠说道:“杨总管难道也要支持换教主麽?这是对任教主、对神教的背叛!” “罗长老此言差矣!我正是因为对任教主忠心耿耿,才会完全听从任教主的旨意,任教主要东方副教主接任教主之位,我自当照办!”杨莲亭严肃地说道。 杨莲亭一直被所有人视为任我行的心腹,与东方旭夺权相抗衡,杨莲亭此言一出,大殿里原本立场不定的中间派,就纷纷露出了支持东方旭的神色。 罗长老脸色一黑,与其与杨莲亭纠缠还不如直接指向东方旭,于是,不再去理会杨莲亭,对着东方旭说道:“我只问你一句,既然是任教主主动传位于你,可否有给你教主圣印?可否赐予你圣药?” 听到“圣药”两个字,大殿上所有教众脸色一暗,无论谁当教主,三尸脑神丹才是对他们最大的威胁!反抗东方旭继任教主之位的教众,也是存着这份恐惧,谁也不想去尝试被尸虫啃噬脑髓而暴毙! 东方旭看了一眼罗长老,对一个身穿紫色衣衫的侍卫说道:“去拿上来。今日是我的即位仪式,各位都是神教的子弟,是我的好兄弟,自当与你们有福同享,这是我给大家准备的小小见面礼。” 紫衫侍卫端着一个红绸大托盘,托盘中央放着一粒粒圆滚滚猩红色的药丸,数目颇多。 “此乃三尸脑神丹的真正解药,并非只有一年之效,只要吃下这粒解药,从今往后再不受圣药困扰,安枕无忧!”随着东方旭的介绍,大殿上各位教众窃窃私语,激动兴奋的神色溢于言表,看着解药的目光火热得仿佛一点即燃! 各位教众还在观望之际,大殿里响起了一个粗狂的声音:“你们都这么磨磨唧唧,这种好事,让俺老童占个先!”说着,童百熊便走上前,从紫衫侍卫手中领取了一粒解药,眼都不眨一下困了下去。 大殿里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了童百熊的身上,只见片刻之后,童百熊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老子终于不再受制于那恶心的尸虫了,老子自由啦!” 人群中即有秦伟邦、黄钟公、史坛主等人走上前去,纷纷服用了解药,片刻后,均喜笑眉开,神情舒展,这种发自内心的轻松愉悦深深感染了大殿上教中。 “自认是我兄弟的,解药我双手奉上,但是,与我作对的……”东方旭眼神飘过罗长老,笑了笑,没再往下说,但其中意味已不言自明。 只见东方旭语音刚落,童百熊抽出钢刀一把砍下了罗长老的脑袋。 大殿中顿时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震住了,鸦默雀静,呆呆地看着罗长老人头滚落,血流如注! “拜见东方教主!东方教主,文成武德。千秋万载,一统江湖。”童百熊率先跪下,高喊着拜倒在地。 而秦伟邦等人也反应了过来,也纷纷高喊着“东方教主,文成武德。千秋万载,一统江湖。”拜下身去。 大殿之中,众人纷纷争抢着上去抓了一个解药迫不及待地吞咽下去,如此恩威并施,雷霆手段,让总人不得不心悦诚服地一一拜倒在地,直到所有人都五体投地向东方旭跪拜。 “好好好!”东方旭连叫了三声好,高声说道:“各位都是神教的栋梁支柱,此番与本座携手共创神教新的历史,大家都是好兄弟,请起!来人,摆上酒宴,本座要与各位痛饮千杯!” 作者有话要说: 很抱歉各位教主的粉丝,这周因为每天晚上在加班,不得已停了几天,今天狠狠睡了一觉,总算把清空的血槽补满了,我一有时间这不是来写了麽!但是杯具的是明天周日继续加班!!!简直没!人!性!求安慰,嘤嘤嘤~ w1ekki3ria3kg205k078aac.gif style="border:2px"> 第31章 心腹大患除 “你现在就把任盈盈送走会不会太早了?我担心有流言蜚语会对你不利!”杨莲亭微微皱着眉头说道。 “不,现在送走正是好时机,那些不死心的以为任盈盈是去找任我行,耐不住心思的就会跟她联络,正好把这些人一网打尽!”东方旭挑了挑眉说道。 “你的意思是想引出向问天麽?”杨莲亭恍然大悟道。 “不错!”东方旭点点头说道,“我刚刚当上教主之位,如今又没有三尸脑神丹在手挟制属下,最是根基最浅的时候,若向问天有心,定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而他若想要名正言顺除掉我,最好的方法就是拥护任盈盈。以任盈盈现在的状态,即使当上教主,也只是个摆设罢了,最后这个教主的实权依然在向问天手里。” “这个老匹夫,真是老谋深算!”杨莲亭恨恨地说道,他想到了前世里,向问天也是这样假意归顺,暗中培植势力,最后又把任我行救了出来,潜上黑木崖,杀了东方旭和他。表面看起来向问天的确是忠于任我行的,但事实上,若是他真心想救任我行,根本不用筹备十几年,或许他蛰伏十几年之后再救出任我行,只是一个名正言顺夺走教主之位的手段。过了十几年,任我行的年纪已是垂垂老矣,即使重新夺回教主之位也当不了几年,而任盈盈跟令狐冲结成秦晋之好,必定会随令狐冲远离神教,最后教主之位继任者别无他选!果真是好深的心机啊! “任我行有走火入魔征兆开始,他才离了神教远游而去,因为此时留下来不仅得不到好处,反而最惹任我行猜忌,他云游江湖之后,任我行之下我是地位最高的人,任我行自然把目光就集中在我身上了,反而他能得到任我行的信任!他走了一步好棋!”东方旭讽刺地笑了笑,继续说道,“可惜,这招以退为进对我没用,我要让他退出去永远进不来!” 半月后,圣姑提出远离黑木崖想要隐居的请求,东方教主欣然应允,并且派出几十人随行护送至圣姑亲自选的居住地方——洛阳。 “东方,真的跟你说的分毫不差,向问天果然去找圣姑了!”杨莲亭捏着小纸条,递给东方旭说道。 东方旭眉毛挑了挑,看了看小纸条,戏虐地说道:“杨总管的消息可比我这个教主灵通多了!” 杨莲亭笑了笑,随即说道:“当初要给任盈盈挑选老师,我就安排了几个自己人去,如今早已得到了任盈盈的信任,听说任盈盈虽被我削去一个手指,但是琴技仍然学得相当精湛,不出半年竟然已享誉洛阳,雅号称‘残琴仙姑’。啧啧,这丫头看起来倒是一副安于现状的模样!” “她若是安安分分的,我不介意让她一辈子做神教圣姑!”东方旭看完纸条上的内容,随手一搓,变成了一撮灰末,随风散走了。 杨莲亭惊喜地看着东方旭,一把抓住他的手,激动的问道:“你武功又精晋了?!” 东方旭含着笑,点点头:“说起来,还是你的功劳!” “什么我的功劳,多亏了平先生的法子!”杨莲亭讷讷地说着放开东方旭的手。 东方旭含笑不语,杨莲亭对他的付出他自然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自从知道这个法子能助他平衡体内阴阳真气,杨莲亭便隔三天给他输一回纯阳内力,然后每天晚上勤练内功,竟有大半年不曾练剑,空余时间都花在了修练内功上。东方旭明白,杨莲亭这是担心越往后内功会越不够补充他的。但是东方能肯定的是,只要杨莲亭还活着一日,他就可以安心的修练《葵花宝典》。有了杨莲亭的拼命相助,短短半年,东方旭竟然已将《葵花宝典》练至七层,再有两层,就能大圆满,神功大成! 看到杨莲亭羞窘的模样,东方旭情不自禁心头一阵火热。 明亮的眼神,飞扬的眼角,难掩的笑容,东方旭在一袭红衣的映衬下,显露出一股魅惑的风情,杨莲亭顿时鼻子发热,突然落下两滴红色液体,杨莲亭无意识地用手一抹,操!鼻血! 杨莲亭捂着鼻子,转身飞也似的逃走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东方旭笑得肝疼,趴在桌子上,半天直不起腰。 第二日,东方教主命童长老总揽神教一切事物,自己则宣称闭关。过了些时日,黑木崖上众人发现,平时总是行色匆匆的杨总管貌似已多日不见,想来能干的杨总管是又出去办差事了! 与此同时,一袭红衣的东方旭和一身玄衣的杨莲亭出现在了洛阳绿竹巷。 绿竹巷位于洛阳城东城,是一条窄窄的巷子。巷子尽头,好大一片绿竹丛,迎风摇曳,雅致天然,内中有五间小舍,左二右三,均以粗竹子架成。舍内桌椅几榻,无一而非竹制,桌上放着一具瑶琴,一管洞箫。小巷中一片清凉宁静,和外面的洛阳城宛然是两个世界。 绿竹巷中居住的便是日月神教的“圣姑”任盈盈。 “这个地方不错!盈盈,近来可好?”东方旭温和的说道。 “托东方教主的福,盈盈一切都好!”一直带着面纱的任盈盈福了福身,低着头答道,看不清表情。 东方旭随意地在竹屋子里看了看,最后定定地看着瑶琴,半晌,突然开口问道:“盈盈,能为我弹支曲子麽?” “盈盈自当尽力。”任盈盈应下了,走过来取下瑶琴,轻轻放在琴台上,欺身而坐,宁神片刻,玉手安于瑶琴上,悠悠的琴声顿时倾泻而出。 东方旭半眯着眼睛,似是在聆听品味这悠扬而绵长的琴声。杨莲亭静静地站在一边,从走进竹屋开始,杨莲亭便不再多言,尽职地做好教主的贴身下属。 一曲奏罢,东方旭仍然温和地对任盈盈说道:“我是看着你长大的,盈盈,好自为之,保重!”说完就率先走出了竹屋,杨莲亭立即跟着离开。 回到洛阳客栈,杨莲亭忍不住问东方旭:“你不关心向问天在哪儿麽?” 东方旭轻轻摇了摇头,神色有几分惆怅,说道:“盈盈一个妙龄女子,被诗诗毁了容貌,如今已心如死灰,她有怨有恨,却没有杀意,说明她本性是明理豁达的,我和任我行的生死之争,她终究只是被动卷入其中。她若能放下,我也定会让她平静地生活。你也削了她一根手指,当是两相抵消了,可好?” “听你的。”杨莲亭点点头答应了,又好奇地问道,“你又如何得知她没有杀意?” “她的琴声!”东方旭轻轻说道,“什么都能骗人,唯有她自己的内心真实的想法骗不了人。若她视我为杀父仇人,再如何镇定掩饰,琴声会泄漏她的杀意,但是她的琴声虽有幽怨,但是基调舒缓,清扬悠长,说明抚琴之人心如止水。” “原来如此!”杨莲亭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既然东方旭想留下任盈盈,他也就不再放在心上,转而想到向问天,神出鬼没,这才是最大的威胁,“今日我们到过绿竹巷,恐怕向问天已得到消息,我们想要出其不意抓他可就难了!” “并不难!”东方旭摇摇头说道,“我们不用去找他,他自会来找我们,你且等着吧。” 杨莲亭听到东方旭如此肯定,便也不再疑虑,兴致勃勃地跟东方旭讨论起洛阳的美景美食。 洛阳牡丹甲天下,此时未到牡丹开放的季节,有点遗憾,于是,趁着天高气爽,两人索性抛开琐事去见识一下龙门石窟这个鬼斧神工的杰作。 两人从北门进入,经过禹王池,游览了潜溪寺,随后又去看了摩崖三佛龛,然后直奔万佛洞。这还是两人第一次结伴出游,龙门石窟果然不负盛名,美不胜收,即便是杨莲亭这种粗人,也忍不住感叹雕刻的艺术。沿路徒步观赏,两人均是心中愉悦。 未到万佛洞,已能听到悠扬的钟声,两人顺着蜿蜒小路拾阶而上,两边大树遮天蔽日,显得格外幽静。 突然东方旭伸手拉住杨莲亭往上一跃,顿时唰唰唰几只厉箭破空射来,刚好扎在他们停留的地面上。 杨莲亭在被东方旭抓住的那刻,瞬间反应了过来,提气随东方旭飞出几丈。 东方旭一个俯冲,伸手一捞,几只厉箭已然在手,轻轻一挥,厉箭顺着来路急速飞向四周茂密的丛林,只听得相继“啊啊啊”的几声,便有人倒下的细微声音传出。 杨莲亭和东方旭对视一眼,往不同的方向飞去。 几个起落,两人徒手解决了十来人。 “向问天,你自称天王老子,如今怎么当起缩头乌龟来了?!藏头露尾才鼠辈,怎么配得起天王老子呢!”杨莲亭大笑着高声喊道。 “想不到连杨总管也有两把刷子,难怪你们两个人也敢只身前来洛阳,更是肆无忌惮得游山玩水,看来是艺高人胆大了嘛!”随着说话声由远及近,向问天施施然出现在林中。 “向右使,别来无恙!”东方旭站定,面无表情地说道。 “这一声向右使倒是没叫错,但我却是不认你这个教主的,任教主在哪,你我都心知肚明了,你也不必拿那套唬人的说辞来糊弄我。任教主待我恩重如山,我自然要替任教主报仇雪恨的,不会像某些狼心狗肺的东西,忘恩负义!”向问天冷冷地笑着说道。 “你要替任教主报仇,我自然是奉陪的,就看你有没有这个实力来说这话!来吧!”东方旭点点头说道。 话音未落,向问天已挥剑斜穿刺来。杨莲亭一看向问天出手,立刻拔剑迎上。向问天武功深藏不漏,看年纪轻轻的杨莲亭敢跟他以剑过招,冷笑了下,随即大开大合剑势猛发,冲击得杨莲亭步步后退。 然而独孤九剑讲究招招进攻,杨莲亭步调一停,一个反身回冲,不退反进。一转眼两人已过十余招。 过了片刻适应,杨莲亭竟越战越勇,向问天的剑法除了风清扬之外,乃是杨莲亭见过最精深的高手,独孤九剑剑法遇强则强,两人百余招之后依然分不出胜负。 东方旭见难得杨莲亭能全力发挥出独孤九剑剑法,便退到一旁观战,有心让杨莲亭历练一番。岂不知向问天心中已震惊不已,叫苦连连。原本打算偷袭东方旭,继而将他斩于剑下,哪想到这个时刻跟在身边的年轻小子竟然能与他战成平手,不免有点急躁起来。 向问天边打边暗暗盘算,一个虚晃,左脚反足踢出,脚尖踹中杨莲亭剑身,突然蓝光突闪,杨莲亭正要拿剑挡住,只听见“叮叮叮”的声音,而向问天却双目圆睁,龇牙目裂,站着一动不动,片刻后,“嘭”的一声,仰天倒下,生息全无。 杨莲亭惊诧地看向东方旭,东方旭见此恼恨地说道:“本想让他陪你多练会儿剑法,没想他竟使出了毒镖,那便送他上路吧。”原来是东方旭扔出厉箭打掉了毒镖。 杨莲亭对着东方旭笑了笑,柔声说道:“多亏了教主大人相救,属下感激不尽!” 闻言,东方旭眼波流转,轻笑了声,戏谑地说道:“杨总管不如以身相许?” 作者有话要说: 预计还有2-3章,全文就要结束了,我就写到《笑傲江湖》原著剧情开始前完结,因为原著里的剧情大家都熟悉,我就不再啰嗦了。w1ekki3ria3kg205k078aac.gif style="border:2px"> 第32章 甜蜜的纠结 东方旭眼波流转,轻笑了声,戏谑地说道:“杨总管不如以身相许?” 虽然带着笑意,但是杨莲亭看到了东方旭眼中的认真,忽然心中一突,不说以身相许,他也从来没把东方旭当成外人,东方旭就是他老婆,上辈子是,这辈子也跑不了! 上辈子认识东方旭时,已是成为东方教主的东方不败,彼时的东方是惊才绝艳的枭雄霸主,而杨莲亭自己只是一个汲汲营营的小人物,这种巨大的落差反而不能让杨莲亭产生爱慕之情,只会产生高山仰止的敬畏,因为这是他没有资格染指的高岭之花。而东方也因为自宫心怀自卑,两个人都是在默默地自卑中错开了感情的默契。 但是这辈子,杨莲亭亲眼注视着东方变得强大,智斗任我行,夺下教主之位。这其中虽然有他的帮助和支持,若他没有出现,东方也还是会一样成功。正因为杨莲亭看到了东方的蜕变和坚韧,看到了东方的无助和险境,此时的东方已是他能够施予援手的普通人,他可以怜惜他保护他,所以,在不知不觉中,东方已占据了他所有的心思。 搭上所有内力也要助东方练成《葵花宝典》,只因为东方放不下对武学的痴求。杨莲亭自认不是心胸豁达之人,能让自私的他如此舍命相助,这难道不是已把东方当成自己老婆了麽?! 杨莲亭暗暗唾弃自己真是蠢笨愚钝之极,时至今日,才认清自己的心思! 想到这里,任东方旭如何戏谑的笑着,杨莲亭反而不再羞窘,走上前,一把搂过东方旭,笑着说道:“命都给你了,还差这身体呢!” 听着杨莲亭说出这话,东方旭猛然睁大了眼睛,他从杨莲亭怀里挣扎出来,惊诧地直直看着杨莲亭,仿佛听到了不可思议事情! “你再说一遍!?”东方旭有点难以置信自己的耳朵听到杨莲亭说的话。 “原来你早已明了,还一直跟我打哑谜呢!”看到东方旭脸上惊喜的表情,想到之前东方旭一直若有似无的诱导,杨莲亭才恍然大悟道。 “自己的心思都不明白,本座可不要如此愚钝之人!”东方旭反应过来,嘴角都忍不住裂到耳根了,但是嘴上依然调戏着杨莲亭,不依不饶。 “还望教主以后不吝赐教!”杨莲亭笑盈盈地答道。 东方旭眉毛一挑,说道:“看本座心情!” 杨莲亭哈哈大笑,自然而然地牵起东方旭的手,东方旭微笑着随着杨莲亭的步伐,两人并肩穿过密林,回到之前的石径小路。 至此,两人丝毫不受向问天刺杀的影响,反而解决掉了最大的威胁,又坦诚心意,两情相悦,于是,一路兴致高昂地继续沿着蜿蜒小路拾阶而上,直奔万佛洞。其间打情骂俏调笑嬉戏,连林中鸟儿听了都忍不住脸红。 直到夜幕西山,两人才意犹未尽地回到了客栈。 “我都以身相许了,晚上还要独守空房啊!?”杨莲亭嬉笑着说道。 东方旭瞥了一眼杨莲亭,似笑非笑,说道:“莲弟这么迫不及待要投怀送抱了麽?” 原本两人是分住两个房间的,如今已是两情相悦,杨莲亭自是不愿再一夜孤枕。猛然听闻东方旭说“投怀送抱”才想起来,如今的东方非前世的东方,没有自宫的东方,自然有抱他的能力了!更何况,东方旭已有过七位小妾,遍尝男女之情,哪比得他这辈子还是童子鸡一个! 想到这里,杨莲亭眉头都快打结了。夫人变夫君什么的,心理果然不能适应! 东方旭看着杨莲亭高涨的情绪忽然一下子就泄走了,伸出手,扯了扯杨莲亭的脸蛋,又捏了捏眉毛,好玩的欣赏着杨莲亭瞬间变色的脸,戏谑地说道:“你这是在害羞呢还是害羞呢还是害羞呢?” 杨莲亭任由东方旭捏着脸玩闹,双手扶着东方的肩膀,慢慢收拢,把东方旭拥入怀中。若东方真想在床上主动……突然小雏菊一阵收缩!——还是先回去洗洗睡吧! 东方旭把头搁在杨莲亭肩上,无声地笑了笑,满足的神情溢于言表。 温情片刻,杨莲亭讪讪地笑了笑,说道:“我开玩笑的,你不要当真。房费都付过了,不去睡岂不是便宜了老板麽,对吧?” “噗哧”东方旭笑出了声,杨莲亭的紧张他看在眼里,也不再打趣杨莲亭,柔声说道:“我也是开玩笑的,看把你吓的!好了,去睡吧,好好歇息,我们明日回黑木崖。” “咦?明日就回去,那任盈盈呢?”杨莲亭问道。 “如今向问天已死,相信盈盈不会再被唆使与我作对,就随她去吧,况且,你放了人在她身边,就更不必再担心了。若是她真要杀我,我难道还会怕一个小丫头不成!?”东方旭毫不在意地说道,突然想到什么,好奇地问道:“你为什么这么担心任盈盈对我不利?还有之前对付任我行时,也是如此执着地拼着受伤要杀死他,这是为何?” 为何?——自然是为了你我的安危,不想这辈子再重蹈覆辙,死在任我行手上。任盈盈虽不足为惧,却挡不住还有一些不安分的人想要兴风作浪。 但是这些却无法说出口,这个注定是他一个人要背负的秘密。 “是是是,我的教主神功盖世,英明神武,怎么会怕一个小丫头,是我多心了!”杨莲亭无奈地说道。 “莲弟这总管当得越来越得心应手了!”东方旭笑盈盈地说道。 杨莲亭也不在意东方旭的打趣,稍稍嘱咐了几句“晚上起夜上茅厕约我”之类,也就回到自己房间准备歇息了。 第二天两人便离开了洛阳,一路游山玩水,优哉游哉往黑木崖行去。原本几天的路程竟是半个月后才回到黑木崖。 走到居莲院时,杨莲亭才想起来两人虽比邻而居,但也是隔了一墙的,终于不用再受这种路上甜蜜的折磨了。又想一亲芳泽又担心夫君地位不保,怎一个愁字了得! 看着杨莲亭舒了一口气,脚步轻快地进了居莲院,东方旭意味不明地抿了抿嘴角。这一路上,东方旭不时逗着杨莲亭玩,也看明白了杨莲亭的纠结和矛盾,暗暗好笑,于是更加肆无忌惮,每每直把杨莲亭逗得落荒而逃,他就看着,看杨莲亭能忍多久! 东方旭当上教主之后,并没有入住教主寝宫成德殿,而是把成德殿修饰一番之后,赏给了圣姑任盈盈。如今任盈盈虽然人不在黑木崖,但是这寝宫仍然为她保留着。东方旭依然居住在他的小别院天然居。 东方旭一进入天然居,就有管家立刻来禀报琐事。 “整修院子一事你先去向杨总管汇报之后再作定夺。”东方旭吩咐道。 管家一听,脸上立刻显出了不甘的神色,说话语气也加重了几分:“此等小事还要向杨总管批复,都敢管教主院子里的事了,这杨总管管的也太宽了吧!” 管家话音未落,突然一只茶碗飞了过来,狠狠砸在他的脑门上,顿时额头开了个口子,鲜血突涌。“啊!”管家一声惊叫,伤口也不敢捂,立刻跪倒在地,不停头触地,求饶道:“属下该死,属下该死,请教主大人息怒,教主饶命!” 东方旭面色不善地看着管家不停地磕头求饶,半晌,才冷冷地说道:“若敢再对杨总管不敬,你也不用磕头了,因为你的头不会再长在脖子上!” “多谢教主不杀之恩,多谢教主!教主文成武德,千秋万载!”管家冷汗涔涔,吓得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听到东方旭放他一回,顿时劫后余生般庆幸,只想着以后定要把杨总管好好供起来,平时做错事说错话,东方旭冷冷地瞥上几眼就罢了,没想到这次只抱怨了杨总管一句,东方旭的言语中竟真的透出一股子杀意! 管家第二天就拿着天然居整个院子的建筑图纸去请示杨莲亭了。 杨莲亭看着兢兢战战的管家,包着纱布的脑袋还渗着丝丝血迹,说话牙齿都打颤的模样,好奇地问道:“教主的院子的确是需要再重新整修一番,但也不急于这一天两天,管家你……” “杨总管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不碍事,不碍事,过几天就好了!那小的就先告退了。”说着行了一礼,转身飞也似的逃走了。 杨莲亭目瞪口呆地看着东方旭的管家“咻”得消失在门口,这管家分明没有武功,但轻功却很不错?! 东方旭走进大厅,正好看到杨莲亭目瞪口呆的傻样,顿时笑了出来:“杨总管这是在思春了?” 回过神,杨莲亭轻轻笑了笑,用手指着桌上的图纸说道:“这是刚刚你的管家拿来的,说要给你整修院子,你意下如何?有什么要求和想法麽?说来听听。” “杨总管这么能干,这么点小事还要本座亲自指点麽?!”东方旭挑了挑秀眉,说道。 “那行,我看着办,到时候别嫌弃就是了。”杨莲亭收起图纸,点点头说道。其实说道整修院子,他自然而然就想到了前世他给东方不败建的秘密花园,美丽宁静若世外桃源,东方不败一见那院子就极爱,之后一直隐居其间,那才是他们两个人的家! 如今想要在天然居的基础上再建一座秘密花园已不可能,但是他却想到了居莲院和天然居仅一墙之隔,正好借着整修的名义合二为一,暗通曲直,岂不是既可以掩人耳目,省去不必要的闲言碎语,又可以亲近东方?! 真是两全其美!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是什么内容,你们都懂的吧,大概在25号周六晚上23点左右更新,要早点来看哦,第二天早上起来已经被锁了的话,我也没办法了,哈哈o(≧v≦)o~~ 收藏我吧收藏我吧< 第33章 正文完结鸟 杨莲亭干劲十足地开始安排居莲院和天然居的修建事宜,只要一想到这是以后两个的家,就满心欢喜得凡事必精益求精,力求完美。更是亲自乔装易容去讨教院落格局,不惜重金请江南园林建筑大师规划了一个更加精致素雅而富有野趣的设计。 拿到这份价值不菲的设计,杨莲亭便迫不及待地拿去给东方旭看了。 “……这里则叠石理水。拓宽现在的小湖,建成一片水景,再种一些水生花卉,春夏秋冬花季各一处,可四季观赏。听说太湖产奇石,玲珑多姿,我叫人去运回黑木崖,植立庭中,可供赏玩。再增一座湖心亭,夏里乘凉冬看雪,平添一份野趣……天然居和居莲院的中间依着山,正好可建一幢小楼。原本成德殿是教主寝宫,如今既已让任盈盈居住,却也不好盖过教主的锋芒。所以,这幢小楼建成之后会成为黑木崖最高的地方,没有人可以站得比你更高,你站在楼上,黑木崖所有风景尽收眼底!……把这隔着的围墙推倒,建以全透空门洞、窗口而使居莲院和天然居空间相互连通、渗透,并以长廊衔接,亭榭廊槛,宛转其间,看似独立,实则一体!……” 东方旭静静地听着杨莲亭的描绘,并不生动的语言,让人听着却仿佛眼前就是一副美丽的画面,匠心独具的设计,淡雅精巧又不失庄重的建筑格局,处处显示着杨莲亭的心意。东方旭听着听着,鼻子有点微微酸涩,一股暖流直冲心田,情不自禁倾身过去吻住了杨莲亭不断吐出让他感动的话的嘴巴。 杨莲亭瞬间睁大眼睛,呆愣住了。 东方旭吻着杨莲亭的嘴唇,轻轻咬了咬,复又伸出舌头舔了舔,再重重了吸了一口,才慢慢后撤起身。看着杨莲亭仿佛被点穴般呆愣的模样,心里自然更加欢喜,忍不住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脸。十五过半的杨莲亭,如今已是英气勃发,英眉如剑,俊目灿若朗星,鼻梁高挺,嘴唇厚润,脸如刀削斧刻般轮廓分明。此时呆愣的模样,却让他显得格外迷人! 被东方旭轻拍之后,杨莲亭才回过神,俊脸瞬时涨成了猪肝色,却已不见之前的羞窘,双臂一伸,右手掌猛地托住东方旭的后脑勺,左手拦腰拥住,把东方旭紧扣在胸前,灼热的双唇攫住了东方旭殷红的薄唇,紧紧压住,辗转厮磨,掠夺东方旭的呼吸。 东方旭微微扬起下巴,任杨莲亭予取予夺,感觉到杨莲亭拥着腰的手力加重,东方旭将手绕上杨莲亭的脖子,唇舌来往中胸口渐渐发热发烫,激起躁动兴奋,耳边的呼吸声越来越粗重,来不及被吸走的津液在各自的唇角悄然滑落。 直到两个人感觉呼吸困难,才喘着粗气依依不舍地分开。这一吻,两人都情不自禁地情动了。杨莲亭双手揽住东方旭的腰,一下一下轻轻啄着东方旭。两人贴在一起,身下的反应自然是瞒不过对方的。周身的空气都能尝到甜丝丝的味道了! “东方……东方……”杨莲亭不停地喃喃唤着东方旭。 “你是准备在这大厅里做了麽?!”东方旭轻笑了声,调笑道。 东方旭话音刚落,杨莲亭“吼”的一声,拦腰抱起东方旭飞进了卧室。 一脚踢开门,又反身一脚把门踢着关上了,轻轻把东方旭放在床上,踹掉鞋子也跟着上了床,覆在东方旭身上,迎面相对,几缕发丝垂下来温柔地擦过东方旭的脖子,东方旭不禁心里更加难耐。要知道,自从明白自己的心思,就再没碰过任何一个小妾,夺下教主之位时也早已遣散,一直忍到如今,杨莲亭终于开窍! 看着杨莲亭眼中仿佛要将他拆骨入腹的模样,灼热的气息包围着他,感染着他蠢蠢欲动,猛一个鲤鱼打挺,反将杨莲亭扑到,整个人坐在了杨莲亭身上。 杨莲亭错愕地看着已然颠倒位置的东方旭,复杂的纠结的心情随之而来。他从来都是把东方旭视为自己的老婆,这跟东方旭是否自宫无关,而是一种固执的想法,想他、爱他、要他,就娶他做老婆! 然而这次只是片刻,杨莲亭突然意识到,东方旭如果爱他,那么跟他想要东方旭的心情一样,东方旭也会想要他,这么一想,觉得无论位置如何,似乎不是重要了。 杨莲亭放开抓着东方旭胳膊的手,松开眉头,满目深情地注视着东方旭,仍由东方旭坐在他身上。 东方旭看杨莲亭一副任君采拮的模样,顿时心神一荡,毫不迟疑的伸手解开了杨莲亭的腰带。衣服一件一件脱落,直到不着寸缕,杨莲亭眉头再没皱一下。 东方旭低下头,轻轻撕咬舔舐着杨莲亭的双唇,厚厚的润润的,吃起来感觉软软的甜甜的,东方旭不时伸出舌头探进去,勾着杨莲亭的舌头嬉戏。玩够了,从嘴角到颈项到肩胛一路舔舐啃咬而下,顿时重重咬住了胸前挺立的红果果,大力厮磨一阵。 一阵舒爽立时从脚心直窜脑门,原本杨莲亭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东方旭却迟迟不肯给他死个痛快,更是心痒难耐,喘着粗气,嘶哑地吼道:“这么磨磨唧唧的,来吧,让我死得痛快点!” 东方旭低低地笑出了声,趴在杨莲亭身上,笑得震着自己一起一伏,看杨莲亭眼睛都要喷火了,才咬着杨莲亭的耳朵说道:“让你快活呢,谁要你死了!” 杨莲亭顿时双眼发光,抱着东方旭一个翻身,立刻变换了位置,双手毫不温柔地撕开东方旭的衣服,一袭红衣在杨莲亭手中碎成布条,凌乱的挂在东方旭的身上,白皙的肤色,大红的布条,杨莲亭身下已如烧红的铁杵般坚硬,见此刺激的诱惑,顿时全身都如火烧起来一般滚烫荡漾,边扯着布条边低声吼道:“娘的,老子今日要死在你身上了!” 几息之间,东方旭身上也已经一丝不挂。杨莲亭看着东方旭的身体,强压住急切的心,膜拜般亲吻着东方旭的身体,由上至下,直到触碰到东方旭的坚.挺,杨莲亭骚.动的心稍稍得到了冷静,想到前世东方旭因为失去了这个而不再能感受到作为男人的快乐,怜爱的亲了亲小东方。——何其有幸,今生能重来一次,两个人能如此完美地在一起! “东方,为什么?要让我?”杨莲亭喃喃地问着,说着温柔地把小东方含入口中,极力吞咽起来。 东方旭被杨莲亭的突如其来的侍弄伺候得舒爽难耐。手指插.入杨莲亭的头发,紧紧扣着,想回答杨莲亭的问话,张开嘴便泄露出一串呻.吟,抓着杨莲亭的头发,断断续续地说道:“我……啊……我待你,跟她们……你跟她们是不一样的!” 杨莲亭用手指探入,草草开拓了东方旭的后.庭,一时想到没备用软膏,急的满头大汗,灵光一闪,俯下了身,伸出舌头,直往里探去,反复舔舐。 正在努力中听到东方旭的回答,杨莲亭心中激荡无比,顿时再也无法忍耐,直起身,对着蜜.穴冲了进去。 这一冲竟然直捣黄龙!正中东方旭的最兴奋敏感点,两个人都发出了舒爽的呻.吟。杨莲亭看东方旭并没有不适的表情,相反十分享受,于是不再顾及,大开大合大操起来。 两人都沉浸在欢愉中,猛然间杨莲亭绷直身体,颤抖了几下,停了下来。 东方旭错愕地看着杨莲亭,杨莲亭顿时羞得只想撞墙!——这该死的童子之身! 原来是杨莲亭高.潮射了精。这是杨莲亭初次偿欢,童子之身刚破,则不能坚持太久,又是在朝思暮想的心上人驰骋,难免更加刺激涤荡。于是,只操.弄了十几下,便缴械投降了! 片刻之后,东方旭也反应了过来,想到此种情形,忍不住闷声笑了起来,却使劲憋着,不让杨莲亭太难堪,想来一个男人最大的打击莫过于此! 笑着笑着突然东方旭停了下来,神色怪异得看着杨莲亭。 “你这是什么表情!把眼睛给老子闭起来,跟你说,还没完呢!今天不做到让你下不来床我誓不为男人!!”杨莲亭狠狠地说道,手下盖住东方旭眼睛的动作却是温柔无比。 “好好好,我闭眼我闭眼!”东方旭看杨莲亭脸都快变绿了,立刻配合的闭上了眼睛,也收起了嘴角的笑意,双手覆在杨莲亭捂着他眼睛的手上,说道,“傻子,我只是在高兴而已!”说着轻轻摸了摸他的手,接着说道,“我是你唯一的人,是我的荣幸!” 杨莲亭轻轻地“嗯”了一声,扭捏地说道:“我只要你!” “我知道!”东方旭说道,“所以,普天之下,也唯有你一人敢这样对我!” 不待杨莲亭说话,东方旭接着说道:“刚刚你……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到一股纯阳之气充入我体内,所以我才很诧异的。” “你说什么?”杨莲亭拿开手,惊喜地看着东方旭问道,“你确定没错?” 东方旭点点头,笑着说道:“看你表现了,我再感受一下!”眉目一挑,风情万种。 停歇片刻,杨莲亭身下已回复到铁杵般的坚硬,更甚之前。听闻此话,于是卖命地操.干起来,一下一下如杵般直捣黄龙,每一次都狠狠撞在东方旭的敏感点上,狂风暴雨般痛快的欢.爱燃烧着两个人的热情。直到杨莲亭射出第二次停下时,东方旭已经喊得喉咙嘶哑,全身无力瘫软在床,偏偏快.感还不停的累积,冲击着身体,最后小东方喷出的体液已然淡变成了透明色。 “如何?‘这个’是否真能补充你纯阳真气,平衡体内的内力?”杨莲亭停下之后,从忘我的欢愉中回过神,急忙问道。 东方旭已无力开口说话,只是点点头表示确定。 杨莲亭顿时欣喜万分,搂着东方旭不停地亲吻,说着:“太好了,谢天谢地,再也不用担心自己纯阳内力不够平衡你体内的真气了,‘这个’我时刻都有,任予任取!” 如此露骨的话,东方旭却感受到了其间浓浓的爱意,轻笑着吻上了杨莲亭的唇。 他们夫夫,注定是天生一对! 作者有话要说: 亲爱的教主粉们,正文到此就完结了。 谢谢你们一直陪伴我写完教主同人文,我真的很开心很开心!我知道,其实我写得教主并不那么尽如人意,教主的惊采绝艳我表达得不及教主本身十分之一,感谢你们包容蠢作者的许多不足之处。我爱教主,我爱你们! 会有一章番外送上。 第34章 番外完整章 “莲弟,你在做什么?”东方不败看着杨莲亭在收拾行礼,疑惑地问道。 “今年不在黑木崖过新年了,带你去个好地方,我们俩清清静静过个新年。每年都是和一群大老爷们吃吃喝喝,我都烦腻了!”杨莲亭抬头对着东方不败笑了笑说道。 东方不败灿然一笑,走过去接过杨莲亭手上的衣服,整理起来。又一个新年临近,他只是偶尔说了一句黑木崖越来越闹了,没想到杨莲亭却是听见了放在了心上。 “你倒是说个大概地方,这样我也好挑着衣服带。”东方不败一边整理衣服一边问道。 “我们去江南一带,衣物随便带几套即可,不够了随时买一匹布,娘子手艺这么好,为夫还有什么好操心的!” 这些年杨莲亭越发没羞没臊,东方不败自动滤过后面那几句,只点点头说道:“江南正合我意。” “娘子满意就好!”杨莲亭从背后抱住东方不败,在东方不败脖子上偷了个香,陶醉地说道,“娘子今日抹的是什么香,把为夫熏得又软又硬,娘子必须要负责!” “起开,谁是你娘子!”看杨莲亭越发没分寸,东方不败回头瞥了一眼,嗔怒道。 杨莲亭毫不在意地继续在东方不败肩头蹭啊蹭啊,果然不出片刻就感受到了东方不败身上散发的热度越来越烫人,这些年两人情投意合,浓情蜜意不消一丝,反而更加如胶似漆。 东方不败猛然转过身,脸色微红,眉目含春,揪着杨莲亭的衣裳恨恨地说道:“青天白日又来招我,你这是要不要出门了啊!”话虽这么说着,却一把推倒了杨莲亭,自己毫不客气地坐了上去。杨莲亭含笑看着东方不败,手扶着他的腰,任由东方不败在他身上胡作非为。 这一通胡天胡地的欢.爱让杨莲亭预计的行程推迟了几天。几天后,东方不败和杨莲亭把教务交给了童百熊掌管,两人潇洒地驾着马车驶向江南。 跟前世一样,东方旭神功大成之后,江湖已无敌手,当之无愧天下第一,在教众的强烈提议下于是改称东方不败。然而数年之后,“慢慢悟到了人生妙谛,终于明白了天人化生、万物滋长的要道”,教务越来越不放在心上,神教事务多半交由杨莲亭和童百熊共同掌管。 而杨莲亭虽掌握着教中大权,却凡事都向东方不败请教一番,这神教是他们俩安生立命之根本,杨莲亭再也不肆意妄为,并处处维护教主之尊,这让童百熊也颇为信服。 《葵花宝典》改造了东方不败,从此不爱武装爱红妆,不爱红颜爱须眉。但与此同时,杨莲亭何尝不是被《九阳神功》改造了呢!他的纯阳内功,甚至与东方不败的欢.爱,处处都在为两人的契合设下铺垫。杨莲亭曾不止一次感念上苍,这偷来的一世,完美得如同梦境,只求让他一生困于其中,但愿长梦不愿醒! 一路南下,从冰天雪地黑木崖到已见初春光景的江南,移步换景,目不暇接。两人走走停停,看到景色怡人,便歇下游览一番,兴致高昂缠绵一番也需停歇几日。 两人优哉游哉到杭州时,已是年尾的几天了。 “这是……”东方不败随杨莲亭停在西湖岸边上,西湖中间有一片孤岛,岛上一座孤峰耸立入云,依山而建一座精美的园子。 “孤山梅庄!”东方不败停下脚步,抬头看了看远处园子挂的匾额,这几个字是他的字迹,露出几分惊讶的神色。 前世里任我行就是被东方不败囚禁在“孤山梅庄”的地牢里,但西湖美景就这样让任我行糟蹋了未免太过可惜。杨莲亭就依着前世的记忆,去年派人开始修建这一座别院,正好给东方不败一个惊喜。 看到东方不败面露惊喜,就知道这个孤山梅庄正合东方不败的心意,杨莲亭搂住东方不败的腰,微微自得地说道:“怎么样,是个好去处吧?” 东方不败粲然一笑,点点头,毫不吝啬的称赞道:“孤山四面环水,即使是冬天也是满山叠翠,非常幽静。尤其现下是寒冬腊月,百花枯荣,唯有这一片孤山之上,处处红梅映绿,梅香浮动,风景如画,美不胜收!杨总管果然很能干!” 听到如此大加赞美,杨莲亭脸皮再厚也有点撑不住了,摸了摸脑袋,扭捏地说道:“娘子喜欢就好!” 刚站定,就有一只小船划过来停在两人面前,船夫上前恭恭敬敬地给东方不败和杨莲亭两人磕了头,才起身去搬行李。小船载着两人驶向小岛。 “是个好地方啊,要是在这里和你住一辈子,我也甘之如饴!”站在船头,迎着冷风,心头却格外火热,东方不败轻轻地说道。 “难道在黑木崖住一辈子就要跟我相看两厌了麽?!”杨莲亭把东方不败搂在怀里,挡住冷风,笑嘻嘻地逗着东方不败,亲昵地在他脸上碰了碰。 东方不败自然而然地把头靠在杨莲亭肩上,微微笑了笑,抬头在杨莲亭脸上吻了一下,没有说话,只静静地看着孤山梅庄越来越近,心里对这一片美丽的孤岛越来越期待。 “欢迎老爷夫人回家!”齐刷刷跪了一地的仆从婢女,大约有十来个人。 东方不败瞥了一眼杨莲亭,面不改色的离船登陆。 “都起来吧,该干嘛干嘛去,等夫人得了闲再召见你们。”杨莲亭赶紧跟在后面上岸,看了看神色恭敬的仆从,一个个眼睛锃亮,隐隐透着兴奋和激动,对着他们眨了眨眼,点了点头,就让人散去了,只留下一个中年男子,提着两人行礼跟在后面。 “夫人?嗯?!”东方不败似笑非笑地看着杨莲亭。 杨莲亭急忙快走一步上前拉起东方不败的手,讨好地笑着说道:“你是我娘子,不是夫人是什么?!” 东方不败深深地看了几眼杨莲亭,既没说是,也没说不是,但脸上笑意却是少了几许。 杨莲亭忐忑地握了握东方不败的手,讪讪地说道:“你别生气,你要不喜欢我就不让他们这么称呼了,我就是因为……”突然仿佛像泄了气一般,垂下眼睑,不再说话,转过身拉着东方不败往前走。 两人默默地走到了一处雕栏画栋的精致小院,上书“伊梦水榭”,东方不败站定看了看匾额,若他没有理解错,估摸着是“伊人幽梦,在水一方”的意思,但拿来用作主人起居,并不是寓意很好。直到杨莲亭拉了他一下,东方不败才抛开跑远的思绪,随着杨莲亭走了进去。 一走进去,杨莲亭轻轻一拉,东方不败猛然跌坐在杨莲亭怀里,杨莲亭从身后搂着他,头埋在他的颈项处,深深吸了一口气,又厮磨了一番,毛发扎在东方不败的颈子皮肤上,痒痒的,忽而轻声一笑。 杨莲亭抬起头看着东方不败,见东方不败笑意盈盈,眸光流转,明艳不可方物,顿时失了神,呆呆的愣着,忘了想要说出口的话。 东方不败抬手拇指和食指相抵,在杨莲亭脑额上轻轻一弹,终于让杨莲亭回了神,戏谑地说道:“呆子,看够了麽?” 杨莲亭猛地在东方不败颈项上重重亲了一口,又舔舐了一番,见出现了一个粉红的唇印,满意地笑着说道:“这怎么能够,为夫可是要看一辈子的!先给你烙个印,这样你就跑不了了!” 东方不败满目柔情的看着杨莲亭,轻声一笑,说道:“让本座做你娘子,怕你付不起聘礼!” “属下以半副銮驾、良田千亩、十里红妆求娶教主,教主应麽?”杨莲亭侧头吻了吻东方不败的额头,笑着问道。 东方不败轻轻一笑:“本座准许你放肆!” “教主一言!” “驷马难追!” “哈哈哈~好!”杨莲亭抱起东方不败狠狠在他红唇上亲了两口,高声大笑道:“今个儿晚上就洞房!” “聘礼呢?”东方不败摊着手问道。 “原来娘子更加迫不及待!”杨莲亭索性横抱着东方不败,边说边往外走,“走,带你去清点一下聘礼够不够!” “可别拿本座的东西来应付,整个神教都是本座的!”东方不败只当和杨莲亭玩闹,嬉笑着靠在杨莲亭肩头,双手挽上杨莲亭的颈脖,任由他抱着走出了门。 杨莲亭抱着东方不败亲了亲嘴角,笑而不语,沿着抄手游廊走到一处小院——“相思阁”,停了下来,叫了一个守着的仆人打开了门。 “请教主大人亲自查阅!”杨莲亭温柔地把东方不败放了下来,笑着请道。 “相思阁?!”东方不败轻声读着小院的名字,迈步走了进去,“本座且看看你在里面藏了什么宝贝!” 话音未落,东方不败已是悄然无声,瞪大双眸静静地看着满屋的红色。 相思阁是相连通的三个大厅,屋宽之极竟难以以尺子丈量。而眼前的相思阁却是满满当当,入目皆是一片炫目的大红色。床橱柜桌、枕箱被帐、烛台灯火、冠巾鞋袜、铜盆器皿、瓷漆杯盘、珠玉珍玩、文房四宝、金银首饰、衣裳布匹一应俱全,甚至还有镜妆红奁,竟然让偌大一个相思阁无所空隙,整个相思阁朱漆髹金,流光溢彩,喜庆之极! 杨莲亭拉着呆愣的东方不败,走到镜妆台前,拿起一个四方的红奁,打开递给东方不败,笑着说道:“这里的地契,千亩只多不少,教主大人要不要亲自核实一下?” 东方不败猛然欺身向前,吻住了杨莲亭。 杨莲亭扔下红奁,双手一伸,托住东方不败的后脑,加深了这一吻。 一吻完毕,两人已是呼吸浓重,呼出的灼热气息喷洒在对方脸上,只让彼此更加心跳如雷。 杨莲亭俯在耳边,嗓音暗哑,咬着耳朵问道:“娘子可准许为夫洞房花烛了麽?” 东方不败浑身发软地靠在杨莲亭肩头,眼神明亮,魅惑至极,神情却傲然而肆意,说道:“那就去试试那张拔步床牢靠与否,本座要验货!” 没有红烛,没有喜宴,没有交杯酒,两具火热的身体,两颗渴望的心灵,两个契合的神魂,温柔缠绵缱绻沉沦! “杨总管何时心思变得如此玲珑了?” “连任盈盈都被你嫁给令狐冲这个野小子了,我再不求亲,岂不是要孤独终老!” “本座尚且比你大几岁,你这是在嫌我老?” “我恨不能一夜白头,永不分离!” “本座再也不会准许你多看别人一眼!” “是,我的教主!我的命都是你的!” “哼……说的动听!” “为夫这就来身体力行!” “……嗯……够了……滚开!” “不够,一辈子都不够!” “下辈子本座可不认识你了……” “只要我认得你就好,东方,等我!” 作者有话要说: 亲爱的教主粉们,最后番外送上,全文到此就完结了。 文很短,就是只想给教主一个甜蜜的结局,仅此而已,有很多人物都被我省略了,感谢你们一直陪我走到最后,感谢你们包容蠢作者的许多不足之处。我爱教主,我爱你们! ======================================================================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so°小呆╭】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